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67)
暴君骗他。
商言戈扶住谢玉帛的手腕,怕他举着手太久会累,过去两分钟了,谢玉帛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眉骨上。
他觉得谢玉帛可能得摸个二十分钟,怕谢玉帛手酸,直接抄腰把谢玉帛抱到了引擎盖上,这样谢玉帛就比他高出半个头。
谢玉帛坐在挡风玻璃前,微低着头,指尖拂过商言戈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子,最后停留在他唇边,脸颊也靠得极近,呼吸相闻。
太近了,商言戈喉结上下滚动,一抬头就能吻住的距离,最适合的接吻姿势,他甚至可以制造出无数种意外,让他们不经意地吻上。
但是商言戈没动,他不想让初吻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意外。
理智是这样的,但不妨碍商总在心里设想情景,人在这方面的思想跳跃性总是令人惊叹不受控制。
谢玉帛手指忽然从脸侧滑落,紧紧抱住商言戈的脑袋,把脸埋在了他肩颈处,硕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让眼前景象渐渐模糊,模糊到极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商言戈就是暴君转世!
谢玉帛在他肩膀上偷偷蹭了蹭眼泪,抬起头时,完全解除了天眼的屏蔽,并把天眼开到了高清。
他睫毛湿成一簇簇,眼珠乌溜溜的,看不够似的盯着商言戈的脸,如果不是盲人按摩那件事,他早就应该看见了。
除了发型不一样,商言戈的外表和暴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谢玉帛摸了摸商言戈的头发,他怎么没发觉呢,他们连发质都一样。
谢玉帛揪了一把商总的头发,知道这个人是暴君后,自然就不能再用对待监护人的态度对待他。
他们间还有一笔烂账没算。
本国师才是债主。
“摸好了么?”商言戈被谢玉帛盯得有点受不住,明知道对方看不见,但就是忍不住想去解读他目光里的含义。
“没好。”谢玉帛气鼓鼓地,伸手在他喉结那里勾了一下,都怪这里,商总和暴君的声音相似度大概百分之八十,误导本国师。
他生着莫名其妙的气,但又不敢让商言戈看出来,动作非常快,以至于有点轻佻。
商言戈:“……”他不知道第几次怀疑谢玉帛故意撩他了。
但是谢玉帛的表情又非常纯洁天真,有时候甚至跟他的动作相反,比如现在,看着反而有点气。
反正也不敢问,就是忍着,忍到毕业再说。
商言戈把谢玉帛从引擎盖上抱下来,送进副驾驶座上,“回去吃饭,言羽应该准备好晚饭了。”
堂弟就是个点菜的工具人。
谢玉帛不经意问:“你会不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商言戈不解:“没有,比如?”
谢玉帛:“比如你违法犯罪。”囚禁本国师。
商言戈:“我遵纪守法,按时交税。”
他以前会做一些梦,梦里的他总是无缘无故暴怒,醒来还能感受到那种被困在暴怒中挣扎的无奈,在心理医生的干预下,商言戈比较少情绪波动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全部的情绪都拿来对抗躁郁,很难再关注其他人。
谢玉帛打破这个认知,像是沙漠里突然出现的清泉般,让他驻足沉溺,拥有了泉水般活泼的情绪波动。
遇见谢玉帛之后,他没有做过那种梦,所以也不打算说。
大国师却对“遵纪守法”的商总不太满意,有些事若是只有他记得,再大的悲愤也将归于虚无。
他看见中控台上有一只油性笔,故意问:“有笔吗?”
商言戈把笔塞给他,谢玉帛抓住他的手,咬开笔帽,在商言戈手心里写下龙飞凤舞四个字。
用暴君的独家草书。
谢玉帛紧张而期待地看着商言戈:“我写了什么?”
如果、如果商言戈认不出来,他就下车!
商言戈目光一凝,看了看谢玉帛,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在王付杨按摩馆看见那张符,会认出上面的字了。
当时四个字叠在一起,他凭直觉认的,如今谢玉帛把四个字拆开又写一遍,商言戈再熟悉不过。
那是形似于他写毛笔字时的字迹。
商言戈讶然,他随手写出来的草书,竟然和谢玉帛眼盲状态下的字迹一样,冥冥之中,好像上天注定一样。
谢玉帛:“你认不认识?”
