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暗中向他下药的时候,他本是没有察觉的,等到察觉,却已经晚了,染了药瘾之后,要戒,谈何容易。
他当时便察觉了皇帝的心思,只是,皇帝已经是皇帝了,他也已经是太君了,事到如今,要换皇帝,也是来不及了。
而且,皇帝显然已经察觉了,景王此事背后,有他的手笔!
当年他为皇帝善后,自然是处理的干净了,只是,他毕竟是知情人,知道景王的执念,稍加挑拨,继而让景王知道当年的真相,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景王果然暗中打算刺杀皇帝,只是可惜了,景王到底是没有本事,一次不成,两次还不成。
当初在大殿中,他真以为皇帝要死了。
多年父子情,他心头是不舍得,毕竟,虎毒不食子,可这子偏偏要反噬他,他如何能忍?
若不是沈北那时候突然插了一手,皇帝眼下只怕已经死了!
而以皇子现在年幼,到时候太君垂帘听政,便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
太君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皇帝心中竟是怨恨他的,若是早些,扶着萧长平上位,总好过今日在这宫中处处受皇帝掣肘,比之他当年还是贵君时,面对满宫的敌人,还要来的不如。
宫柳道:“事到如今,太君又要怎么办?”
太君恨恨道:“还能怎么办?景王没用,长平眼下满心满眼只有沈北那贱人,他要去青州,便去好了,正好,你让刘义一路盯着,务必要在长平之前找到那什么神医,做成皇帝下的手,他不是在意沈北吗?我倒要看看,他若是知道皇帝害了沈北,还能对眼下我的处境,视而不见!”
宫柳心头一凛:“是,奴才这就去办。”
太君一气,那手又抖了起来,整个人分明穿着华丽的衣裳,看着却是狼狈不堪。
萧长平那折子递上去了,便着手整理起行礼,准备出远门了。
沈北却在这时候事儿更多了。
他当初与那商会的会长见面,会长答应两日给他答复,他之后也毫不意外的,收到会长同意的消息,而同意之后,他收下运营的商铺便有更多需要操作的了。
好在这如何操作,他心中有数,而眼下手下的人,也已经够用,他眼下已经有足够的威信,只要写出计划书去,便有底下的人执行,类似从前那样质疑的事情,也在一件件事情,证明沈北没有错之后,消除了底下人的疑惑。
眼下这生意,做的越发红火。
就好比这城东那些商铺的生意,那联合活动时不时搞一搞,不止城东的百姓,京城其他地方的百姓也看着那边新奇,生意比从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也同时提高了百姓的物质欲求。
宣传活动一个没有落下,其他城镇,也由入股的那几位开始动工了。
沈北可以说是事情越发的多了,也可以说,能让他动手的事情越发的少了,毕竟,手底下的人也日益变多了。
沈北在扩大自己的生意范围,萧长平没有特地去查,自然不知道沈北手下到底多少生意,他看着沈北忙碌的样子,只觉得沈北那认真起来的模样,十分好看。
有时候,他一看就是很久。
终于到了出发那一日。
萧长平当时禀报皇帝,还有一层意思在里头,便是让皇帝替他遮掩一二,外头人只知道萧长平代皇上巡行各地,文武百官也感叹王爷果然得皇上信任,这巡行各地,便是让各地官员皮绷紧一些,若是让平西王看到什么不妥的,只怕不是丢官便能了解的。
至于萧长平带着沈北?
压根没有人知道他带着沈北。
第一次看着沈北易容后的样子,萧长平十分惊奇,他与沈北坐在马车上,看的眼睛都不眨:“你便在用这副样子在外头行走?”
沈北道:“不止这副样子,还有别的样子。”
萧长平笑起来:“什么时候学了这本事,本王竟然不知,不如你也给本王改头换面,只怕,能少不少麻烦。”
沈北心道萧长平无聊:“王爷这一大批人,画与不画,有什么区别?”
萧长平知道他是不乐意动这个手,只是出门在外,眼下暂时放下的旁的事情,只看着沈北,他心头难免起点儿别的心思,他笑道:“画一画吧,你就当练手玩耍,闺房之乐,有何不可?”
沈北听到闺房之乐四个字挑眉:“说起闺房之乐,王爷怎么不戴我送给你的镯子?”
萧长平哭笑不得:“你,这么喜欢那样玩儿吗?”
当初沈北说要送萧长平一对镯子,之后,不是没送,年节之后的事情了,当初满宫都在为皇帝的伤势战战兢兢,所有人都夹紧尾巴做人,唯有沈北,当时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真就给萧长平准备了一对镯子。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镯子仿佛一副护腕那么宽,花纹雕工都很精致,正是他画了图样找人定的,萧长平收到镯子的当晚,才发现这镯子哪儿是什么镯子,分明是一副手铐。
双手拷在一起,他让沈北拷着锁在了床头,看着沈北宽衣解带愣是不能动弹。
如今想来心头还有些无奈。
沈北看他哭笑不得,心头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所以王爷为何不戴?”
萧长平无语一般:“你好似很喜欢做这种将我绑起来的事儿?”
上回还拿衣服给他绑起来。
如今竟然还特地打了一副镯子,来禁锢他。
沈北本来没察觉自己对这个有些偏爱,但是让萧长平点出来之后,他发觉,好像是这样。
大抵是:“我看王爷不能动弹只能忍耐的样子,会更兴奋吧?”
萧长平喉结上下一动,伸手将他抱过来:“你看着我,原来是会兴奋的?我还当你,对我毫无兴趣。”
沈北撇他一眼:“想要我说好听话便直说,不必这样拐弯抹角。”
萧长平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要他说我对你自然是有兴趣的,我看着你,便想与你颠鸾倒凤的意思?
只是这话说的拙劣,一耳朵便能听出来。
萧长平哭笑不得:“那你可乐意说些好话来哄哄我?我眼下十分想听你哄哄我来着。”
沈北看他那样子:“你若不想离京,眼下回去也来得及。”
沈北戳穿他:“萧长平,你本不是遇难则逃的性子,便是皇帝与太君真有什么问题,你也不会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去什么青州,任由京中局势如何发展,若真的到了无法收拾的局面,你不会后悔?”
萧长平便知沈北已经看穿了他。
他心头一软,唿出口气来:“你这人,戳穿别人的时候,何必这样不留情面?”
沈北道:“我说话,向来得体。”
萧长平才要说,你方才这话说的哪里得体?
可蓦地转念反应过来,沈北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因为对着他,所以才说话不得体,这便是说他特殊的意思。
萧长平心头一喜又有些无奈:“你哄我便哄我,非得让我猜吗?”
埋首在他肩膀萧长平心里又有些发软,眉梢都带着点儿笑意。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不是我想逃,而是,我不想管了,我眼下,只想管你,他们的事情,我不想管了。”
沈北听着这一句,蓦地想到当初年幼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外面有小三了,看着他妈难受的那个样子,他也费心思打算帮妈妈挽回爸爸的,后来年纪越大一点儿,越知道即便是亲生父母的事情,那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感情破裂这种问题,便是他想要插手,便是他是他们的孩子,也是不好插手的。
而萧长平眼下的状况,虽然不能说与他当初一样,至少,如果太君真与皇帝交恶,他对于皇帝与太君来说,都只有一个作用。
第216章 神医(一更)
沈北不必言明,萧长平心中自然也有数,他既然说不想管了,至少眼下,他是半根手指也不会伸出去了。
沈北无所谓,这本与他也无关,不如说,隐隐,他那位便宜父亲与太君一事,若是能解决,对沈北来说,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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