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健身吗?”陈方旬抓了抓头发,疑惑反问自己,下床走进浴室。
他的生理欲/望因为常年高压工作,早就被压制成精神阳痿,格外寡淡,早晨的生理反应都是自然退下去,出门晨跑锻炼后,仅剩的那点念头都能消失得一干二净。
陈方旬刷完牙后把家居服丢进脏衣篓,大早上先冲了个澡。
淋浴结束,他单手撑着洗手台,对着镜子刮胡子,把自己收拾干净才走出拿上手机走出卧室。
他今天难得起迟,早上的晨跑只能取消,随意做了点早餐出门上班。
等他到公司,早上会开了两场后,齐元霜才回复他的信息:【方旬早上好。】
小熊表情包没有,整条信息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颓丧感。
陈方旬皱了皱眉:【今天身体不舒服?】
【AAA齐医生:可能有点感冒……要换季了,方旬你也注意身体。】
【CFX:记得把药吃了,注意保暖,多喝水。】
陈方旬回想了一番昨天的气温和齐元霜的衣着打扮,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感冒的。
倒在地毯上睡了一整晚的齐元霜腰酸背痛,龇牙咧嘴捶背捶肩,给陈方旬回消息:【药吃过了,保温杯里也装了热水正在喝。】
保险起见,他又发了一条:【我是医生,对自己身体有数的!】
陈方旬看见齐元霜的消息,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天天熬夜的是不是你。】
【AAA齐医生:哎呀有病人来问诊了,我去上班啦!】
【AAA齐医生:小熊跳舞.GIF】
干坏事被抓住,跑的比谁都快。陈方旬无奈摇摇头收起手机,在Mia小声惊呼中,走进了楼万霄的办公室。
小楼总上回在楼家家宴上的大闹一通后,索性放纵自我,沉迷在外寻找制香的原材料,直接来个不涉朝政,把工作丢到一边,全给陈方旬处理了。
陈方旬这个摄政王执掌大权掌得要崩溃,和上磨的驴没区别,房贷就是挂在脑袋的胡萝卜,也是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逼得他毫无放松时刻。
避免自己累死,铁血冷酷的陈助理直接派人出去把楼万霄缉拿归案,连人带轮椅蹬进办公室,顺带锁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翘班的老板终于回来上班,陈方旬也就不用累死累活。
他把所有文件分门别类堆在楼万霄面前,让人审阅签字。
楼万霄和流水线的工人没区别,垮着张半死不活的脸,眼睛压根没看面前的合同,握着钢笔的手机械性运动,就靠着一口气在那签字了。
陈方旬无奈道:“小楼总,至少要有确认环节。”
楼万霄耍无赖似的道:“反正方旬哥你看过了,就不会有问题。”
他签完一份嘀嘀咕咕:“明明交给你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叫回来上班,我不想上班。”
再阴郁疯批的人,被压着上班都会变成怨气比鬼大的冤魂。
陈方旬面无表情道:“我也在上班。”
他都上班了,凭什么楼万霄就能耍小孩子脾气不上班,不可能,上班的苦要一起吃。
楼万霄默默抬了抬眼皮瞧他,安安分分低下头继续签字。
又签了两份,他实在受不了,钢笔丢一边,转动轮椅挪到陈方旬的身边,抽抽鼻子,开始日常份的确认气味。
陈方旬早上洗过澡,身上只有清爽的沐浴露香气,还带了点须后水的味道。
楼万霄没闻出来什么,扯扯陈方旬的衣摆,幽幽道:“方旬哥,沈敬玄那个老东西是不是找你了?”
他在外面找原料消息还那么灵通,陈方旬低头看了他一眼:“来找我了,小楼总有什么话要说吗?”
