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新朋友。”
闻哲满意地点点头,松开了手,起身去开门。
“等等。”谢藤叫住对方。
闻哲驻足回头,静待下文。
谢藤的视线在闻哲的脸上和自己双腿间走了个来回,又摇晃了一下手腕上的金属,虽然没说话,却与那清脆的撞击声一样暗示意味明显。
他的人不是没见过他的裸体,是没见过他被戴上这么多戒指的裸体。
闻哲意会地走回去,抓住床单的边缘,抽拉出一截,盖住了谢藤的腰部以下并解开了他手上的束缚。
“没想到你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我真的开始欣赏你了……”谢藤交替揉按着自己发麻的手腕与胳膊,假装准备给自己解开双脚的束缚,其实却在闻哲再度转过身准备朝门口走去的刹那,陡然伸出右臂钩住对方的脖子,并拽住对方的胳膊,把他拉向自己。
闻哲被他拽得向后踉跄,勉强维持住平衡没有彻底摔进对方怀里,后者趁着这个间隙,狠狠一口咬在他左肩那颗小痣的位置。
谢藤很快尝到了对方腥甜的血味,并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牙印。
闻哲“嘶”了一声,立刻用力捏住谢藤的下颚。后者在感觉到疼痛时就笑了起来,张嘴舔舐过前者手掌的虎口。
闻哲嫌恶地松开这个不怕疼的疯子,用力把谢藤扔回床上。
“乖一点。”他说,“晚点我会给你其他的奖励。”
“你……”
谢藤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闻哲就启动了自己手上其中一枚戒指,任由对方再度蜷缩起来不断战栗,自己则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
——叩。
时间正好,第三次敲门声传来。
闻哲走下楼梯打开门,外面阳光刺目。
※
阳光下的景物隔着车窗流淌过闻哲的眼底,谢藤安静地坐在旁边一脸期待,直到闻哲重新看向他,并抬起了一只手,接着是另一只。
闻哲解除了自己左手中指那枚戒指上的生物锁,把它半摘下来,只到中间的骨节,掌心向上,递到对方面前。
谢藤看着闻哲,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却没有动作。
这就是生物锁的麻烦所在:除非本人亲自动手解除,否则就算人已经死了,也不会解除,反而会自行锁死。
“归你了。”闻哲声音平和,“刚才表现得不错。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谢藤玩味地看着对方,确定对方不会收回手,才伸出了手,但对方依旧收回了手,让他抓了空。
“用嘴。”闻哲重新把手递向对方。
“你还说我的嗜好奇怪,你的嗜好也不见得有多寻常……”谢藤盯着闻哲的脸,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听话,反而用手钩住了对方的胳膊,防止后者途中再度出尔反尔,继而无视了对方的要求,直接伸手去拿。
闻哲没有等他说完,也没有给他机会碰到那枚戒指,就一把抓过他的手,在后者反应过来前,直接把戒指戴在了对方右手食指上,顺着关节一推到底。生物锁立刻识别了新的主人,在谢藤手忙脚乱的试图把它取下来时反而被误启动了,害得他立刻不自觉夹紧腿,弓起背,整个人倒在了闻哲的肩上,无声地喘息。
“让你听话一点,就那么困难?”闻哲问。
谢藤没有说话,也不能说话。他一直是个遵循于本能不断放纵的人,没有闻哲那样出色的自制能力,面对这种情况当然只能发出短促地抽气声,额头贴着闻哲的肩膀左右晃动,勉强以此表示自己的屈服与乖巧。
闻哲抬起手,用堪称怜爱的方式先抚了抚谢藤的脸颊,又用拇指按了按他柔软的嘴唇,最后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的后颈,既像在帮对方放松下来,又像变相地撩拨,最后才问:“下次会乖乖听话?”