商言戈:“……傻逼暴君。”
谢玉帛瞪大眼睛,终于开颜:“你再说一遍。”
商言戈掌心收拢,盖住那四个字,淡淡道:“不要说粗话。”
“又不是骂你,我想再听一遍,好不好?”谢玉帛恳求。
商言戈:“……”
第42章
谢玉帛逼着商言戈骂了三句,第一句震惊和欢喜, 第二句确认, 第三句消气。
骂暴君的每一句都不会浪费。
商言戈把谢玉帛带回家,堂弟已经点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他从管家那里得知谢玉帛住在堂哥家里, 羡慕震惊了一阵后,神态已经十足坦然。
为了拐别人家的弟弟, 给自己捏造弟控人设,他哥煞费苦心, 自然不是把谢玉帛当普通弟弟, 不然有他这个弟弟不够么?
商言羽勤快地准备碗筷,把他哥和未来嫂子的座位挨在一起。
只要他足够贴心, 他哥就不会赶他走。
商言羽倒是不怕自己打扰堂哥二人世界,明眼人都能看出,商言戈距离牵手成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说不定还得拿他当挡箭牌。
谢玉帛推开大门,走了进来,还没挨近任何一个障碍物,商言戈就从后面追上来, 牵起他的手,把他引到洗手间, 亲自给他打洗手液洗手。
谢玉帛两只手被包在白色毛巾里擦干,有些不自在。
他上辈子不是盲人,暴君虽然对他好, 但用不着事事帮他,更多的是教他诗书礼仪为人处世。
一旦得知商言戈是暴君转世,他这臣子还有点不习惯。
而且商言戈对他这么好,又不记得以前的事,谢玉帛都不好发作,师出无名,显得无理取闹。
本国师不能太依赖暴君,脸色要差一点,眼神要冷一点,别看暴君现在千依百顺,将来他说翻脸就翻脸。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暴君的江山没了,但是本性与生俱来。
他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揣进口袋里,“够了。”
谢玉帛自觉十分冷酷地自己摸索到餐桌边,嗅了嗅鼻子,皱眉道:“弟弟,你又在肘子里加了多少冰糖?”
商言羽大学刚毕业,被高中生叫弟弟也接受良好,他甚至想象不出来谢玉帛换其他称呼,好像本就应该这么叫。
“我多放了几块而已。”商言羽比划了一下,每一块只有橡皮擦那么大。
谢玉帛:“还这么喜欢吃甜的。”
商言戈拉开椅子坐下来,表情仿佛精明的丈夫在小娇妻身上看到可疑的短发:“又?还?你们很熟?你怎么知道桌上有肘子?”
这几个问题太实在了,谢玉帛脑筋快速转动,道:“我算出来的。”
商言戈捏了一下他的脸蛋:“你一刻不算浑身难受是吧?记得写报告。”
谢玉帛太冤枉了,苍天可鉴,关于商言羽的一切,他都是和上辈子的小王爷相处得知的。
明明就一卦都没有算,白天被赦免的十篇报告在晚上换一种方式补回来了。
谢玉帛生气地把屁股往旁边挪了十公分,才不要和不讲理的暴君挨着。
商言戈把谢玉帛揪回来,“我给你夹菜。”
商言羽点的菜,每道或多或少加糖,极具个人口味。
谢玉帛发话:“弟弟,请帮我给你商大哥夹一块冰糖肘子和荔枝肉。”
这两样的甜度,在桌上数一数二。
“好嘞。”商言羽义不容辞地拿了公筷,给商言戈夹了两块最大的。
商言戈碗里多了两块肉,虽然只是谢玉帛委托夹菜的,在商总眼里宛若玉盘珍馐。
他感动地咬了一口,后槽牙磨了磨,低头扒了三大口白饭。
他怀疑菜里没放盐,只放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