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66)
对方看起来更伤心了,商言羽不由得问:“你是因为没有这么好的哥哥伤心了?”
谢玉帛情绪不佳,但还是觉得有必要维护自己哥哥:“我有哥哥,两个,对我特别好。”
商言羽一下子被比下去了:“我哥他特别关心我。”
谢玉帛:“我哥哥也是。”
商言羽坚信自己哥哥不可能被任何人比下去,但是他又缺少实证,冥思苦想间,又一辆车按着喇叭拐进停车场弯道,轮胎和地面刺啦摩擦的声音反应出车主的暴躁。
会所停车场,这车主是有多急色?
商言羽目光一转,看清车主,忽然顿住,什么急色,呸,是他哥如天神般降临!
他说被堵在停车场,他哥立马杀过来了,连外套都来不及披,在这寒冷的停车场,上身只着一件白衬衫,处处彰显钢铁兄弟情。
尴尬的是,堵他的人是只委屈的小白兔,看起来更像是被他欺负了。
商言羽感动地从车里出来,一边担忧自己要怎么澄清谎报军情这事。
“哥!”他叫道。
谢玉帛身体一僵,脑子钝了一般傻站着。
商诩哥哥来了?
他站在商诩车右边,和来人隔了两辆车,视线全被挡住了,看不到人。
谢玉帛踏出一步,撑着路虎车前盖,好像有了坚实的依仗,才有信心面对。
下一刻,谢玉帛目光震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眼前仿佛雪山崩塌般,覆地翻天,飞沙滚石。
他看见了一张模糊的脸。
这世界上,被天眼屏蔽脸的,好像只有一个人。
他好像从未注意过商言戈是哪三个字。
商言羽站得跟小学生似的反省,“哥,耽误你时间了,其实……”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他发现商言戈压根没看见他,径直走向那青年。
商言戈沉着脸,握住谢玉帛的手:“先跟我回去,凡事三思而后行。”
陆明冲上来,宛如阵前探子,指着商言羽,道:“就是他,谢少爷仇人的弟弟!他哥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商言羽无端被指控,嚷道:“哥,不关我的事!”
等等,好像……?
场面一度安静,针落可闻。
作者有话要说: 陆明:对不起,是我的保时捷taycan太烂大街了,我一定努力工作买全球限量。
第41章
商言戈目光从陆明和商言羽脸上滑过,瞬间明白了, 跟踪的, 被跟踪的,全是一回事!
他没理这不靠谱的二人, 见谢玉帛一直低着头,问道:“你说我是你仇人?”
谢玉帛眼神恍惚了一下, 眼角一湿,当商言戈靠近他轻声说话时, 声音确实像暴君。
他升起一股类似于近乡情怯的心理, 不敢直接解除商言戈脸部的屏蔽。
就像刮一个决定终生的大奖,指甲盖在纸片边缘抠来抠去, 没有勇气看答案。
声音有点区别。
如果脸也长得有点不一样呢?
不一样了,那到底还能不能算是暴君?
可是商言戈名字合起来是暴君,他算不出商言戈的命运,也算不出暴君的命运。
暴君有个弟弟叫商诩,商言戈的堂弟和商诩有九分像。
在这之前,谢玉帛也不能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商言戈和暴君给他的感觉,极为相近。是他自欺欺人, 固执认为暴君就算转世,也应当分毫不差。
他太贪心了, 一直想找一模一样的暴君,所以忽略了身边的人。
商言戈又问了一遍:“仇人是什么意思?”
谢玉帛声音里带着委屈:“你知道商诩是谁吗?”
商言戈想了一下:“堂弟他叫商言羽,不叫商诩。”
谢玉帛心一沉, 不再抱有侥幸心理,商言戈不是故意装傻,他是真的不知道关于暴君的一切。
眼下乌龙变得难以解释,谢玉帛小声道:“谁逼我写报告,谁就是我仇人。”
商言戈揉了把谢玉帛的脑袋:“十三篇报告你才写了三篇,我也没跟你计较,这就升级成仇人了?”
