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弥倒真的不像让这场生日宴会就这么草草了事,他拉住蒋蔓的胳膊,看向她道,“没事,姐,继续吧,我陪你喝几杯。”
蒋弥记得原书剧情里面似乎提过蒋蔓很能喝酒,也很喜欢喝酒。
蒋蔓一听蒋弥要和自己喝酒,忽然就又来了兴致,这堂弟从小到大都没当她的面喝过酒,谁知道是不是深藏不露呢。
蒋蔓拢好披肩,一撩头发,重新走向酒席,娇柔的对着呆滞的众位来宾道,“哎呀,没事,大家继续该吃该喝啊。”
众人看主人不走,他们也不好散了,就重新开始吃喝。
蒋弥以前在现代的酒量还可以,所以心里估计现在的酒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总的来说,他还是有些底的。
然后……
几轮的推杯换盏下来,蒋弥手里拿着酒杯,眼前有几分朦胧模糊。
他不敢相信这具身体的酒量能差到这种地步,就用手指揉了揉额头,又强打起精神来。
喝了这么久,蒋蔓依然是笑意盈盈,容光焕发。
一直到了结束的时候,蒋蔓依然像是没事人一样,反观蒋弥,已经垂着头不行了。
蒋蔓得意的笑了笑,“哎呀,你一个大男生怎么酒量这么差。”
蒋弥真的认清了这具身体酒量不行的事实了,他勉强的站起身来对蒋蔓道,“姐,我先回去了。”
蒋蔓正喝到兴头上,她看了看蒋弥,“要不我让人送你出去。”
蒋弥摇头拒绝了,“没事,没有醉到那种地步。”
蒋蔓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再劝什么了,“那行吧。”
蒋弥站稳身子往外走去,在遇见有人打招呼的时候还能回以一笑,从外表看起来的确不像是醉了的样子。
可蒋弥步子却是越走越沉重,等出了大厅的门之后,他都有些迈不动腿了。
蒋弥深吸口气,一直到了拐角处,他已经隐约看见有人影,但是因为醉了而行动迟缓了些,避无可避,直直的与拐角走来的人撞上了。
来人比他矮上不少,也很是瘦弱的样子,他撞到之后便赶忙倒退几步,刚想说声抱歉,但再看清来人的脸之后,微微愣住。
“程哥?”
蒋弥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程绽看着满是酒气的蒋弥,眸光微凉,面上却是浅笑道,“蒋少爷,我是来送你回去的。”
蒋弥强打起几分精神来,“谢谢程哥。”
说完,便想继续往外走,可程绽上前几步,把蒋弥的胳膊搭在他肩膀处。
“蒋少爷,我来扶您一把。”
蒋弥下意识就想要拒绝,他总觉得程绽过于瘦弱,肯定扶不动自己。
蒋弥手指向一旁的司机,“程哥,让他来扶我就好了。”
司机只瞄了一眼程绽的神色,就急忙摇头拒绝道,“蒋少爷,我,我身子不好,干不了重活……”
程绽垂眸,拉紧蒋弥的手臂,“无事,蒋少爷,您不必担心。”
蒋弥本来就是意识不清,见程绽执意要扶,就没有再拒绝了。
程绽一路稳稳当当的把蒋弥扶到了车子边上,司机过来拉开车门,程绽和蒋弥一起坐在后座。
过了会,司机又从后背箱里面拿出个小药箱出来,看了看旁边就快要睡着的蒋弥,压低声音对程绽道,“程先生,给您。”
程绽接过药箱,司机不用他多说什么,就到外面等着了,并没有上车。
程绽把蒋弥左臂衬衫袖子卷起,就发现原本被热汤烫到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隐隐有要起水泡的样子。
程绽皱了皱眉,指尖扶正镜框,从药箱里面拿出药膏来,用棉签沾着涂在蒋弥的烫伤处。
他看着蒋弥沉睡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带出柔和的感觉,心里却不由得忽然感到几分冷意,手下在烫伤处用力。
蒋弥疼的拧眉,明明都快失去意识了,还是喃喃着道,“疼……”
程绽镜片后的眸色渐深,晦涩不明,右手指尖缓缓摩挲碾压蒋弥的唇角,声音微哑仿佛压抑着什么,“既然知道疼就该长长记性,别让什么人都欺到你头上来,白痴。”
蒋弥朦胧之间感到自己唇边似乎被异物撬开,在他的唇齿间恶劣的胡搅蛮缠,蒋弥皱了皱眉,但是依然睁不开眼睛。
许久之后,程绽神色淡然地抽回手,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用白帕子慢条斯理地揩干净指尖。
蒋弥唇边的异物感消失,就开始下意识寻找一个更舒服的睡觉方式了。
