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脸色一白。
他哪里知道沈北居然一下子就能猜出来。
沈北淡淡的:“可惜了,你本来,是可以没事的。”
青柳听到这里在忍不住了,他吼:“此事我是不是被陷害的重要吗?这种事情,我总归是难逃一死!”
沈北摇摇头:“我不是,已经让竹柳去抓那掌柜来审问了吗?”
“那又能审出什么?查不到什么,都一样!”青柳心头已经都是绝望。
越是高门大户,这种内宅乱局中,他这样的身份,与这种事情挂钩还能活?
他不过是不想被王君连累之后连最后咬一口都不能!
纵然是诬陷王君又如何!
他不甘心,他不想死的这么无足轻重!
沈北看着他眸中那些略带仇视的眼光:“你怎么知道,我查不出来?”他顿了顿:“如果我告诉你,我让竹柳去抓那绸缎庄掌柜的,不过是个引蛇出洞的手段呢?”
青柳愣了。
萧长平却是挑眉,他看着风淡云轻的沈北。
眼睛眯了眯。
他突然发现,沈北狡黠起来的时候,嘴角,是有些上扬的,眉宇间,甚至有点儿傲世凛然。
从他开始注意到沈北的时候就发现,他虽然慵懒,但是姿态却完全没有问题,尤其现在这样。
他虽然坐着,可比其他站着的,都要威严许多,尽管他的表情算不上严肃。
此时,外头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是竹柳。
“老实点儿!”竹柳厉声呵斥了一句。
只见他身后有个护卫绑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外头过来。
将人带到沈北面前恭敬道:“正如王君说的,奴才让人悄悄守着王府几个出口,还有那绸缎庄,果然没多久就逮到了他。”
第47章 毁了
那人嘴巴被堵着,双手被绑着,看着面前这些人腿都在发抖。
竹柳将他口中的布拿掉,那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看着萧长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长平看看那人,看看沈北。
沈北看出他这一眼的意思,显然是要他解释给其他人听一听。
清了清嗓子,沈北道:“陵柒公子带着青柳上门的时候,我便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因为青柳是我的人,他奉命办事,显然,这事儿若是出什么差错,对他一点儿好处没有,为了这点儿克扣下来的小钱,给自己惹事儿,我心中便觉得他不会这么做。”
青柳愣了。
他看着沈北,没想到沈北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他居然一开始就是……相信他的?
青柳脸色发白,不敢置信。
“既然青柳自己不会做,那么此事就简单了,不外乎是一,那绸缎庄老板自己想吞点儿钱因此送来了这么一批货,以次充好,二,就是有人从中作梗,陷害青柳了。”
沈北嘴角勾了勾:“都知道青柳是我的人,陷害青柳,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陷害我。”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
沈北这解说都解说了,索性就说到底了。
“于是我首先让竹柳去抓那绸缎庄老板,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还让我身边的竹柳去拿人,不为别的,就是让人知道,我要去抓人了,这背后不管是谁动的手,知情的人,一定会去报信,这不,后来我让竹柳悄悄拿人,果然就抓到了人。”
青柳整个跌坐在地上,仿佛整个人成了石像。
沈北眼下不去管他,看着秦侧君还有两位陵公子:“所以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秦侧君颔首,陵端也颔首,陵柒不敢置信的:“所以,这里头,是有人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将事情引到王君身上!”
沈北含笑点点头:“陵公子真聪明。”
“……”
这聪明说的,都看到陵柒气冲冲的让人来,也是他不相信王君请王爷过来,沈北一句话,简直将陵柒的脸都能打肿。
陵柒的表情几番变化,咬着牙,愣是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
反倒是秦侧君说:“好大的胆子,居然明目张胆要陷害王君。”
陵端看了秦侧君一眼,缓缓道:“是啊,居然敢这样做,简直是不将王府放在眼里,王爷,可一定要给王君主持公道啊。”
沈北看一眼萧长平,哪儿知萧长平正看过来,两人不由四目相对,他若无其事的挪开视线,落在青柳身上。
“所以,你还不说实话吗?”
青柳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紧接着,他浑身发起抖来,他牙齿都在颤抖。
陵柒被沈北一句聪明怼的没了底气,这事儿到底是他挑起来的,如今这事儿显然是别人陷害王君,而不是王君故意作弄他。
他以后还有靠着沈北的时候,这会儿自然转变了态度,冲着青柳厉声道:“好一个奴才,攀咬自家主子,累的我等险些误会了王君!谁给你的担子!还不从实招来!”
青柳脑子里却反复响起之前沈北那句话,人都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的。
如果他之前没有因为一时的不甘心而攀咬王君,那么他就是冤枉的,王君还他清白之后,他什么事情都不会有,而如今,毁了!
第48章 想到一起去了
青柳之前没有哭,但是这会儿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下来:“王君!”
青柳嘴唇颤抖着,而后开始磕头,冲着沈北不停的磕头:“是奴才猪油蒙心,猜忌王君,说了污蔑主人的话,王爷,此事奴才本也是不知情的,是陵公子发现之后抓了奴才,直接就冲着王君这儿来了,奴才,奴才想着此事左右都要一死,便不甘心,因此攀咬了王君!这事儿真的不是王君让我做的,奴才也是被冤枉的啊!”
萧长平默默看一眼沈北,却看着他的眼神一顿。
沈北眼中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气愤也没有怜悯,只是淡淡的道:“好了,都听到了,青柳就暂且放一边,你,抬起头来。”
说的正是那位瘫在地上的那个,突然被点了名,那小厮模样的人吓得不轻,慌乱大喊:“跟我没关系啊,真的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各位贵人,小的就是个报信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沈北看他那个样子:“既然与你无关,你所知道的且都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事无巨细,说罢。”
那小厮看沈北好像没有用刑的意思,稍稍镇定了一些,但还是抖的不行,他一顿一顿的开始说事情。
“几天前,就王府上的人,来找我们老板的时候,我是负责运绸缎的,本来咱们运的可都是最好的绸缎,这给王府的货,哪儿敢怠慢啊,但是突然没几天,我发觉这货有些不对,因为一直是我送货,我也不敢告诉老板,怕老板说我办事不利,就一直瞒了下来,仔细盯着,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人胆子这么大,敢偷换送到王府的货。”
那小厮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没想到,我这一查就查出事情来了,那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发觉我盯着货之后只说我若是敢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就小心我的脑袋,还让我仔细我一家老小,我哪儿敢说出去。”
沈北听到这儿:“所以你看到王府拿人的时候跑出去,不是去给人通风报信,而是……去看看你家中老小是否安全?”
小厮抽泣着:“是啊。”
“你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人,哪儿来的?”
小厮以为他们不信,一个劲的喊:“小的真的除了这个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着还拼命磕起头来。
在场的听着这说辞都是皱眉,这小厮若是知道什么,还能问的出来,顶多麻烦点儿,但就这么看着,他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真有猫腻,大可不必搬出自己一家老小,这不是祸及家人嘛。
可这么一来,线索居然断了,这么一桩陷害人的事儿,居然到这儿没了线索。沈北看了一眼竹柳:“去问问那掌柜审的怎么样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