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摄像头转过来,对准自己,目光凶恶:“瞎说什么呢,这是我老婆!我儿子!”
顾及到有个孩子,陆轻璧压着声音,语气十足霸道:“再骚扰我老婆,我不客气了。我给你弟三倍退钱,不教了!”
霍诩赤红着眼,被抢老婆的愤怒,让他把拎开弟弟,字句强调:“我的。”
像极了小学生吵架。
霍礼手足无措:“哥,冷静点。”
与此同时,楚芫得空登陆账号,想看看弟弟的生活。
监控装在刘婶儿的客房,为了让楚芫能时时看见弟弟,沈渠搬到了这里上课。
楚芫一开始有些迷惑,随即明白,肯定是楚小寅黏着沈渠要抱抱,让人家只能带着他上课。
抱着还挺乖的。
楚芫看了会儿,准备出声,告诉沈渠不要这么辛苦。监控可以实时对话。
“不用抱……”
刚说了半句,监控里突然传来熟悉的音色,隔了两道电子传输,有些失真。
楚芫猛地住口,调大音量,听见霍诩的声音。
以及,吵架的内容。
楚芫想了想,关闭了页面。
跟他同步动作的还有沈渠。
他拔掉了陆轻璧的网线。
第25章
网线一拔,世界清静了。
第一次被人当面挑衅,陆轻璧仍在愤怒中,突然失去对线目标,跟吃炸|药呛到了一样,恨不得马上叫直升机,空降霍诩楼顶一决胜负。
他早就把霍礼查了个底朝天,一个没心没肺的富二代,被人忽悠着投资这投资那,被他哥勒令考研。
霍礼没啥好说的,他哥霍诩就不一样了,据说看上过霍礼的美术家教。
前科累累。
平时衣冠楚楚冷面寒铁,喝醉了借酒装疯表露心迹,翌日清醒道歉以退为进。
男人。
陆轻璧太懂了。
沈渠扶额,他在讲课,都没听明白两人怎么吵起来的,仿佛一瞬间两只安抚得好好的狼犬,隔着玻璃门弓背低吼,露出獠牙。
楚小寅没有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势,他是个好奇宝宝,在隐隐约约听见楚芫的声音后,更加兴奋的挥着手。
沈渠也听见了楚芫通过监控,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但是在那两个大男人吵起来之后,楚芫就没声了。
今天是沈教授教学史上昏暗的一天。
当着学生面抱孩子上课,这是不敬业。
当着楚芫的监控,被两个人争着叫老婆,看起来就像私生活混乱的翻车现场。
楚芫是看不下去了吧,谁能放心把弟弟交给这样的人照顾,说不定已经在买票赶回来了。
沈渠臊得慌,连忙给楚芫打电话解释。
另一头,楚芫喝了一大杯冷水才镇定下来。
他手指搓着衣服,垂着头盯着退出监控页面的手机,抿了抿唇。
他好像搞砸了沈渠的兼职。
楚芫闭了闭眼,人家好心看顾楚小寅,结果因为楚小寅长得和他像,被视频那头的霍家兄弟发现了。
按照霍诩的性子,肯定不会再雇用跟楚芫有关系的人,给霍礼上课。
当初分手几乎反目成仇。霍诩喝醉了意识停留在过去,清醒后决计不会留着让他丢脸的人和事。
楚芫拿起手机,准备先跟沈渠通个口风。
打过去,电话占线。
再打,终于通了。
“楚老板,我可以解释……”
“对不起,沈渠,情况有点复杂。”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停下。
楚芫:“如果因为小寅,让你失去这份兼职,我补偿你的损失。”
沈渠不知道兼职还能不能继续,但无论如何,跟楚小寅没关系,他羞愧道:“霍先生他喝醉了把我当成了他前男友,跟陆轻璧争论起来,你别误会。我不会教坏小孩子的,你不用急着回来。”
沈渠不擅长跟人解释这些,担心楚芫无法理清关系,又怕说得太明白,暴露霍诩的隐私,左右为难。
