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殡仪馆都安顿好已经上午八点多了,林暖家里附近的几个邻居去了帮忙,好歹是能陪陪她。
沈易立刻带着江砚到了附近的一个酒店,开了个房间,让他休息。
第91章 上交工资卡
两个人都是一夜没睡,匆匆洗了个澡,连换洗衣服也没有,索性穿着昨天的家居服躺到了床上,身上忽冷忽热的,估计是要发烧,他怕沈易跟着担心,也没出声。
却不想,那刚洗完澡的沈易,从浴室出来,头发都没有擦干就几步跨到了床上,掀被子,钻进来,搂住他的腰,一大只蹭过来一气呵成。
江砚以为是昨晚的事儿让沈易心情也不是太好,低头顺势吻在了他的额头上,将人搂到怀里:
“不舒服了?”
沈易抬眼看他,摇了摇头:
“其实林暖爷爷走的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幸福了,没遭罪,没痛苦,就是,有些心疼你。”
沈易话没说透,江砚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指他父亲的死,他长长舒了口气:
“你不是已经为我报仇了吗?蝰蛇这一次是跑不掉了,虽然迟了一些年,但是也算绳之以法,这些天来我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不用每天晚上都想当年的案子,也不用担心时不时窜出来的毒.贩会对你不利。”
沈易熊抱住他,他喜欢用将脸埋在江砚的颈窝里,但是他却感觉江砚身上的温度有些高:
“哎,怎么身上这么热?你是不是发烧了?”
江砚的目光有些心虚:
“没有吧。”
沈易立刻探了探他的额头,这温度肯定是烧了,看着他的眼神儿他就知道江砚知道自己发烧了却忍着没说,刚才的温情不在,一只炸毛猫闪亮登场:
“你是小孩子吗?发烧不知道说?肺气肿怕发烧你不知道吗?”
说着他立刻起来拿起手机准备外卖买点儿药品和体温计,江砚被训得不太敢出声: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熬夜有点儿吹风,睡一觉就好了。”
沈易瞥了他一眼:
“睡觉都能好还要医生干什么?都去睡觉得了呗。”
半个小时后,沈易给他量了体温,找了药。
不知道是发烧的原因还是被沈易训的,江砚有些蔫儿,不敢反抗也不出声,沈易看着他的样子也有点儿心疼还有点儿生气,用手戳了他一下:
“哎哎哎,你还有脾气了?”
江砚被他戳着垂着脑袋,半天闷声憋出来了一句:
“我不喜欢这样。”
沈易愣了一下:
“你不喜欢什么?”
江砚也不抬头,手捏着被子,不看沈易:
“不喜欢总生病,总吃药。”
沈易看着垂着脑袋像是赌气的小朋友一样的人忽然像是心上被戳了一下,按着林城之前说的江砚在船上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估计他从前是那种体格很好很少生病吃药的人,那次枪伤吃药住院的次数恐怕比前头活的30年都多。
让战神总生病吃药好像确实是挺难以接受的。
他爬上了床,忽然抬手胡乱拨弄了一下江砚的头发,扯住了他几根头发出声:
“委屈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江砚本来就是个能扛能忍的性子,但是这人吧,要是没人关心没人在意就会特别坚强,但是一旦有人疼了,委屈这种原本不属于他的情绪就会找上来,江砚不自觉就真的觉得有点儿委屈了。
沈易将人下巴抬起来:
“你也算是半个学医的,这牛角尖也会钻?大哥,你知道你之前的伤多严重吗?那叫枪.伤,不是厨房里切菜切到手指头,满打满算受伤才半年,伤口后来愈合的还不好,后来又被炸了一次,肺出血并发肺气肿,伴随脑震荡。
说真的,你现在出院能正常工作,这体质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人了,不就是身体还在恢复期经常头疼脑热的吗?这也值得你emo?我觉得你有emo的功夫,不如去寺庙里求个水逆平安福比较靠谱。”
