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他急忙安慰自己,离开的日子就要到了,不管前路如何未卜,总归是充满希望的。
……总归是充满希望的。
送别的宴会终于如约而至,这一天,他跟随杰拉德坐在上座,周围环绕着许多尊贵的客人,身后仆从如云,许多美丽的男男女女,都伏在他们身边侍奉。
阳光太盛了,他想,惨白的阳光,可又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阿加佩低下头,看着眼前极尽奢华的布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许多人在看着他,但当他抬起头来时,那些视线又都消失了。
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严重。
不该这样的,自由唾手可得,他会和天底下最英俊温柔的男人在一起,他……他就要离开这里了,只要撑过这个宴会,还有什么能伤害他?
就在这时,金铃叮当作响,精美的菜肴如流水呈上,宾客的金杯盛满殷红如血的葡萄酒,也纷纷站起来大声致辞,但特别的是,在致辞的最后,他们全都带着隐秘的微笑,会意地加了一句话,“感谢杰拉德·斯科特大人的倾情奉献”。
奉献?阿加佩糊涂了,他们到底在感谢什么奉献?杰拉德是资助了这场酒宴,还是要表演什么吗?
“为了欢愉的神灵,我们遵循宴会的传统,在宴会开场之前,将会向诸位大人献上一道开胃菜,一个有趣的小节目——”
欢呼声如潮水,在下方连成一片,阿加佩在人群中看到“老爹”面无表情的脸,他头晕的症状更明显了。
他转头看向杰拉德,却发现他正凝视着金杯中的葡萄酒,目光冰冷,唇边泛起一丝讥讽的微笑。
这不像以往的他……
阿加佩越发惶惶不安,杰拉德却一下站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无论男女,应当都会为此想入非非。
“我很荣幸。”
他只说了四个字,阿加佩身后便站出了四位身强体壮的仆从,其中两位一言不发,两位手如铁钳,他们拽住阿加佩的肩膀,就如群狼围攻洁白的羔羊——
“杰拉德!“阿加佩惊慌失措,仓皇地喊叫着恋人的名字,“他们要做什么……帮帮我!”
在场的贵客们哈哈大笑,有的笑得前仰后合,以至于金杯里的酒水都洒在了他昂贵的丝袍上,还有的呼喊道:“斯科特先生,我亲爱的老爷,您可真是个残忍的猎人呀!”
杰拉德居高临下地站在上位,他的微笑始终不变,只是褪去了友善忠诚的伪装。他看着阿加佩竭力挣扎呼喊,看见他蔚蓝的双眸中溢出恐惧的泪水,看他无力抵抗,被绑在十字木架上,像一件纯洁无辜的祭品。
祭品,不错,祭品,杰拉德漫不经心地想,他愿意为了我的快乐与幸福献上后半生的时光,何须如此漫长的航线?他今天就能为我月余来浪费的表演时间奉上回报。
“杰拉德、杰拉德!”男孩的声音紧绷,犹如马上就要扯断的琴弦,“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救救我!”
因为他挣扎得太厉害了,当仆从重击他的腰侧时,阿加佩大叫起来,他的身体本能地收缩,想避免他躯干的柔软部分承受另一次攻击。他再度反抗,肋骨也因狠毒的打击而抽搐。痛苦点燃他的身躯,在他的皮肤下面,就像融化了一样剧烈。
杰拉德充耳不闻,他遵循着对方的呼喊声,缓步迈下座位,走到那沉重的木制刑架旁,命人将它缓缓旋转了一个角度,面对宾客、仆从、诸多浑浑噩噩的奴隶……
“杰拉德,求求你……”少年已经饱受惊吓,已经开始流泪哀求,“我害怕,这样我真的好怕……”
可是,他求救的对象一语不发,只是伸出手臂,伴随刺耳的裂帛声响,他身上丝绸制成的衣物尽数撕碎,他撕开了他的上衣,又撕碎了他的裤子,将他雪白的身体,如蚌肉般暴露在阳光与无数双眼睛之下——
阿加佩亲耳所听,自己正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杰拉德低沉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耳畔,同时也回荡在人群的耳畔,他打开他痉挛瑟缩的双腿,向众人展示他所有耻辱的秘密,畸形的秘密。
“一个拥有奇特天赋的奴隶,是你们会喜欢的余兴节目,是吗?”