谢藤不甘不愿地缓慢点头,额头上下蹭过了对方的肩膀,留下沙沙的响声。从旁看来简直就像依偎在对方的怀里撒娇,让保镖和司机不约而同的在心下为他们老板的屁股默哀了三分钟。
“管好你们的眼睛。”
谢藤略微上扬的奇怪声音让前排的几人全都迅速缩起脖子口观鼻鼻观心,闻哲则抓着他颤抖地手,覆在他自己的食指上,帮助他找到停止戒指的触控位置,让它停了下来。
谢藤缓和了一阵才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正常声调,抬起头来,凑在闻哲颈边,不满地低语:“老是用这招来逼我听话,一点创意也没有。”
“那你想要什么创意?”闻哲问。
“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谢藤说,“总能告诉我你的目的吧?”
“可以,不过只能当做附加奖励,还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如何。”闻哲举起手,示意对方自己手上的装饰戒数量,“还有五个。”
“好吧,说出你下一个愿望。”谢藤摆出慷慨的态度,“你又想通过我去见谁?”
“当然是另一位主角,”闻哲说,“你最看不上的那个,连名字都不想提到的……朋友。”
“……”
谢藤哑然数秒,就在他回过神来,打算拒绝对方的瞬间,却被闻哲抓过去吻了吻嘴角。
这个吻止于谢藤的手掌。
“软硬兼施?”他推开对方,不悦地说:“还算有效的手段,不过我不吃……”
“你不是想雇我吗?”闻哲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了那个特殊的,带有某种奇特震慑力的笑容,像豹子捕猎时的眼神。能让人无由来惊惧,却让谢藤无由来亢奋。
闻哲接下来的话注定能成功阻止对方所有的拒绝。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贴身保镖了。我会乖乖听你的命令。满意了吗?”
“勉强算是满意。”谢藤说着上下打量了闻哲一遍,补道:“不过,你得先恶补一些常识。”
第12章 层级-2
“闻哲,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你难道想在监狱中度过余生?”
……
由环境所诱发的糟糕回忆。
闻哲意识到的刹那,没有选择剥离或掩藏,而是娴熟有序的接纳。
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过去,一个没来得及成形的失败,根本不能对他构成任何影响。
他迅速恢复寻常,环视着这幢内部如同一座美术馆的特殊建筑。
半小时前——
※
夜幕像黑纱般降下,被璀璨的人造灯光轻而易举地穿透。
闻哲、谢藤以及后者的人与车被“打包”装上了没有标识的运输机,降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谢藤他们跟其他被运输机送过来的车辆一样,车外笼罩着一层隔温的黑罩布。直到黑布被揭开,才模糊地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闻哲放下他那一侧车窗。外面的温度不低,风伴着特有的咸腥味,擦过他的脸。大约是南半球,他想,或者太平洋上热带区域的某个小岛。从周遭大批集装箱的堆放与出进速度来看,应该是一个规模不小的私人海运码头。典型的犯罪者天堂。
周遭都是跟谢藤出行惯用的车同样的黑色加长车。没有车标,完全看不出牌子。
许多圈外人都以为这些有钱人会成天开着超跑在马路上横行霸道,动辄法拉利,轻则宝时捷,最次也是玛莎拉蒂。其实真正的圈内人会雇佣的司机谨慎驾驶到连虚线都不会去碾,更不会让他们的老板因为违反交规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当然不会选择一辆招摇过市的跑车。那些平常会出现在新闻上的人,别说跟谢藤相提并论,根本就连栗野1%都及不上,是典型不入流的暴发户。
这些人越是靠近上层位置,就会越发小心。不引人注目才是他们最好的保护色,显眼等于完蛋。所以他们的车看起来都很普通,除了加长与宽敞,根本毫无特色。其实防弹又防爆,一辆至少比看起来重五倍,也贵百倍。加上车牌每天都会更换,绝无重复,免除了追踪的可能。甚至一模一样的车通常会预备好几辆,私人飞机也是同样。反跟踪标准比某位住在白房子里的一国之主还要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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