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可不太好吃,吃了容易跟公羊家撕扯不清,还是赶紧把“红包”退了,赶紧撤为妙。就是不巧赶上了公羊老夫人过寿,不太好把话说的太让人难堪。
顾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家傅先生的尾指指腹,正斟酌着措辞,想再婉拒一下,顺便把“红包”退了。假千金公羊婉就先顾渊一步开口了,柔柔的腔调,是与信大家属院门口的歇斯底里完全不同的温婉:“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这孩子这是见什么外呢?”
说着,公羊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顾渊捏着傅笙尾指的手,耷拉着眉眼轻笑,“说起来你跟阿瑾,阿瑜还有我们家林钦都是校友,我们林钦搁家里可真是没少夸你呢!你是不知道,在刚知道我跟你母亲被抱错了的时候,我还想着你跟林钦有没有可能在一块儿呢,要是你俩真能成了,咱们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顾渊:“……”
这特么,装得人模人样的,说的这也叫人话?一点也不夸张的说,如果“恶心”能把人“恶心”死,林钦他妈大概就是已经得逞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3章 这样的傅先生特别招人 他就是喜欢看傅先生为他放弃涵养,打破原则。
顾渊凉飕飕地扫了一眼腿上依然挂着石膏的林钦, 冷笑:“林夫人,您可真会想,您这是觉得林钦腿上的石膏挺好看的, 想让我帮他弄个永久吗?”
这个小贱崽子,并不是在跟他逞口舌之快,他是真生了这个念头!
他怎么敢!
这可还在公羊家客厅里站着呢,这个小贱崽子就想再断她家林钦的腿,真当他们当父母的是摆设, 还是真当她父亲母亲认他只是顾念那点子血脉亲情了?
但是,偏偏现在又不能……
公羊婉煞白着脸色, 指着顾渊的手都在抖:“顾渊, 我这好好儿地跟你说着话呢,你上来就是打打杀杀的,这就是你的教养?”
顾渊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面露不豫之色的公羊家众人, 轻笑:“没错, 这就是我的教养。从小到大,我爷爷就一直跟我说, 说我是他的心肝宝儿,让我务必把腰板挺直了,咱不做那恃强凌弱的事儿, 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非要欺负到我头上, 让我不用跟那些上赶着找打的人讲涵养, 也别怕脏了手,尽管打回去, 打不过就回家去找他, 他给我撑腰。”
说着, 顾渊微微扬起下巴, 把“谁还不是个被娇生惯养的宝宝了”写在脸上,哼笑,“林夫人两次三番质疑我的教养,不如我给我爷爷拨通电话,请他给你好好讲讲他是怎么把我教得这么优秀的?”
区区一个矿老板,瞧把这个小贱崽子给嘚瑟的……
眼皮子真浅。
公羊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嘴角的冷笑,捂着被气得发疼的胸口,放缓腔调儿:“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跟个小刺猬似的?我这也是心疼你,念着我跟你母亲的缘分就没把你当外人,没想到我一片好心倒是招了你这一通叭叭儿的说。”
这能装的,奥斯卡在逃影后吧您!顾渊好悬没翻给公羊婉一个白眼儿。
本来就是奔着“撇清关系”来的,顾渊一点也不想委屈自己个儿跟林钦他妈演和睦。攥着他家傅先生的手,示意傅先生“安静看戏,让他来”,顾渊拿捏出一副礼貌而又不失疏离的微笑:“林夫人,咱们非亲非故的,您还是见外一点儿的好。”
说着,顾渊特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钦的断腿,慢悠悠地说,“毕竟您一好心,我就忍不住想帮林钦腿上的石膏变成永久。”
“艹!你个张腿找……”两次三番被拎出来“鞭尸”,林钦一个没忍住,指着顾渊张口开骂,然而,刚骂半句,就被他小舅公羊涛一个瘆人的眼神给“卡”住了喉咙。
顾渊用看“小垃圾”的目光,十分嫌弃地瞥了林钦一眼,对着公羊婉冷笑:“原来您儿子就是这么夸人的,方式真别致,真有教养。”
“你……”
公羊婉把顾渊撕了的心都有,然而他并不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老头子老太太都想着跟这个小贱崽子认亲呢!
