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109)
谢玉帛这一觉直接睡了一天,他冲刺了三个月,纵然天资聪颖不废脑筋,身体还是瘦削了一些。
谢家人还没疯,商言戈先疯了。
他联想到上辈子谢玉帛突如其来的昏迷,理智告诉他情况不一样了,谢玉帛应该只是太累了加上动用灵力,身体需要好好休息,但是完全控制不住暴躁。
暴躁到连谢忱行都看出他不太对劲,好像不答应他去看谢玉帛就要拆家。
商言戈守在谢玉帛床前,此时是高考完第二天的下午三点,谢玉帛还没有醒。
“玉帛……”商言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轻声道,“别睡了,起来吃饭,这里有你最爱的红烧肉,跟你第一回 吃到的味道一样。”
谢玉帛眉头皱了皱,似乎被香味打动。
商言戈把谢玉帛扶起来,靠在自己胸膛上,“厨师要辞职了,最后一顿红烧肉,再不吃你的导盲犬阿福要吃了。”
谢玉帛眼皮微动,似乎挣扎着要醒来,少许,他安静了片刻,转而眉心深拧,无意识喊道:“商zhen……”
商言戈连忙应道:“我在。”
谢玉帛唰地睁开眼睛,“哼。”
商言戈:“……”
为什么有些国师一睁眼就想着坑人?
完蛋了。
自求多福。
第68章
谢玉帛就靠在他胸膛上, 然而商言戈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 只是下意识伸手锁住了谢玉帛:“玉帛。”
谢玉帛挣了挣:“我们很熟吗?暴君?”
商言戈不清楚谢玉帛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了多少, 这两个问题决定了他解释的方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玉帛扭头, 和暴君凶狠地对视,两人间距离近得似乎只要谁一动就能亲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大国师果断诈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商言戈精明的脑子快速运转,判定谢玉帛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不应该是这副凶巴巴的模样。
“我错了, 请国师大人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用这辈子赎罪, 好不好?”商言戈压低声音, 真心可鉴。
大国师微微胸闷,为什么这人一点也不解释,直接进入道歉流程。
要么暴君真问心有愧,要么有难言之隐。
是吃准了本国师心软, 无论说不说都会原谅他?
他还是着急了,应该等暴君自己露出马脚。他藏着秘密这么久,却还对暴君和颜悦色的, 等于被看透了底牌,白白助长了他人威风。
谢玉帛推开商言戈, 下床时踉跄了下,拒绝暴君扶他,自己去洗手间洗漱。
商言戈跟在他后面, 老父亲一般:“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上辈子也昏迷过,是不是一样的原因?”
“不要跟我提昏迷,我一昏迷你就变脸,嫌我没用了?”
谢玉帛脸色微白,用毛巾使劲搓了自己几下,总算有些红晕。
商言戈:“不是。”
谢玉帛转过头来,眼眶有些红,直勾勾地盯着商言戈要一个解释。
商言戈心疼地摸了摸谢玉帛的眼角:“千错万错,皆在于我,我不该放任你为大梁劳心劳力,以至于昏迷。早知你会受到反噬,我宁可把皇位拱手让给皇叔,而不是讨伐叛军归来,只能见到一个昏迷的国师。”
谢玉帛“哼”了一声,“我才不给他,你才是皇帝。”
商言戈:“你昏迷期间,我去蓬莱找了一个世外高人指点,他说你是因为更改国运受到反噬。他还说,若是再有下次,恐有性命之忧。我所能做的,唯有让你对我失望,我不值得。”
谢玉帛:“他说的你就信啊?那万一老头挑拨离间呢?”
提起这个,商言戈就有几分暴躁,忍不住吼道:“我不该信吗!”
谢玉帛:“……”
被吼了,不敢反驳。
商言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江山不及你重要。”
谢玉帛心脏猛跳了一下,如此直白的话,让他避无可避,再也无法生气。
他不忍大梁遭难,不忍生灵涂炭,不忍暴君忧国,唯独让暴君面对了他的死亡。
如果换成暴君死在他前头,他一定会疯掉。
谢玉帛低着头想,可是,谁不想见陛下呢?他的死亡是建立在商言戈半年不肯见他的前提下。
都半年没见了,他的生死对暴君而言,大概不重要了。
谢玉帛:“你能狠心半年不见我,我生病了你也不来看我,我躺床上你也不来见我……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你养薛定谔的猫呢!反正你不来看我,我死活都是一个状态。”
“我……”
大国师学会用科学武装自己,让还陷在玄学反噬理论里的暴君无话可说。
“咳咳……”
谢大哥敲了敲门,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弟弟,至于么!至于么!
不就是高考前跟商言戈见面少了,一个月见一两次,至于扭曲成半年不见吗!
商言戈这个人到底哪里好了!
弟弟怎么一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样子?
矫情的话被哥哥听见,理直气壮的大国师脸颊一下子红了。
他支支吾吾,双颊晕红,不满地瞪着商言戈:你进来为什么不锁门?
商言戈无奈,他要是敢锁门,在大哥眼里立马变成“司马昭之心”,下一秒就能把门撬开。
谢玉帛羞耻心爆棚,径直端起床头柜上的饭菜,大口吞咽,他一定是饿昏了才会说出那些话。
商言戈:“慢点吃,先喝口蜂蜜水润润。”
商言戈温柔而强硬地夺过谢玉帛手里的碗,过程像扯遮羞布一样拉锯,最后碗还是到了他手里。
谢玉帛手里被塞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一口气喝了一半,一口饭菜送到嘴边,他适时张口,双手搓着玻璃水杯,默认了让商言戈喂饭。
谢忱泊突击检查商言戈有没有不轨行为,结果听到了弟弟一番豪言壮语不说,还目睹了商言戈喂饭,一口一口的,旁若无人。
弟弟一天没有进食了,不能打扰他吃饭,商言戈喂他还能帮着掌控速度和营养搭配,挺好的。
谢忱泊努力把商言戈当个工具人,不忿地关门。
门外,薛菁看着他:“醒了么?”
母子两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和了然。
谢忱泊摸了摸鼻子:“在喂他吃饭呢。”
薛菁叹了口气,“小帛他有那个想法吗?”
谢忱泊:“不知道,我觉得小帛还很单纯,他没什么机会接触这些。”
薛菁:“那我们也不要太一惊一乍,免得提醒他或者吓到他。”
谢忱泊:“我也这么想。”
白菜要自己长脚跟猪跑,这谁有办法。
换个商人角度看,现在猪肉这么贵,一颗家养的水灵灵的小白菜,吸引来一只身价千亿的猪,怎么都赶不走,一起做点生意也不错。
商言戈是个很好的商业合作伙伴。
谢忱泊给自己洗脑,想来想去,心里还是觉得亏。
……
刚才谢玉帛控诉暴君不来看他,被他大哥打断了,商言戈就顺坡下驴,之后再也不提这茬,完全没有洗白自己的意思。
这就十分可疑。
关心一个人,真的能忍那么久?连晚上也不来偷偷看一眼?
大国师那半年晚上睡觉是非常警觉的,一有风吹草动,就钻出来看看是不是暴君来了。
一次都没有。
谢玉帛很肯定。
而在他备考期间,某人可是一天一个短信问候,三天两头问他要不要出去兜风放松。
商言戈不说,他就自己查,或者逼他说。
谢玉帛吃饱喝足,躺在床上,凉凉道:“暴君,你能不能再表演一下?”
商言戈:“什么?”
他表演什么了?明明句句都是真心。
谢玉帛:“表演一个半年不见我,短信也不能发,半年之后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