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31)
谢玉帛僵着脖子,他的视线朝下,能看清胸肌以下的全部。
怎么办,怎么办?
本国师连他八块腹肌大长腿都看清楚了!
盲人按摩职业道德法则在谢玉帛脑子里滚了一圈,差点把谢玉帛碾成滚烫的浆糊。
八块腹肌……谢玉帛突然想到自己在前桌女生杂志封面上看到的男模,当时他连腹肌都没有数完。
商总明显比人家更好看啊,轮廓没他夸张,但是看着就很有力量。
谢玉帛灵光一闪,找到了自我开解的方法——如果他没有看见商总的脸,那他和看杂志男模有区别吗?
必须没有!
而且,本国师来的第一天,商总就帮他脱裤子了,他也看了本国师的,一来一回,算是扯平。
谢玉帛不安的良心被抚平,机智地把天眼关掉。
商言戈盯着谢玉帛爆红的脸颊,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总是觉得谢玉帛没瞎。
商言戈揉揉眉心,觉得自己疯了,谢玉帛盲人是有医学证明的。
可他为什么脸红?
大国师没意识到自己被出卖,他指了指升降床,服务周到:“商总你喜欢哪张就躺上去。”
商言戈压下不解,自己找到一次性专用服,果断在蓝白条、蓝碎花、粉碎花之间,选择了淳朴的蓝色碎花床单。
谢玉帛跟着他的步伐,听声辩位。
商言戈回头看了一眼谢玉帛,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像个盲人了?
他牵住谢玉帛,拢在掌心:“小心,慢慢走。”
“谢谢。”谢玉帛面红耳赤,有些局促,他没当过几天盲人,真的不太习惯。
商言戈一旦不动,谢玉帛就分不清他在哪里,躺下了没。
更糟糕的是,谢玉帛算不出商言戈的轨迹状态。
还是开天眼吧。
谢玉帛自暴自弃,开天眼,并且把天眼里的商总脸部和关键部位打上马赛克。
“只要我不看脸,我就还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谢玉帛动作流畅起来,打开药油抹了手,一抬头看见商言戈躺在床上,不是趴着。
正面的推拿姿势,在国师有限的知识里,只有心肺复苏一项。
怕暴露自己只会这一手,谢玉帛不给商言戈选择项目的时间,直接上手。
谢玉帛按部就班,先拍打客人的双肩,视频中这个时候客人一动不动。
商言戈确实没动,他不懂谢玉帛在干什么。
谢玉帛等候了数秒,发现商总的反应与假人如出一辙,眼睛一弯,看来他第一步做对了。
商言戈以前怀疑过他没瞎,国师大人聪明地没有把每一个动作做到标准,而是茫然地摸索了两下,占尽便宜才找准地方。
触摸颈动脉,观察胸腔起伏,慢吞吞定位到两×连线的中点。
商言戈呼吸一滞,眼睁睁看着谢玉帛解开自己的衣服,四处煽风点火。
王付杨就天天教谢玉帛这个?!
要不是今天他来,谢玉帛岂不是要被带到沟里?
商言戈喉咙发紧,眼眸黑沉沉的,双重上火。
谢忱泊还在阳台通话,商言戈压着火,额头爆出青筋。
谢玉帛还小他不懂,自己不能跟着胡闹。
明明可以叫停,商言戈却意外地犹豫,脸上隐忍和挣扎交替,各种意义上的怕贸然吓到谢玉帛。
谢玉帛看不见商言戈的脸色,他一条腿半跪在床上,手腕关节伸直,双手叠扣,用力下压肋骨——
“卧槽!”
“商总?”
谢忱泊挂断电话进来,看清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他只是打二十分钟电话,商言戈就要用上急救了?
心脏骤停?猝死?
谢忱泊想起黄金三分钟,一边强行镇定地叫救护车,一边准备去接替弟弟。
商言戈差点断气,他连忙握住谢玉帛的双手,远离自己闷痛的肋骨。
“误会,别打120。”
商言戈一手按着肋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错选了医院蓝白条纹的床单,才会给谢玉帛他需要心肺复苏的错觉。
谢玉帛被紧紧地攥住手腕,像一只突然被人薅住的猫,一脸茫然,本国师捅马蜂窝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商总:是祸躲不过。
是心肺复苏啊别锁我!
