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璧:“……”真狠。
他咬牙切齿了一阵,看着坚定清冷的沈教授,摆着英勇就义的表情下床去浴室。
好气好气好硬好硬!
许久,陆轻璧围着浴巾出来,愤愤地控诉沈教授:“我差点就受不了这委屈!”
沈渠掀开眼皮:“受不了你想干什么?”
陆轻璧:“哼,不干什么。”
不给干,还问,呸。
沈渠思考了下:“还是再拿一床被子吧。”
陆轻璧坚决不同意。
于是半小时后,情景再次重演。沈渠瞪了他一眼,冷漠地抱着枕头,去客房睡觉。
为了陆轻璧好,高考之前还是不要同房了,不然他怀疑陆轻璧每晚都不用睡。
……
翌日,陆轻璧眼底两道淡淡的青色,刘婶儿看见了还问了两句。
“昨晚没睡好?”
陆轻璧盯着沈渠:“有蚊子。”
沈渠心虚地低头喝粥。
刘婶儿关心道:“我今天给你们房间熏一熏,晚上就好了。”
“谢谢刘婶儿。”陆轻璧低声道,“不像某人,一点都不关心我。”
沈渠:“我给你买花露水。”
刘婶儿笑呵呵道:“别为难小渠,你好好上课,婶儿给你买。”
课间操,陆轻璧道:“你去做操,我上个厕所,还有两题没写完。”
沈渠下楼的脚步一顿,审视陆轻璧:“你要去哪?”
陆轻璧:“厕所。”
沈渠:“一起。”
陆轻璧:“不用了吧,现在厕所多挤啊,给别人看见了我吃醋,你去教职工宿舍的厕所。”
沈渠:“不是说我不关心你么?一起啊。”
陆轻璧败下阵来:“行吧。”
他跟石鞍要去堵人,昨天突然横穿赛道的那个胖子,怎么看都是故意的。
石鞍:“你是没看见,据说那小子让韩清和教学主任、校长,三方联合批评了半小时,脸色可好看了。”
陆轻璧眼神带着戾气:“光批评就够了?”
沈渠:“也差不多了。”一般人被这么三堂会审,够吸取教训了。
陆轻璧:“你就是心软,我替你要个说法,要是背后有其他人掺和,我削不死他。”
石鞍事先打了招呼,那胖子被带到校园一个没人来的死角,看见石鞍,看守的人撤退。
陆轻璧看见他就暴戾横生,要不是沈渠拦着,非得先凑一顿。
“别浪费时间了,正常人不会在比赛时找死,谁指使你的?”
那胖子面向墙壁抵着头,仗着皮糙肉厚不怕被陆轻璧揍一顿。
“我想去对面,太紧张了就忘记了。”
陆轻璧给石鞍使了个眼色。
石鞍马上转进纨绔作风,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活动肌肉:“我听说你妈在住院,你要不要跟她一起啊?”
“不要动我妈!”
陆轻璧嗤笑:“这么敏感,那个谁用你妈威胁你了?”
石鞍:“快点说吧,你不就是觉得沈渠没有指使你的人有背景,你怕他不怕沈渠,现在我陆哥来了,不比那段凯厉害十倍?”
胖子惊恐地看着石鞍,他明明还没说。
“来吧。”石鞍举起手机录像,“说明白点,你妈妈一定安安稳稳住到出院。”
胖子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全说了。
陆轻璧看着沈渠,摊手:“看吧,我说你不要跟来,几句话的事,我难道会动手吗?”
沈渠看了看天,陆轻璧从首富变成高中生后,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操心。
“我们回去吧。”沈渠对那位同学道,“段凯以后不会找你了,下不为例。”
……
段颍送赵冲融去酒店时,赵冲融问他能不能帮他查查沈渠住在哪儿。
这对段颍不是难事,顺手就帮了。
翌日,赵冲融去段家接段凯,过了好一会儿,段凯才骂骂咧咧地上车,脸色不是很好。
段老两口看着段凯不情不愿的样子,习惯性开始抱怨:“他怎么不负荆请罪?高档酒店请人家父母吃顿饭,喝顿酒,握手言和的事,用得着登门道歉?”
他们看不上赵冲融十八岁就搞大了女儿的肚子,这是不负责不道德,让入赘就入赘,这是没骨气。十几年来对着赵冲融,从来没有好脸色,尽管外界现在都夸段悦当年有眼光,赵冲融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干工程的人中,他绝对是最洁身自好的。
但是挑毛病挑习惯了,改不过来。而且赵冲融这些年的表现,也给了段家一个错觉,似乎怎么刁难,他永远都是那个爱妻爱子的穷小子。
段悦心情很差:“妈,您别说他了。”
段老太太:“女婿还说不得了?出名了就不认丈母娘了?”
段悦烦躁:“别丈母娘了,我们下午约好去离婚。”
没有任何纠纷,赵冲融净身出户,积蓄全部留给段凯。
段家长辈面面相觑,顿了顿,段老爷子骂道:“白眼狼!吃了段家这么多年米!当年他比你小四岁,我就不看好这门婚事。”
段悦神经刺痛,按着太阳穴,破罐破摔道:“别骂了,我直接说吧,段凯是他哥的儿子,他哥出意外了,我找他接盘。赵冲融兢兢业业给咱家当了这么多年女婿,给我脸上贴金,都要离婚了,他净身出户,你们就说他两句好话吧。”
段颍正好回来拿东西,听到这一段,拍了拍段老爷子的肩膀,“赵冲融要是真沾了咱家的光,他早就该升职了。”
不过,他听说赵冲融快升了,职位还很意想不到,可能连赵冲融本人都不知道。
段颍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想提前说出来,他想看看两人离婚后,段凯这傻逼的反应。
段家产业是在段颍他爸和他手里成倍扩张的,可以说基本上大头实权都在他们手里,没有段悦和段凯什么事。
段悦学艺术的,经商头脑一般,赵冲融是工程业内人士,当初却没有以女婿身份进段家产业分一杯羹,说实话,给段颍父子省了不少麻烦。从这一点,段颍就看赵冲融很是顺眼。
可能也有点对方长得过分年轻的缘故。
段老太太完全愣住,喃喃:“我也没多嫌他啊……都三十六的人了,不是毛头小子了,说离婚就离婚。小凯叫了他这么多年爸……”
……
赵冲融带着段凯来到沈渠小区楼下,整栋楼刷卡开门,两人便在下头等。
段凯有些不耐烦。
赵冲融耐心道:“为了你自己,你也要诚心道歉。陆轻璧敢打你一回,就有第二回 。”
段凯一愣,脑袋隐隐作痛。
转念一想,他让那个死胖子装成意外,沈渠也没事,两次加起来还没他伤得重,有什么好担忧的。
左等右等,午休时间了,沈渠还没回来,住在附近的学生一波一波的来去。
有一个中年妇女挎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包,边走边听电话:“小渠,妈妈给你送吃的。”
赵冲融眉毛一挑,礼貌地询问:“您孩子叫沈渠吗?”
李燕一愣,隐隐觉得他面熟,哪里见过:“是,有事吗?”
赵冲融惭愧道:“是这样的,我家段凯和您儿子沈渠发生了一些矛盾,段凯他做错了事,让沈渠受到伤害。我带他来认错。小凯,过来。”
“爸!”
李燕目光看到那个混不吝的小子时,剧烈颤了颤,然后再移到赵冲融身上,猛地后退了一步。
磕磕巴巴道:“我看您好像……您、您是干什么……”
“我爸是桥梁总设计师,电视上见过吧?”段凯虽然看不上,但这一刻不介意拿来镇镇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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