谢玉帛没想到这也逃不过商总的监控,这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语气,熟悉到让他眼眶发热。
商言戈:“你干嘛追着商言羽跑?肚子不饿吗?”
谢玉帛吸了吸鼻子,把黑说成白:“我算到你弟弟去会所消费,想要阻止他。”
商言羽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你不追着我跑,我至于躲到会所吗?哥,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人。”
谢玉帛反问:“你不会把车开进警察局吗”
商言羽觉得这话有点熟悉,等他想起谁也说过这话时,默默钻进车里。
无辜可怜,就像一个遇事不会打110的智障儿童,被两个家长轮番嘲笑。
商言戈嘴角一勾,莫名有点愉悦,对堂弟解释道:“他会算命,但是可能只算结果没算过程。找到住处了没,没有就去我那里住。”
“算命?”商言羽愣住,这是什么神奇说法,他哥不是一直不信这个吗?
他想起谢玉帛问他叫不叫商诩,所以谢玉帛在完全不认识他时,就算出“商言戈弟弟商言羽准备去会所”,并且把他的名字认错成“诩”,看在他哥的面子,拯救失足青年?
太神奇了吧?
商言羽对这个高中生刮目相看,忍不住怀疑起他和他哥的关系。
看看这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看看谢玉帛理所当然管教他的模样,商言羽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四个字。
长嫂如父。
思及此,商言羽再也不敢对谢玉帛有意见,今天只是把他逼进了会所而已,换成以前,当家夫人要是苛待弟弟,可以直接赶他去猪圈睡觉,想必他哥也不会有意见,顶多跟他一起睡猪圈。
“你先回去,想吃什么菜自己让阿姨做,今天你点菜。”
商言羽觉得他哥今天和颜悦色了许多,见好就收,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陆明不小心骂到了商言戈头上,一直装透明人,此时见商言羽走了,连忙找个借口一起开溜。
商言戈打发走两名碍事的,牵着谢玉帛往自己车那边去。
他心情确实不错,因为谢玉帛主动管他的事,把商言羽也当成自己弟弟看待,才会追着他跑两小时。
谢玉帛几次想抽回手,都被暴君按得更紧,乌龙危机解决,他又陷入解除天眼屏蔽的纠结中。
他晃了晃脑袋,再不看到答案他要疯了。
谢玉帛手指颤着,慢慢攀上商言戈的袖子,揪住他,像抓住光一样,“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脸?”
用天眼看得太快,他怕自己承受不住冲击。
商言戈对这个要求有些不解,但是谢玉帛对他的脸感兴趣,是不是意味着他对自己越来越在乎了?
商总一直觉得自己空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声线却没有多出色,而谢玉帛是个瞎子,眼睛不行耳朵灵,他的外在条件在谢玉帛这里吃大亏,比不上容貌一般的歌手和主持人。
谢玉帛有兴趣摸他的脸,那真是……太好了。
商言戈捉住谢玉帛的手,凑近自己脸颊:“可以。”
商总努力思考,在盲人的触觉下,什么表情会让他觉得比较帅。
可惜,他没有提前查过这方面的资料,只好面无表情。
暴君的样子,谢玉帛早就刻在心底般深刻,他手指抚上商言戈下颌,触及到熟悉的棱角弧度时,心跳骤然像被潮水拍打的海岸,一声高过一声,偶尔还会漏掉几拍。
指尖一分一厘地移动,慢慢攀上刀凿斧刻般的眉骨。
这里他上辈子触碰过很多次,他练字的时候,暴君总站在他背后看,谢玉帛就大逆不道地捂住他的眼睛,把暴君推出去,“我还没练好,陛下不准看。”
谢玉帛手指顿住,暴君的草书被很多有名书法家夸赞过,他跟着暴君学习草书,照猫画虎,只有其形,不得其神,暴君夸他“别具风骨”。
语文老师上过书法鉴赏,举过草圣的例子,谢玉帛终于懂了,不得其神的草书,那就是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