“我知道。”楚芫轻声道,他说了个谎,“我刚才出声是不是打扰你上课了?希望你理解,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小寅。其实小寅是我儿子,因为你们太年轻太优秀,是我难得的朋友,所以不想让你们可怜我老婆跑了。”
楚芫的声音带着颓废和自嘲。
沈渠一愣,小寅的身份又变了?从他认识楚芫开始,他便一直单身带娃,那么小的孩子,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离不开人,可是楚芫不仅照顾得白白胖胖,还开了一家花店。
沈渠不知道他老婆为什么要离开他,绞尽脑汁地安慰:“没什么的,陆轻璧也天天把老婆跑了挂嘴边上。”
楚芫笑了:“我现在已经平常心了,晚安,你把小寅交给刘婶儿,给他泡个奶,喝完他就睡了。你抱着他他能烦你到三点不睡。”
“好。”
“唔唔唔!”听见楚芫的声音,楚小寅努力发出声音。
“宝贝乖哦,我明天回去。”楚芫挂断,握着手机赤脚在房间里转了几圈。
酒店铺着绒白地毯,脚趾踩在上面一点声儿都没有。纯棉睡裤轻薄柔软,贴合皮肤,就像楚芫一直给人的感觉。
楚芫紧紧抓着发烫的手机,房间里寂静无声,心里的杂音却让人烦躁。
哥哥又利用你了,小寅。
……
陆轻璧眼巴巴瞅着沈渠手里的网线:“我还没骂够!”
他甚至已经通过渠道,拿到了霍诩的私人号码。
沈渠:“我跟楚芫解释的那一堆,你不都听见了?”
“听见了。”陆轻璧帮他把白板和直播工具都收起来,房间还给楚小寅睡觉,“喝醉就能逮着人就喊老婆?法律没有这项豁免权。”
会发酒疯的人就应该滴酒不沾,堂堂一个汽车集团总裁,面子还要不要?
沈渠:“要是你分手了,跟前男友天各一方,会不会买醉?”
陆轻璧跟沈渠最像分手的一次,是一觉醒来找不到沈渠。重逢之后,沈渠虽然没答应复合,但也朝夕相对,“分手之后天各一方”的情况陆轻璧没遇见过,大概跟天塌了差不多吧。
是他的话,连借酒浇愁都想不起来。
陆轻璧生出一丝同情:“行,我原谅他。”
站在广大总裁攻的立场上,陆轻璧迫切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沈渠把孩子交给刘婶儿,看着他躺在床上安逸地嘬上奶瓶了,才跟他说晚安。
两人一起往楼上走,陆轻璧回想起沈渠方才上课的样子。
小说作者诸多可恶,但对沈渠的描写很到位。讲课的沈渠是不一样的,举手投足儒雅自信,就算他抱着孩子,也不影响他的专业度。
如果中途没有霍诩误入,陆轻璧绝对认真地看上两个小时。
“沈教授,那次我去S大看你上课,你为什么不理我?”
陆轻璧盛装出席,心灰意冷地回去,脑子里除了新鲜知识,就是沈渠看都不看他的冷淡侧影。
万籁俱静,楼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沈渠侧身,看着陆轻璧英挺的眉目,眼眶突然一紧,采用了反问句:“我没理你么?”
陆轻璧肯定:“没有。”
学生那么多,据说人民教师都有个天赋技能,就是一眼扫去,每个学生都觉得老师在盯着他。
陆轻璧想象中,他应该和沈教授眼神接触几十次,结果他没有捕捉到沈渠的任何关注。
沈渠扯了扯衬衫领口,目光游移:“有,你记错了。”
陆轻璧觉得沈教授越来越会睁眼说瞎话,狡辩都不带证据。
沈渠:“你那天穿白色的衬衫,蓝色牛仔裤,你坐下后,一共有五个女学生搭讪。”
“你给了其中一个女生,她回到原位后,我猜测应该给你发了一条信息。”沈渠看着陆轻璧,“如何,还要我说出那五个女生的名字吗?”
陆轻璧从中品出了一丝醋味,“我跟她做交易,要是有课堂刺头顶撞你,她跟我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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