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北还是一脸无知模样,莫非他心里还憋着什么坏招?
湘君觉得不太可能,这要说琴技,沈北私下学过,但是这现场作出诗句来飞花令,这又有几个能做到?
这么一想,湘君倒镇定一些了,毕竟,为了今日这一场宴席,他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金郎君道:“一共四位公子。”
金郎君说着,便有四位公子站了出来。
金郎君道:“这四位公子在京城中素有才名。”
沈北看了一眼过去,最后视线落在一位穿着月白色衣裳看着颇为儒雅的公子身上,方才他就注意到了,这位公子,在一群公子中,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
第131章 让开!我要装逼了(二更)
说他鹤立鸡群,自然是看他与旁人不同的气质与难得一见的俊俏,这位公子长得是真的好,沈北见过不少美人,他眼下这个身子,也是个美人身子,但是这位公子长得,确实是别有一番风韵,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所有公子中,打扮唯一一个,与沈北一样十分朴素的,头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品,脸上也没有刻意擦脂抹粉。
他看着很干净,只是站着,便给人一种清淡如莲的感觉。
见沈北的视线落在这位公子身上,金郎君道:“这位是陈公子。”
姓陈?
他一句陈公子,成功让沈北知道这位看着就十分出众的公子是谁了。
长得这么标致,打扮的如此朴素,又姓陈。
不外乎,是那位了吧?
这京城中姓陈的或许很多,但是姓陈的,有资格能来参加湘君宴席的却不多,尤其,他还能来参加飞花令,这有才学的姓陈的长相出众的公子。
在沈北记忆中,便只有平西王外祖家那位陈家的掌珠,陈昀了。
陈家出过好几个有名的小辈。
有陈沛,还有一位以武力著称的陈峤,更有一位,以才名与美名著称的陈昀。
要论起名声,前头这两位加起来,说不准还不如这位陈昀。
毕竟,美人嘛,总归是更让大伙儿津津乐道的存在。
这位陈昀,便是一个让许多人都津津乐道的存在了。
这位陈昀自小便与众不同,他自小,便是许多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了,人家三岁还在玩耍的时候,这位三岁,已经读书识字,而且不仅仅是认字,已经学的颇好了。
到了五岁的时候,他便已经熟读诗书了,同时,还出落的一副仙童模样,已经是很惹人喜爱了。
而到七岁的时候更是不得了,他七岁便能自己写诗了。
而且写得颇好,当时金家的老大人,看着陈昀就喜欢的不得了,亲自教他读书,后来这位的才学,就更是令人津津乐道了,偶尔有诗文流出,无不让人津津乐道。
如今陈昀十七岁,按说这个年岁的哥儿该议亲了,但陈昀却没有,不是因为嫁不出去,而是这天下,能配得上这位才子的,又配得上陈家门楣的,当真是寥寥无几,提亲的人门槛儿都踏破了,可陈家愣是一个都没选。
今日这湘君宴席竟然请来了这位,他一来,其他公子,都没了看头了。
而如今,沈北便是要与这位才学出众的陈公子,行飞花令,输了,还要饮酒。
沈北道:“原来是陈公子,久仰大名了。”
金郎君看沈北如今还好似并不害怕的样子,只说:“那咱们,就开始吧?”
沈北道:“可以啊,开始吧。”而后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既然我行飞花令了,这琴,总也不能无人弹,我上回宫宴便听闻湘君琴艺高绝,可惜一直无缘听见,不如趁着今日飞花令,让我一饱耳福吧。”
先前金郎君与湘君都让沈北弹琴,如今沈北反过来,让湘君去弹琴。
说到这份上这弹琴颇有乐伶的意思,大伙儿都看出来了,沈北眼下再让湘君去弹琴,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羞辱他。
但是偏偏湘君还不能拒绝,为什么呢?
