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渠冷漠地推开陆轻璧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人类300万年前已经学会独立行走。”
陆轻璧追沈渠也追不上,午饭也没一起吃,气得牙疼。
下午三节课,陆轻璧依然没有心思听课,他愤愤地点开对话框:-陆轻璧:给我推荐十本强制爱小说!
-原耽砖家:好的。
陆轻璧获得十本心灵鸡汤,用课本掩护着看起来。
他没耐心看全文,专门搜了详细的剧情梗概,发现十本强制爱,九本后半段追妻火葬场。
陆轻璧唾弃地关闭小说。
这些同行不行,没出息,注定不能像他一样优秀。
陆轻璧腿没好全,霍美合不让他参加晚自修,下午放学就派司机接他。
陆轻璧人模狗样地经过沈渠旁边,提醒道:“明早做值日,提前来。”
沈渠反应了一下,耳根微微一烫,面上却很冷静:“我知道了。”
陆轻璧被他的轻描淡写噎住,决定再看十本强制爱小说的前半段。
他往前走了一步,听见沈渠小声道:“你别太过分。”
陆轻璧一下子心情愉悦,哼哼了两声。沈渠这是在求他!沈渠什么时候求过他!在床上这样那样沈渠都没求他!
他摆出冷淡的神情,高深莫测道:“公事公办而已。”
……
第二天陆轻璧起得格外早,保姆都还没起床做饭。
他兴奋地把腿上的绷带解下来又缠上,在保持帅气和尽快康复之间摇摆。
直到霍美合一巴掌扇在他后背:“再动一下试试。”
“妈!”陆轻璧伸直了腰背,“我错了。”
陆轻璧六点就到了学校,有人已经在教室早读,他拿了扫把和钳子,先去值日区等候。
一中的学生素质还行,地上没有什么垃圾,倒是枯叶很多。司机知道陆轻璧今天值日,特地来帮忙。陆轻璧留了个零食袋给沈渠当道具,其余的全让刘叔干完了。
六点十分,沈渠出现在操场铁网后面。由于接下来的事情太羞耻,所以他来的特别早,谁知陆轻璧这会儿已经打扫完了坐在花坛边等他。
沈渠硬着头皮靠近,在陆轻璧幽暗的目光中,默默复习了一遍动作要点。
完全不想和陆轻璧说话,沈渠径直拿了一旁的钳子,把缝隙里的垃圾袋夹出来。
陆轻璧:“腰再低一点,没看见。”
沈渠:“……”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只是一个正常的弯腰,让陆轻璧这一句话都戳破了。
一想到自己在操场边,故意弯下来露出腰给陆轻璧看,沈渠就觉得两颊火烧似的烫。
怎么可以这样……沈教授站在讲台上多年,西装革履一丝不苟,这一刻有了祸乱校风的羞愧。
陆轻璧盯着沈渠红透的脸颊,眸色微深:“这么快就脸红了,不像是沈教授。”
沈渠闭了闭眼:“不要用这个称呼,我已经不是了。”
陆轻璧从善如流:“好的,沈同学,请你配合一下。”
下一秒,陆轻璧就揽着沈渠纤细的腰身,大力推进了主席台下的小隔间。
眼前的视线暗下来,唯有沈渠忽闪的眼睫像是唯一的天上滑落的星辉。
陆轻璧本色出演呼吸急促的疯狗,他用力握着沈渠的腕骨,重逢一来第一次这样靠近沈渠,那种一觉醒来找不到沈渠的入骨慌张这一刻全冒了出来。
沈渠永远不会明白他遭遇了什么。他的绝望,他的慌不择路,在旁人看来只是一场笑话。
陆轻璧微微低头,珍重地在沈渠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然后将难以收拾的心情悉数压了回去。
沈渠怔住,背在身后的手指攥紧,他感受到了陆轻璧的欲|望,对方却轻轻放过他了。
他以为陆轻璧会趁机把能做的事都做了。
陆轻璧看见沈渠的吃惊又松一口气的样子,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耳垂:“怕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后面是不是还有一段,掏出什么?”