阿加佩的脑海好像炸裂了,他的嘴唇惨白,脸色惨白,眼前发黑,全身上下却泛起被撕裂的沸腾血色,他梦呓般地道:“杰拉德、杰拉德……
他的救赎,他的爱。
底下一阵哄笑,仆从在笑,客人在笑,那些神情恍惚的美人也在笑。他们嘲笑他的天真妄想,嘲笑他的愚蠢誓言,嘲笑他的无谓期望,嘲笑他畸形的身体……冰冷的泪水在他脸上长流,阿加佩的神情麻木,身体却还在下意识地使劲挣扎呼救。他哭声微弱,恳求杰拉德不要再开玩笑了,他要死了。那枚蓝宝石戒指深深勒进他攥紧的皮肉,爆出了一圈刺目的血痕。
随后,杰拉德侵犯了他。
他就吊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深爱的爱人施暴。
……神啊。
炽热烧红的铁棍搅动着他,杰拉德的衣冠完好,仅仅露出施刑的器具,剖开少年纤细的身体,搅碎他薄软的肚腹。他听见自己痛苦失控的惨叫,看见自己的手臂蜷缩痉挛,浑如秋天皱卷在一起的枯萎落叶。男人的力道之大,几乎将坚实的十字木架都撞出了惊人的动静,那是人体和刑具撞击的残忍响声,甚至盖过了众人的喧嚣。
由于他挣扎得十分激烈,杰拉德重重抡了他一记耳光,把他打得脸颊破裂,嘴角出血,几乎失去了意识。
神啊。
阿加佩语无伦次,眼前喷溅着白光和血光。
神啊,掌管天空的神,掌管大地的神,掌管雪松与春天的神,掌管冬日与鲸鱼的神,乞丐的神,商人的神,国王的神,小偷的神,白天与黑夜的神,死亡与新生的神,船舶的神,岛屿的神,掌管财富与困厄的神,誓言的神,爱的神……
……神。
没有神。
不知过了多久,凌迟的酷刑结束了。
“码头港口的娼妓,操一次只需要一杯廉价朗姆酒;“他瞳孔涣散,听见杰拉德遥远如凛冬的声音,“城里的娼妓,操一次给一枚银币;贵族与领主家的娼妓,操一次得支付一匹骏马;王室的娼妓,操一次就得要十盎司黄金。”
“戒指留给你,”在他的大腿上,他擦净了鲜血和罪证,“看在一场愉快消遣的份上,你好歹还值一颗蓝宝石。”
阿加佩满身伤痕,他已经昏死了过去。
第7章
他在昏暗无光的室内醒来。
悲喜、爱恨、希望、绝望,乃至世界都离他远去,他睁着双眼,顶上白杨木的纹理与他对视,犹如连绵纠缠的瞳孔。
“人生如游戏,你喜欢玩游戏吗,我亲爱的朋友?”
“不,最古老,也最无趣的游戏应当是狩猎。不过我得承认,只要人还活着,这世上就永远不会缺乏猎人,以及大难临头还不自知的猎物。”
“残忍?确实残忍,可人活在世上就是要不断地制造残忍啊。像牛羊未曾想过被奴役,被杀害的结局,有的人也直到临死,才能明白自己是被欺骗的那一个。”
是了,这是游戏,他是猎人,而我是猎物……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蓝宝石在血污中熠熠生辉,犹如跳跃的,不安分的溪水水面。
“我说了。”他身边响起声音,“没有奴隶能离开这座岛屿,算你倒霉,也算我倒霉了,小子。”
阿加佩神色麻木,他轻轻转过头,看到奴隶主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过了太长时间,他才勉强开口,气息微弱,恍惚如风中飘荡的蛛丝。
“老爹”站起来,鞭子搭在木椅上,摩挲出轻微的声音,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去,木门嘎吱作响,被他反手掩上。
透过门缝,阿加佩听见门外的交谈,守门人问:“大人,怎么样了?”
上一篇:Omega做1才能被标记
下一篇:男人不听话那就换了他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