程绽看着蒋弥滑倒下来枕在自己的双膝之上,带伤的右臂搭在一边,左臂牢牢环住程绽纤瘦的腰身,终于沉沉睡去。
程绽蹙眉,他不习惯被人这样桎梏起来,但他顿了顿还是没有弄开蒋弥,只是变动了一下位置,能让蒋弥枕的更舒服一些。
司机在外面吹了许久的凉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回到车里,开车启程前往蒋宅。
司机离蒋宅越开越近,可等他无意间瞟了后视镜一眼,却发现自家先生脸色也是越来越沉。
这司机之所以能在程绽手底下干这么久,察言观色就是放在首位。
司机思虑片刻,还是选择了另一条很远的路,他又偷偷从后视镜看了程绽一眼,这才发现自家先生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等到车子一路开到了蒋宅,程绽站在一旁看着蒋弥被几个小丫环搀扶着回到洋楼里,他站在原地,却忽然生出几分焦躁之意,下意识想从身上摸烟出来。
摸了半响却摸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每次见蒋弥之前都刻意的不会带烟在身上。
程绽垂眸,没等蒋悍出来就直接先行离开了。
他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瞅了瞅程绽的脸色,小心问道:“先生,那个弄伤蒋少爷的人该怎么处理。”
程绽听到这话,微掀起眼皮,隐在暗处的眸间满是凌厉的寒芒,“把两条胳膊打断。”
司机点点头,“是。”就没有再问了。
以司机多年来对自家先生的了解,他本以为先生会说出“剁碎喂狗”这种完完全全按字面意思上来行动的话。
看来,自家先生或多或少也受了蒋少爷的影响啊。
第36章 《乱世锦绣缘》秦之山
蒋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宿醉的头疼感让他丝毫不想去动弹,房间里面厚重的窗帘被拉上,透不进一丝光来。
他模糊的想了想自己昨天晚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意识的。
但他想了许久,也只想起昨天应该是看见了程绽,除此之外的事情毫无印象。
想了一会他就停止回忆了,反正就算自己喝醉了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毕竟程绽陪在自己身边啊。
蒋弥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惺忪的把怀里的薄毯搂的更紧些,脸半埋在枕头里,准备继续睡觉。
可过了一会,他还是坐起了身,实在是腹中的掏心挠肺的饥饿感太过于强烈了。
因为昨天晚上一直在喝酒,连饭菜都没有吃两口,又一觉睡到大中午,他能不饿吗。
蒋弥摸到床头柜子上面放着的腕表,借着昏暗的日光看清了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与其继续饿着肚子睡下去,还不如直接起来吃午饭。
想到这,他撩了一把凌乱的头发,趿拉着拖鞋来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骤然出现的日光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等他换好衣服,洗漱的时候他闻见自己右手臂上好像有股淡淡的药味,那块皮肤还有些发红,但是却无异样,也无痛感。
仔细想了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转身就又下楼去了,然后他看见了蒋悍。
蒋悍的作息从来都是严谨规律的很,早睡早起,早中晚三顿饭一顿不落,但对于蒋弥,他倒是从来没有约束过。
蒋悍手里正捧着叠大东日报坐在大厅,看见蒋弥从楼上下来,就又顺手把日报放在桌上,摘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醒了?那就坐着,等会就吃中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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