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73)
“对!我们已经通过安检了,没有携带任何违禁物品。”
“我们不配合!”
施飞鸿看着眼前这些相同肤色的人,眼眶有些涩,不管走到哪里,华人一条心,不怕人看轻。
飞机上大半人都是中国籍,而下发的任务里,也只是说“可能会有资料”,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机组人员也怕发生暴动,又商量了一阵,采取一个折中办法,他们不知道哪里拿来一个金属探测器,让乘客把背包里的金属物拿出来,只要包里没有其他物品,探测器不响,就不翻包,尊重乘客隐私。若是再不配合,飞机可能返航。
这个方法让人无话可说,华人心里憋闷,但又不能不讲道理,只能检查时制造一点麻烦。
检查到璩安国那一排时,乘务长已经觉得这架飞机上不可能有什么情报员了。
“麻烦您站起来,将所有金属物品放在座椅上。”
璩安国和施飞鸿面色镇定,谁也没有去动脚下的公文包,假装它不存在,赌谢玉帛的障眼法对探测器有效。
乘务长滴滴了几声,确认只有腰带含有金属后,便将探测器下移,越来越接近公文包。
璩安国的目光跟随探测器,在探测器碰到公文包时,心脏猛地揪紧,里面的U盘全是金属壳。
“好了,谢谢配合。”
探测头晃过之后,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好似里面只是一包木头。乘务长道歉之后移到下一个乘客。
璩安国面上不动声色,脚底暗暗发软,心里只剩一句话——
谢玉帛牛逼。
十个小时后,飞机安然落地。
璩安国给有关部门发消息通知,有关部门立刻下发指示,从特殊通道接走两人。
有敏感度的乘客,悄悄关注机场的变化,似乎变得严阵以待,他们互相提示着,心理都洋溢着喜悦和自豪。
若干天后,当新闻播出时,有些人或许会后知后觉猜想——他们和英雄,同机回国了!
……
谢家在医院旁边租了一栋静养别墅,谢玉帛晚一些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他二哥。
谢忱行的气质偏向薛衣明,两人站一块的时候仿佛亲兄弟。
谢玉帛眼露同情,就是太像了,二哥和舅舅有一样的烦恼。
“二哥。”
谢忱行:“小帛会叫人了,这是哥哥给你的见面礼。”
谢忱行只有一个亲弟,长这么大终于听见他面对面叫哥哥了。
谢玉帛手腕一沉,问道:“是什么?”
谢忱行:“听说你手机丢了,这是新手机,以前的那些特殊App都在,还有一个手机支架。”
手机支架,纯金雕刻的。
谢玉帛想到被自己扔掉的手机,还是有点心疼。
谢忱行帮他把手机挂在脖子上,“以后出门还是这样挂着,才不会丢。一模一样的新手机,你就当它回来了。”
被二哥一说,谢玉帛有点想去垃圾桶捡回来。
手机确实一模一样,哥哥们特地为他开发的语音型软件也都在,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少了一个报告软件。
可能以后也不用装了。
夜间,谢玉帛躺在床上摆弄手机,视线大概恢复了一半,他点开音乐,道:“我不开心,你放一首开心的。”
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掰开,谢玉帛住一层,以为进小贼了,迅速回头。
只见西装革履的商言戈不走正门,两手撑着窗棱,高定皮鞋踩着窗台,手腕一撑,跳进来了!
谢玉帛眨眨眼,天眼是不是花了?