说实在的,和江砚刚见面的时候他完全都看不出来这人竟然之前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在医院里看到他病例的时候他都懵了。
江砚似乎真的被沈易这连珠炮的话给治愈了,他将人搂过来,被子裹在了两人身上:
“睡觉。”
沈易只当他面上挂不住,一宿没睡,这一躺下没五分钟就都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江砚出了不少的汗,身上那股酸痛无力感小了不少,烧退了。
他坐起来一些,拍了拍身边还试图往被子里钻的人的脸:
“起来了。”
沈易抱住他的腰,脸就埋在了他的腹部:
“啊,脖子疼。”
江砚拿他没办法,只能抬手帮他捏着脖子。
两人收拾好再次去了殡仪馆,林暖估计也没休息好,整个人看着脸色很差,不过好在是有些邻居街坊帮衬,也算是有个陪伴的。
沈易和江砚都没有太多的假,当晚就返回了津市。
月底,医科大主楼阶梯教室中,早八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进了教室,有占座的,有低头塞早餐的,也有交头接耳讨论的:
“从这节课就换解剖学老师了吧?不知道这老师点不点名。”
“我听说后半部分课时的老师好像不是咱们学校的,好像是市局来人。”
“警察吗?”
“这么酷炫吗?”
很快一个走上讲台的人影拉过了正在讨论的学生的注意力,登上讲台上的人一身深灰色衬衣束在劲瘦的腰线中,整个人身姿修长笔挺,此刻正在调整讲台上的麦克风。
随着早八的铃声响起,低润清朗的声线才透过麦克传到整间教室中: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砚,在城南分局刑侦支队法医处工作,这学期负责教授解剖学的后半部分课时和诸位的解剖实验课的8-15课时,这是我的电话,同学们可以记一下,课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解剖学前半课时的老师是个五十多岁快退休的老头,江砚这么年轻的年纪和出色的外表瞬间拉过了教室中大部分学生的注意力。
江砚环视了一下这坐了七十多人的阶梯教室,笑了一下:
“我也是第一次走上讲台,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还望大家包涵。”
话音落下,底下顿时传来了一群鼓励的声音,一双双清澈的眼睛注视在江砚的身上,倒是一种从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感谢大家的支持,法医学的基础解剖学的重要性不用我过多强调,今天第一次和大家见面就不点名了,此后,我会不定时点名,旷课超过两次没有平时成绩,有急事可以电话和我请假,好,开始上课。”
事实证明,虽然是第一次走上讲台,但是江砚的课堂一点儿也不枯燥乏味,因为他会在书本之外补充一些他实际经历过的案例,整节课与其说是在上课,不如说是在听刑警讲故事,连次次喜欢抢最后一排座位的学生都忍不住抬起头来。
而一身米白卫衣的沈副教授此刻偷感十足地徘徊在大教室的后门附近,没办法,他刚才说要来听江砚的课给他捧场,结果却遭到了那人的严厉拒绝,非说他在他会紧张,弄的沈易也不好进去,又实在想看就发生了这样一幕。
或许是因为沈易的样子太过偷偷摸摸了,弄的最后一排的学生都频频看他,其中一个男生以为他是哪个来蹭课都不好意思进来的学长,冲他招手:
“这儿有座,能进。”
沈易笑着冲他摆了摆手,依旧偷偷摸摸地听,时不时将一只手伸进后门给讲台上那人偷拍两张照片,你还别说,光看手还有点儿吓人。
终于这节课下课了,江砚默默舒了一口气。
一出门看到了抱着手臂等在外面的沈易,沈易笑了:
“这不是讲的挺好吗?刚才还那么谦虚,这会儿去做什么?”
沈易的课是在下午,早上是为了陪江砚才这么早过来的。
听沈易提起一块儿出去,江砚微微抿唇后似乎迟疑了一下才看向沈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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