傅笙垂眸跟小孩对视了一瞬,硬起心肠,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搭在顾家小孩的腰上,用力一压,把顾家小孩严丝合缝的贴在自己身上。
说不了,打不得,就直接“诛心”。
!!!
翻车来的猝不及防,社死只在一瞬间。
顾渊一张脸瞬间爆红,攥着傅笙领带的手僵硬地按在他傅二舅身上,已经无心再敲他傅二舅的金刚石鸵鸟蛋壳,只想赶紧推开傅二舅,退到社交距离缓一缓。
然而,傅二舅不做人,手牢牢地按在他腰上,他“解脱”不得。
顾渊欲哭无泪,按着傅笙的胸肌,下意识地扣紧手指,期期艾艾:“小、小舅……”
顾家小孩心脏真是有够大的,社死都不忘跟他耍流氓。
傅笙垂眼看着顾渊,攥住顾渊的腕子,一点一点拉离在他胸前作祟的爪子,似笑非笑:“顾渊,别逼我跟你动粗。”
顾渊:“……”
他说他只是把傅二舅的胸大肌当成墙抠了,并不是耍流氓,傅二舅能信他么?
就他那些撩天撩地的“前科”,就他现在这“社死十级”的状态,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或者,他给傅二舅哭一个?
不不不!猛一决不能哭着上位!
顾渊动动被傅笙攥得生疼的手腕,瞬间觉得猛一可以战略性先装一波可怜:“小舅,疼。”
傅笙扬眉。
垂眸看着小孩眼里汪着的,要掉不掉的泪珠,拇指指腹捻过细嫩的肉皮子,挪开半寸,露出半截红印子——显然是他刚攥出来的。
他可真没怎么使劲,竟然就红成这样,这小孩肉皮子也是忒嫩。
还怕疼。
又作又娇气,心大胆子大。
怎么就沾上了这么一个小麻烦精呢?都怪顾池不做人。
傅笙松了手劲儿,放开顾·易碎品·渊,后退一步,端着长辈范儿,警告:“再作妖哭也不饶你了。”
他没哭。
就是疼一点眼里就水多。
顾渊眨眨眼,眼里汪着的水染湿睫毛,输人不输阵:“净扯,小孩子才会哭。”言外之意,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哭。
当然,顾渊还有一句心里话:我只想把你弄哭。
人还没搞到手,他没胆儿说。
眼睫毛上的泪珠迎着落日余晖都能折射出两道小彩虹了,还嘴硬呢。
傅笙低笑,视线意味深长地在顾渊中三路转了一圈,着落在那双汪着水的眼上,不咸不淡地说:“哦,圆圆小朋友。”
“小”字的读音格外重。
顾渊:“……”
就不能细想,想细了都是深意。
傅二舅怎么就这么狗,端得姿态那么正经,暗戳戳跟他耍荤腔。
他就算敢顶着社死十级的debuff,开口要求跟傅二舅比大小用事实说话,也只、会、自、取、其、辱!
死局.jpg
顾渊扬起下巴,姿态端得高高的,审视傅笙:“小舅。”
傅笙扬眉。
顾渊冷笑:“我生气了!”
宣告完,顾渊转身上车,重重地甩上车门。
车门撞击车身,“砰!”的一声,震得隔壁车位上的车哇哇直叫。
这是……
真生气了?
不期然想起顾家小孩红红的眼眶,傅笙不禁有点自责——青春期的小朋友自尊心都格外强,他刚才似乎有点过分,伤到小朋友的自尊了。
傅笙轻叹。
要给这么个小麻烦精当个称职的舅舅,可真难。
傅笙屈指敲敲车窗:“顾渊?”