楼万霄低低笑了两声:“他在发疯。”
沈敬玄发不发疯都和陈方旬没关系,他压根没往心里去,顺道和楼万霄说下午有剪彩仪式,不准翘班,要准时到场。
楼万霄压着不耐应好,又对陈方旬说:“他出局了。”
陈方旬以往不太能明白的东西现在无师自通,立刻明白他指的出局是什么意思:“他一直不在局里。”
楼万霄看向他,双眼亮了亮,陈方旬立刻明白他在想什么,冷酷无情道:“都不在局里。”
“他们都是疯子。”楼万霄鬼气森森道,声音沙哑冰冷,“方旬哥,你离他们远一点,待在我身边,我会保护好你的。”
陈方旬敷衍他:“小楼总你先不翘班比较合适。”
楼万霄被他一句话噎住,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贴近陈方旬:“方旬哥,我为什么不能随身携带你……”
他坐轮椅上,凑太近就能环住陈方旬的腰。
陈方旬不喜欢和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伸出一根手指把人戳远了一点。
楼万霄精神状态一直不大稳定,和楼竟风闹过后,精神状态更是岌岌可危。他抓住陈方旬的西装下摆,阴郁道:“他们会伤害你……”
陈方旬冷静道:“小楼总,他们如果对我图谋不轨,在他们动手前我会先下手为强。”
楼万霄大脑宕机了一瞬间。
他固执地把陈方旬当成需要保护的、脆弱的对象,但显而易见,陈方旬明显比他们这群恋爱脑要厉害不少。
陈方旬作为知道不少机密的辅政大臣,真动手处理他们都花不了多少时间。
他们更应该庆幸陈方旬是个有良心的温柔男人。
楼万霄此路不通,换了条路走。他仰着头看陈方旬,嘶哑着嗓子道:“方旬哥,我可以做你的狗。”
陈方旬:“…………”
大脑宕机的人换成了陈方旬,无语茫然楼万霄是神经病等多种想法糅杂成混乱的情绪展露在他的脸上,陈方旬皱了皱眉,伸出手,贴贴楼万霄的额头:“发烧了?”
楼万霄抓住他的手腕,几乎要借着他的身体站起来,依偎进他的怀抱:“我不说假话……”
他近乎癫狂地笑了两声,用蛊惑的口吻对陈方旬说:“我是认真的。方旬哥,你可以随意使用我。”
陈方旬:“……………………”
这是真发烧了。
他的脸上很罕见地出现了大惊失色的神情,有种老年人跟不上年轻人潮流的慌乱之感。
“小楼总,”他谨慎开口,怕年轻的孩子走上歧路,循循善诱,“是什么情况促使你产生这种想法?”
怎么突然癫成这样,实在是叫人害怕。
楼万霄在贴近他的怀抱之前,就被陈方旬撕下来摁回了轮椅上。
他焦躁不安地撕扯手上的倒刺:“不好吗?我能爬的很好看。”
“这和你爬得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你已经开始讲胡话了。”陈方旬难以言喻地看着口出狂言又开始发疯的楼万霄,决定给齐元霜发个消息。
神经病他搞不定,得让专业人士来。
手机还没拿出来,楼万霄又压抑道:“我只是想一直跟在你身边,你难道不想要一条只听你话的狗吗?”
陈方旬面无表情道:“不想要。”
他是猫派,只喜欢小猫,不大喜欢狗。
楼万霄一愣,视线忽然意有所指地落在陈方旬的小腹,紧跟着慢慢下滑,滑到了他不该看的部位。
陈方旬扯了扯嘴角:“你在看什么?”
楼万霄挑了自己最好看最漂亮的角度对着他,实在不能理解自己的自荐枕席为什么失败了,于是委婉问道:“方旬哥……”
“我不想回答。”
“方旬哥,难道你是……阳痿吗?”
陈方旬:“…………”
他今天的无语时刻都是楼万霄给他带来的。
陈方旬深吸一口气,说实话他现在全凭自己多年锻炼出来的好涵养,才忍住掰开楼万霄脑壳看他脑子里有什么垃圾东西的冲动。
“……”沉默良久后,陈方旬垮着要给人送葬的脸,“我是阳痿,所以你可以好好上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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