第46章
谢玉帛坐在床头,眼睁睁看着商言戈跳窗进来。
上辈子睡不着的时候, 他经常盯着雕花窗扇, 幻想那扇窗会被推开,进来一个暴君。
谢玉帛暗了眼神, 坐在床头,假装没看到商言戈。
太迟了, 他早就不敢幻想了。
谢玉帛抽了抽鼻子,但是, 为什么本国师还是想哭。
商言戈晚饭后被谢忱泊强硬地通知以后不用他照顾谢玉帛, 甚至用薛菁身体弱,手术前后都不适合太多人在场, 避免细菌感染,婉拒了商言戈来探望。
他当即就坐不住了,谢玉帛被他惹哭这一点太明显,无论原因是什么,谢家人已经不再信任他。他见不到谢玉帛,不知道是谢忱泊决定的,还是谢玉帛要求的,总之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信号。
怕时间一长, 谢玉帛脑回路往他无法接受的路上去,商言戈直接用“揭发舅舅替外甥打掩护”威胁了薛衣明, 让他给商言戈开大门,绕道别墅后边,跳进了谢玉帛屋里。
商言戈站在床尾, 看见谢玉帛略带水红色的眼角,心痛得要命,从他在机场外面听见谢玉帛哭声起,心脏就没好受过一刻。
当时他离得远,尚且能因为理智忍着,现在他距离谢玉帛不过两米,心里翻江倒海地悔恨。
他当时为什么不直接上去?
生气得无法自控又如何,难道自己还真敢对谢玉帛发火吗?
“玉帛。”商言戈一步一步走近他,距离还剩一臂时顿住,“机场的事,我很抱歉。”
谢玉帛扭过头:“是我做错了。”
“你确实错了。”商言戈语出惊人,仿佛根本不是来求和的。
谢玉帛嘴巴一瘪,什么呀,大晚上的翻窗就是为了来教训本国师。这让他想起前世,暴君不来见他就算了,还老是让张太监带圣旨来骂他。
大坏蛋。
商言戈:“你明明那时已经处理好问题,不该不接电话,还把手机关机扔到垃圾桶里。”
谢玉帛一僵,果然,商言戈看到了这一幕,他瞬间没有底气道:“对不起。我认识到错误了,以后不会犯了,你可以走了。”
商言戈强行忽视谢玉帛赶客的话,抑制住心慌,道:“但除了这一点,剩下全是我错了。”
“我不该逼你写报告,不该对你管束太严,不该不信任你。”
商言戈等红绿灯时,遇到一对母子,小孩子贪玩游戏机,被妈妈要求每天只能玩半个小时,超时要写检讨。
“你管得太严了!我同学都没有这样的!他们每天都可以喝汽水玩游戏!”
妈妈一边拉着孩子过红绿灯,有任何一辆车过来都会把孩子护得紧紧的。
“我这是为了你好。”
小孩子嘟着嘴道:“哼,要不是你是我妈妈,换一个人我才不会让你管。”
商言戈被小孩子的话惊醒,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他们之间的关系,匹配不上他对谢玉帛的约束。
扯着监护大旗、打着关心名号,理所当然地定规矩,有狐假虎威之嫌。
他的玉帛,不是不乖,是乖得过头了,才会一直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他白天只看见了谢玉帛扔手机,便勃然大怒,却忘了反省自我——他是不是给谢玉帛的压力太大了,才会让他连电话都不敢接?
按理说,谢玉帛向他坦白了玄学技能,就是想得到他的信任,让他不要担心。
商言戈非但没有信任,反而更加担心了,像一个神经质的男友,控制不好自己,早晚会把谢玉帛往外推。
商言戈诚恳道:“请你原谅我。”
谢玉帛呆呆地看向商言戈,他其实一点都不怕商言戈的管教,反而有人管着他、教他做人道理,他会很安心,宛若无依无靠的浮萍被框在了安全的水域。
他只害怕有一天,商言戈发现跟他在一起太忧心,决定放弃他。
商言戈迈出半步,在谢玉帛脚边单膝跪下,“可以吗?”
这是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可以离谢玉帛静一点,又能杜绝从体型上给他施加压力。
谢玉帛表情却有些乱,连忙在床上半跪起来,“你、你起来!”
他没跪过暴君,当然更不能让暴君跪他,尽管他已经知道,这个动作在现代的含义被无限弱化。
商言戈被拖到了床上,他趁势提道:“原谅我了?”
谢玉帛眼神飘忽,“其实我不怕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