顾渊瘫在驾驶座上,早没了刚才宣告生气时那劲劲儿的样子。
什么生气了,他就是落荒而逃,逃前先发制了把人。
顾渊趴到方向盘上,歪着头透过车窗看傅二舅那截带劲的腰,看他贴紧腰身的马甲,看他抬手敲车门的时候,从敞开的衣襟里露出来的,若隐若现的,西装裤腰上的调节袢。
就挺想帮他解开。
药丸。
顾渊用力闭上眼,然而管得住眼管不住脑子,青春期的身体真要命。
“顾圆圆。”
傅笙又不紧不慢地敲了两下车窗。
这个傅二舅,怕不是剧情派来收他的。
刚刚压下去一点的躁动又开始蠢蠢欲动,顾渊按捺着豁出去把傅二舅拽上车耍流氓的冲动,无奈道:“小舅,你让我缓缓。”
傅笙:“……”
缓什么不言而喻。
傅笙收回预备继续“敲门”的手,摸出烟和火,点了根烟,用力吸了一口,思绪开始不由自主地天马行空——想躲在车里缓一缓的顾家小孩。
想顾家小孩眼里汪着的那两湾春水。
想顾家小孩那被他轻轻一攥就红了一片的细嫩皮肉。
想顾家小孩卷着清新的薄荷味,横冲直撞地咬他脖颈……
傅笙夹着烟,摸了一把喉结旁边火辣辣的皮肉。
突然觉的他站在车外等顾渊缓的样子,像极了那些等被他们弄脏礼服的女伴在车里整理仪容重新变得光鲜亮丽的男人们。
他甚至不合时宜地脑补了一瞬顾家小孩穿深V开背鱼尾礼服躲在车里……的样子,很有失长辈身份地觉得那样的小孩意外的可口。
顾家小孩有毒。
傅笙突然意识到,他对顾渊那些有失身份的浮想联翩被强行禁锢过一次之后,再次迸发出来,似乎变得有点不可控,他自以为傲的自制力受到了严峻的考验。
向来自信的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了一丝不确定。
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不失长辈的身份。
傅笙用力吸了一口烟,顺手扯掉被顾家小孩攥得皱的不成样子的领带,丢进垃圾桶里。
转身看见池昱已经把车停在了前面的车道上,傅笙慢条斯理地走到顾渊车边,屈指敲了下车窗,不动声色地问:“圆圆,好了吗?”
顾渊:“……”
傅二舅是不是有点过于狗了,这让他怎么回答!
实在是过于羞耻。
顾渊搓搓火烧火燎的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拎着风衣下车。
傅二舅站在车边。
被他攥得不成样子的领带不见了踪影,外套左胸外口袋上挂着他抓出来的褶皱。
这是他见过的,傅二舅最不得体的着装。
然并卵。
傅二舅那双眼依然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澜,仿佛真就摒弃了世俗的欲望,没人能让他染上世俗的欲念。
就很让人挫败,也很让人来劲。
顾渊迎着傅笙用力一抖风衣。
衣摆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甩向傅笙的脸。
傅笙微微后仰,躲过顾渊略带孩子气的“报复”,不动声色地看向顾渊。
顾家小孩的花样是真多。
对着他穿一件风衣,简直都被他穿出了花来,穿袖子,系衣扣,动作慢条斯理的,将贵气优雅诠释了个淋漓尽致。
就特别会勾人。
傅笙不着痕迹地吐了口气。
压下越来越频繁的浮想联翩,看着顾家小孩低笑。
顾渊撩起眼皮子,看着傅笙似笑非笑:“小舅,笑什么呢?”
傅笙慢条斯理地走到顾渊身边,抬起手捏住顾渊的后脖颈,迫使顾渊转头看向停在扯到上的车:“别闹,池昱等着呢。”
顾渊:“……”
要命,又是这个力道。
一言不合就掐脖颈,傅二舅,你的礼貌呢!
惹人战栗的酥麻从脖颈窜向四肢百骸。
顾渊忍着缩起脖颈的冲动,压抑着心底无处安放的躁动,端着落荒而逃时的“生气人设”,面无表情地拍开傅二舅的手,冷笑着轻哼一声,迈着隐隐有点发软的腿,大步走向停在前面的车。
他以为他超凶。
实际上带着小鼻音的腔调,特别软。
有点想rua一把一颤一颤的小揪揪。
可惜溜了。
也果然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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