第21章
所有人都很懵, 商言戈又确认了一编,自己选的是蓝碎花床单, 没有躺在蓝白急救床上。
所以, 谢玉帛的行为逻辑是什么?
商言戈观察了下谢玉帛, 对方脸上两种情绪交叠,在“事情要遭”和“我很有理”间变换。
谢家两兄弟大眼瞪小眼, 商言戈心里有了计较,深呼一口气, 率先从一团乱麻中走出来,“玉帛说他学了心肺复苏,在我身上试。”
国师点头,没错, 是这样。
谢忱泊怔了一下, 才确定自己是角度偏差,没看见商言戈还能动,他按灭手机, 松了口气,“小帛,标准心肺复苏容易按断肋骨, 禁止在正常人身上实验,哥哥明天给你买个假人, 咱不要伤害商总。”
谢忱泊犹疑道:“商总,你肋骨还好吗?”
他弟弟好像整个人重力加上去了。
要不去医院拍个片?
事实上,某位国师看视频的时候太困, 压根没有注意到按压深度要达到五厘米。
谢玉帛抢先道:“肋骨很好的,我又不傻。”
本国师多少是半个中医,怎么会伤人?
说起来,商总的胸膛十分宽厚坚实,根本压不动。
他注意到商言戈拉拢领口的动作,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手心和脸颊都热辣辣的,谢玉帛羞愧地低下头去,他恐怕好几个月都没法解除商总的脸部模糊禁制了。
谢玉帛触电似的把手从商言戈掌心抽回来,他还是不太明白当下的情况,但很显然,商总在帮他圆场。
“怎么了!怎么了?”
王付杨冲进来,急得满头大汗。他和王坪在门口站岗,心里都为谢玉帛捏一把汗,比高考考场外的家长还担心。
人家高中生好歹学了三年,小公子可是裸考,监考老师眼睛还毒。
听到谢忱泊的惊呼,两个中年男人吓了一跳,以为谢玉帛操作失误把商总怎么了,互相对视一眼,决定派王付杨进去救场。
谢忱泊虚惊一场,觉得自己需要点一单王老板的祖传推拿。
“那我们正式开始吧,小帛你帮商言戈,王老板,我肩膀有点酸,你帮我按按。”
谢玉帛为难地看向王付杨,他今天可算知道“相形见绌”成语怎么写了。
王大师在一旁,哥哥可不就看出他没学过了。
王付杨心一软,脸一横,大义凛然道:“其实,是我骗了你们!”
谢忱泊皱眉:“骗什么?”
王付杨把锅往自己身上背:“小公子根本没有出师,学的还非常基础,吸收也慢,甚至没有在人体上实践过。我怕小公子忧心进度,就骗他做得很好,马上就能赶超我的水平了。”
谢玉帛眼睛看不见,根本不知道真正的行家是怎么按摩的,如果王付杨骗他,谢玉帛很容易相信。
谢玉帛马上配合道:“不怪王师傅,是我自己学得慢,王师傅是为了安慰我。我前两天就知道真相了,但是不敢跟你们说,怕妈妈失望。”
谢忱泊被这两人的配合打得措手不及,看见弟弟鼻子一皱,立马心软:“是哥哥太着急了,我的错,学一门手艺,三五年出师才是常态,当年我也是跟着爸爸在公司历练了五年,爸爸才放手让我自己闯。”
学得慢说明不会太辛苦,谢忱泊暗暗认为这样很好。
今天这出有点尴尬,他下意识看了下自己带来享受推拿的商总,却见对方一脸认同。
商言戈十分能理解王付杨的决定,因为他发现,如果自己站在王付杨的立场上,当谢玉帛迟迟无法达到要求时,他绝对会闭眼夸谢玉帛聪明,哄他水平可以出师。
只是他会做的更好,杜绝一切让谢玉帛知道真相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