因为湘君这一拒绝,便要如沈北先前被刁难一样罚酒,罚酒也不是多好看的事儿。
湘君让沈北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瞬间尴尬,偏偏这么多人看着,都知道他琴技好,手受伤这话沈北先前说过了,他也不能再用了,便只能弹。
这自愿弹琴跟被人逼着弹琴,可是两种意思,湘君暗自咬牙,但看着陈昀,他想着沈北今日这没才名的名声是传定了,心里好受不少。
湘君道:“既然王君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推辞,这琴,便由我来弹奏吧。”
沈北勾了勾嘴唇:“那真是多谢湘君了。”
湘君:“……”他想撕烂沈北这张笑脸!
于是这飞花令,很快便开始了。
飞花令的规矩倒是很简单,湘君闭眼奏琴,而后参加飞花令的人传花,这琴声停了,那花落在谁的手中,谁便作一句带花的诗句,作不出来的,就罚酒一杯。
这飞花令,考验的不止是弹琴的人的技艺,还考验这飞花令的人的文采。
沈北与其他四位公子坐在一条线上,他与那位陈昀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眼下这花在第一个人手中,沈北坐在第五个位置上。
湘君缓缓闭眼,手指按在琴弦上,而后,琴声起。
”叮”一声轻响,第一位拿着花的公子便将花传给下一个,而后又传给下一个,如此传,传到沈北手中,沈北交给身边的奴才,那奴才便会很快将花交给第一位那个公子,如此反复。
湘君琴艺确实高超,听着十分悦耳,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倒在这琴声中好了不少,传花的时候,紧张感无时无刻都有,也不知道湘君什么时候停下来,这花会落在谁的手中。
而后突然,湘君的琴停了下来。
要巧不巧,这花正落在陈昀手中,这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陈昀身上,只见陈昀不急不缓,看了手中的花一眼道:“花销葱岭雪,縠尽流沙雾。”
旁边的人听了,无不叫好。
这陈昀鲜少在这种宴席上故意显露才气的,今日若非是湘君的宴席,只怕还看不见。
先前大多传说他多厉害,外头流传多少诗文,但亲眼看着总是不一样的,他这一句,旁人看着他眼睛都发亮。
果真是个才子!
陈昀这一句开了头,便越发显得他在人群中与众不同来。
湘君睁开眼睛,笑起来:“陈公子当真是厉害,也不知今日能听到陈公子多少绝妙的诗句了。”
他说着不由看了一眼沈北。
却见沈北也看了陈昀一眼,而后收回了视线,面上依然看不出什么,湘君心头只觉得有些不好,这感觉淡淡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带着这种诡异的感觉,再次闭上眼睛。
而后琴声再次响起,那花从陈昀手中传了出去,琴声不断,传花不停。
这花经过那几个人的手,落到沈北旁边一位公子手中,那公子也是没有什么停顿,说出一句诗来。
这会儿气氛已经随着琴声高亢起来,没了先前那种尴尬,倒让人真心玩儿起了飞花令,这人说出诗句,一样有人赞好,还有鼓掌的。
琴声再起,花再传。
如此反复,好几回了,其他公子都轮了个遍,陈昀更是轮到了三回了,沈北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好了,竟然一次都没有轮到。
沈北仿佛是个看热闹的,他在那儿看着人家念诗,他还顺道一起拍拍手。
这样下去,沈北不作诗,倒成了来玩儿的了。
湘君自个儿都觉得奇了,他还真不相信了,这沈北运气能好成这样,一次都轮不到,他不由看了旁边一个捧着酒杯的侍从。
那侍从得了湘君这一眼,蓦地颔首。
湘君琴声再起,那花又传了起来,而后眼看着花就要传到沈北手上,没人瞧见湘君身边那侍从不经意碰了碰湘君,就在这时候,琴声骤然停下。
那花正被沈北捏在手中。
这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沈北,沈北看看手中的花,正是湘君睁开眼睛,看见沈北捏着花的样子他笑了:“王君别怕,随意说一句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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