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小二心里,这么好看的公子,又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是来逛勾栏院的啊。
结果他说:“不是吃饭的,将你们这儿漂亮的哥儿都喊出来吧,我要一个包间。”
这人,自然就是沈北,他如今缓步走进勾栏院,身后那小二都愣了,结果还是竹柳塞了银子给他,他看着手里的银子才回过神来,直看着沈北真进门了他才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这年头,哥儿都来逛勾栏院了?”
可有钱就是大爷,他看看手里的银子,立刻又冲了进去,凑到沈北面前也是笑脸一张:“客官楼上请,楼上有清静雅间。”
沈北就这么上了楼,这会儿果真没什么客人,周围清静的很,可沈北本就扎眼,又有小二带着上雅间,其他人看的一个个都傻眼了,都弄不明白这什么情况。
等那小二出来,便有这勾栏院的管事凑上去问:“这什么来头?别是来抓自家夫君在咱们这儿相好的吧?”
这其实要说哥儿到勾栏院够出格的,可也不是没有,有些个泼辣些的郎君看不惯自家夫君在外头拈花惹草的,便会亲自过来抓人,要说他们这种地方,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人了。
小二道:“不是啊,他让找些个漂亮哥儿呢,要不,您亲自去问问?我瞧着不像是来找茬的,倒像,真来照顾咱们生意的?”
管事的一扇子敲在小二头顶:“他一个哥儿,照顾咱们生意?你疯了吧,我亲自去问问。”
管事的自个儿到了雅间,近距离看沈北,心里感叹,哟,这位要是能在他们这儿做活儿,那他们这楼,只怕是想不火都难了,当然,他也就是想想,嘴上可不敢怠慢的。
他凑到沈北面前:“公子好,我是这楼里的管事,方才那小二不懂事儿,这话也没传清楚,请问公子是真要人呢?还是……”
沈北道:“要人,竹柳。”
竹柳掏出荷包来,给那管事的塞了银子。
那管事接了银子,看看沈北那淡然的样子,咽了口口水,谄媚笑着:“是,我这就去安排,公子且在这儿等着。”
不一会儿,他便领着好几位公子到了沈北面前,他一边笑着一边介绍:“这都是我们楼里最好的几位哥儿了,有会弹琴的会跳舞的也有弹琵琶的吹箫的,单凭公子喜欢,看着挑。”
沈北道:“都留下吧。”他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竹柳:“你若不习惯,就在门口等我去吧。”
竹柳眼睛都瞪大了,他方才便不自在极了,这种地方,他便是想都不敢想的,更别说自个儿进来玩儿了,可沈北这么说,他也不敢走啊。
“王……公子,我不走。”这种地方,哪儿能留王君一个人在这儿,他可不放心。
沈北看竹柳那样子挑眉,点了那几位哥儿道:“你们开始吧。”
那几位哥儿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算是开了眼界了,面前这公子长得真好看,可花钱来看他们,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吧?
想着倒颇有些脸红,这说到底也是勾栏院,演奏曲目,自然也是靡靡之音,听着,便有些妩媚婉转妖娆之意。
等酒菜上来之后,沈北看着那送菜的小哥儿低着头,模样颇好。
这类的馆子,表演的,自然都是青倌,可这种地方,哪儿有真的清清白白的?
这送酒送菜的长得这么好,自然也有陪酒的意思,这陪了酒之后,对方若是还要求什么,只怕也不是不行。
沈北看着那小哥儿突然伸手一拉。
那小哥儿蓦地被拉住,也是没防备,竟一下子让沈北拉的一个踉跄,险些倒在沈北怀里,可就算没倒在沈北怀里,那也是跌坐在沈北身边。
他看着心口一跳,只听得沈北道:“别走啊,伺候我喝酒吃菜。”
那小哥儿平日倒也不是没有伺候过人,可这么好看的公子,他伺候起来,还是头一回,不由小声询问:“公子确定?”
沈北道:“拿出你素日里伺候人的手段来,平时怎么来的,今日还怎么来。”
那小哥儿看着沈北,又是搓手又是抿唇的,怎么感觉有些不对,但是沈北是客人,他都这样吩咐了,于是他琢磨着,凑到沈北旁边,给沈北倒了杯酒。
而后端着那酒杯,凑到沈北唇边:“客官,请用。”
这声音,简直能掐出水来。
竹柳看的目瞪口呆,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只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仿佛个风流少爷似得,突然一把搂着人,低头喝了那杯酒。
“!!”他怕是要瞎了。
别说竹柳了,那被搂住的小哥儿都惊呆了,可沈北身上味道又好闻,他长得又好看,看着人的时候,这小哥儿分明知道沈北也是个哥儿,可怎么就突然脸红心跳了呢?
那小哥儿低了头,竟然有些羞涩。
竹柳看着那小哥儿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主子,咱们走吧,这……您这……实在是……”
他还没说完呢,就看见沈北凑到那小哥儿耳边说了什么,那小哥儿本就脸红心跳了,结果让沈北这么一说,他直接整个人都要炸了似得,这脸红都蔓延到脖子了。
眼里都含了水似得,最后小声道:“有,有的,客官您要瞧一瞧吗?”
沈北道:“自然是,要。”
这话说的仿佛带着钩子,竹柳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起来。
那小哥儿站起来,牙齿咬了咬下唇:“那您跟着小的过来吧。”
竹柳听着就不对:“这是要去哪儿?”
沈北却也站了起来,冲着竹柳比了个”嘘”的动作,他眉眼弯弯:“这些个人留给你看,我去去就来。”
竹柳看看面前那几个吹拉弹唱还有跳舞的,再回头,沈北都跟着人家出去了,房里那几个也看呆了,可也都看出来了,这位公子,只怕真有什么古怪癖好吧?
而且显然也是不差银子,这生意若是做成了,未必不是一个大单,尤其,他们这些个人,还指着沈北给银子呢,这会儿自然是不能让竹柳去坏了沈北的好事儿。
当下一个个拦住竹柳的去路,竹柳看着面前几个人怒了;“你们要做什么!”
那跳舞的笑了笑:“小公子别生气,咱们这不是还在这儿嘛,你家主子去玩儿玩儿,就在咱们楼里,很快就回来了。”
竹柳才不听这个,他压根不想看,一把推开人打开门,结果一看他傻眼了。
就在方才他被拦住的时间里头,沈北与那小哥儿走的都不见人影了!
——
萧长平今日眼皮有些跳,他觉得大抵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这么一想,不免脑子里又是昨夜的画面反反复复,他勐地一下拿手拍在自己脸上。
“嚯!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是国事繁忙,你也不必自个儿打自个儿啊。”
萧长平一抬头,只见一个手上捏着折扇,穿着一身花衣裳,笑的有几分调侃的人,不是镇北王萧长陵又是谁。
他看着萧长陵站起来:“王兄。”
萧长陵道:“不用不用,你这日理万机的,看着都累得慌,就一个秋闱,我看你这眼底都青黑了,可别把自己身子给折腾坏了。”
萧长平道:“王兄多虑,我还好。”
萧长陵却不相信:“我看你不好,方才不会是强迫自个儿不打瞌睡,所以才自己打自己吧?你这日子过得也太紧绷了?我听说皇上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左不过还有几日就回来了,你不用这样卖力,要不,今日我带你出去玩玩儿,放松放松。”
萧长陵在外面寻花问柳的名声,京城皆知,他说去玩玩儿,那八成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萧长平刚要拒绝,萧长陵已经来拉他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带你去京城最好的勾栏院,那儿的哥儿,唱跳可都是一绝,你放心吧,都是淸倌儿,不玷污了你高贵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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