沈渠猝然红了脸,像只被逼到墙角的兔子,恨不得挖洞把自己埋起来。
陆轻璧哑声道:“你来还是我来?”
沈渠不做声。
陆轻璧捉住他的手,“你来吧,免得你骂我耍流氓。”
沈渠瞪眼,你这样就不算耍流氓了吗?
他被陆轻璧握着手,整只手仿佛都失去了知觉,直到他摸到二十多厘米的……
“拿出来。”陆轻璧哄道。
沈渠这才知道自己伸的是陆轻璧的裤兜,系统和谐了关键词,没有规定一定要“掏出”什么。
他掏出了一把……尺子。
尺子?
沈渠面露疑惑。
陆轻璧:“这次先放过你。”
沈渠推开陆轻璧,几乎不敢抬头看人:“那你自己解决,我先走了。”
“走什么。”陆轻璧一把圈住沈渠,“番外任务做完了,我们谈点私事。”
陆轻璧诚恳地看向沈渠,“这是一把采用国际标准的尺子,精确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沈渠恍恍惚惚点头。
陆轻璧咬了咬牙,和盘托出:“以后不会让你吃消炎药了。”
说完他紧紧盯住沈渠,生怕他露出“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嫌弃神色:“你有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同?”
“什么?”沈渠闭着眼睛装傻。
陆轻璧实在说不出“我唧唧短了”的话,用露骨的又难为情的目光盯着沈渠:“你再想想。”
第8章
沈渠苦尺久矣,从跟陆轻璧站在一起,发现两人身高差缩小,他就隐隐猜测,他们从小说里出来,身体数据恢复到了未膨胀前。
听见陆轻璧承认,沈渠发现自己居然高兴了一瞬,好像从无期徒刑里释放还获得百万赔偿金。但也只是一瞬,因为陆轻璧尺寸可取也只是便宜下一个。
“不知道。”沈渠眼睫颤动,膝盖有些发软,脊背死死抵着墙壁,好让自己不滑入陆轻璧的怀抱。
这是夫夫生活留下的条件反射,他知道要克服,但没那么容易。
陆轻璧面对不开窍的沈教授急得上火:“你量量。”
沈渠焦急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完了再按住他脱裤子的手,压低声音,带上了一点不明显的哭腔:“你是不是变态……”
这有什么好量的,共同生活三年,再熟悉不过,他想知道还需要用尺子吗?
陆轻璧:“那啥不和谐才会离婚,我们不离了。”
沈渠:“我说过——”
“停!”陆轻璧大声嚷嚷,“别说那一套了,沈渠你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吗?你相当于把一只养了三年的宠物狗带进医院绝育,完了还把他丢在医院不要他了!”
陆轻璧悲伤地把自己生死抉择的遭遇描述了一通。
沈渠眼神平静道:“某种意义上,你治好了生殖|器无意义膨大的病。别狗了,做个人吧。”
陆轻璧快蹦起来,牙痒得像咬死沈渠:“……”妈的,说不过老婆。
他气得在沈渠下唇上留了个牙印。
陆轻璧觉得自己为了复合,已经把最难以启齿最痛不欲生,把面子踩在地上的秘密拿出来说了,沈渠还不为所动,简直无情无义。
本想克制一下好好表现让沈渠心软的,好一个郎心似铁!下次再有番外剧情,他绝对好好执行。
“哎。”沈渠叫他。
陆轻璧充耳不闻。
沈渠:“你就这样回教室?”
陆轻璧:“又不会丢你的脸。”
沈渠握着扫把的木柄,很想抽过去。陆轻璧有多不要脸他知道,思索良久,只好把人拉回来,推进杂物间,“你冷静一会儿。”
陆轻璧不配合,“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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