盯着顾渊硬压下心头的恶气,公羊婉绕过“林钦险些骂了顾渊”这一茬,揪住顾渊那一声“非亲非故”,走到公羊老夫人身边,扶着公羊老夫人的胳膊,软语相劝,“妈,您别伤心,那孩子就是口没遮拦,不见得就是不想跟咱们认亲,要不然他也不会登门。”
公羊老夫人用手帕捂着嘴,哭的更凶了。
公羊婉一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的嘴脸,对着顾渊语重心长:“你外婆身体不好,你别气着她了。”
真的。
这位林夫人戏这么多,没去混娱乐圈真是屈才了。
他有血缘关系的小爷爷今晚回国,顾渊答应了他家老潮男爷爷晚上早点回家。不耐烦再配合林夫人的表演,顾渊趁机委婉地表明态度:“我外婆身体很好,连做两台手术都不成问题的。”
言外之意,他只认信都徐家外公外婆。
公羊老夫人堪称纤细的身子轻轻一晃,靠在公羊老先生身上,流着泪看着顾渊,哽咽:“你这孩子……”
公羊老先生扶住公羊老先生,面色不善地看向顾渊:“顾渊!”
公羊老夫人的眼泪很汹涌,看上去像是被他伤透了心,但是,顾渊敢断定,公羊老夫人的这份伤心并不怎么纯粹……
很可能并不是因为亲外孙不肯认她而伤心。
他有把他拉扯大的老绅士爷爷,有半路认亲的老潮男爷爷那一大家子,更有跟徐家外公一家的认亲经历,他前世还有一双把算计藏在慈爱里的爷爷和奶奶。
他可太清楚源于内心的慈爱应该是什么样了。
不动声色地端量了公羊老先生和公羊老夫人一瞬,顾渊在心里细细品着公羊老先生和老夫人那像极了他前世爷爷奶奶的眼神,晃晃傅笙的手,从他家傅先生手里拿过那两个“红包”,不卑不亢地说:“老先生和老夫人能拨冗前去参加我和傅先生的订婚宴,晚辈荣幸之至,只是二老送的礼实在太重了……”
说着,顾渊双手递出那两个通红的大“红包”,微笑,“二老的一片慈心晚辈心领了,但是,这礼还请二老务必收回,给您……”
顾渊瞄了一眼“关切”几乎从眼里流出来的公羊瑜,“膝下孙子留着吧。”
公羊老先生脸色霎时铁青,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头一遭这么上赶着,竟然就碰上这么个不识好歹的小崽子,要不是……
深呼吸。
还是很恼火。
公羊老先生自觉有点压不住火气,怕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攥着拐杖用力敲了几下地板,绷着脸没吭声。
公羊海看了这么半天,也看明白了——顾渊今天登门并不是来认亲的,而是来撇清关系的,撇清关系的方式还很不体面。
公羊海也很窝火,觉得顾渊有点不识抬举:“顾渊,今天是你外婆生日,就算你心有怨怼,要拿乔也不该在今天闹。”
顾渊:“……”
好家伙,这可真是自信的一家人,竟然听不出他不想认亲吗?
顾渊好气又好笑,歪头看着面色冷肃的、他血缘上的亲大舅,不紧不慢地申明:“公羊先生,首先,在登门之前,我并不知道今天是老夫人的生日,搅扰了老夫人过寿,我很抱歉;其次,我没有拿乔的意思,更不是来闹的,我只是来归还老先生和老夫人给错的红包……”
顾渊把手里的“红包”又往前送了一点,“毕竟非亲非故的,二老给晚辈的红包里又是庄园别墅、又是股权转让协议、又是私人岛屿和银行卡的,晚辈实在不敢收,只好登门送还,望海涵。”
“非亲非故?!”
公羊海手里的茶杯往茶几上一顿,冷叱,“顾渊,你适可而止,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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