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资本在明星身上砸钱从来不是为了明星本身,而是为了利用其背后巨大的娱乐产业链,为了更快也更隐秘的敛财和洗钱一样。而所谓的流量明星其实既知道始末,也愿意成为流量资本在台面上的幌子,趁机为自己捞取大量的金钱。
只有愚蠢的台下观众,会为其不断投入金钱与真情实感。
“他们从十七世纪开始就企图瓜分东亚,只是后院起火才被迫停止。”
如今逐渐崛起的东亚,更是他们想吞噬的美餐。
“但亚洲人早已经历过数十年殖民与战争的侵害,也看到了南美后花园与东欧剧变后遗留的惨状。既不会信任,也不愿意被大洋彼岸的白垃圾寡头染指。”
为了能吃掉亚洲市场,他们需要始终心向亚洲的能被黄种人接受的亚洲面孔,更需要能被西方接受的有西方背景的亚洲面孔,最好还是能被他们完全掌控的亚洲面孔。
“我家刚好满足了以上所有的条件,早就被他们盯上了。”
这也是他们亲自出面接触谢藤,假装“竭尽全力帮他离岛”的理由。
“我却天真的以为自己在跟那些老狐狸们的谈判中获胜了。”
其实他只是诱使他父母彻底落入陷阱的饵。
“从接受他们的注资开始,我们就被迫乘上他们的船,成为了他们的一份子。”
只要拥有足够的资金,巨大的利益机器就会自行运转,根本无法停止。
“除非自寻死路,或者尸骨无存,否则任何人都不能在中途下船。”
因为寡头追逐的利益,从古至今都是螺旋式下沉的,扎根于底层,却把一切给养都供给树梢上仅有的几颗果实。
“爸妈可能在看到巨额注资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他们不止没有隐瞒我,还亲口告知了我一切,包括我或许……必须离开他们五年的原因。”
谢藤听完本该觉得愤怒、恐惧,或者大哭大闹,但他没有。
“我听完只觉得,我意外还挺值钱的。我就是那个时候明白自己的确很奇怪了。”
闻哲一怔。
“我表示无所谓后,我爸妈却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一度开始后悔。他们想要退回那些钱的,可他们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们留下。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来要人,只是继续注资。”
他们看起来就像忘记了本来的目的,彻底消失无踪。
等注入的巨额资金让一切都有所起色,却在仅差最后一点就能彻底起死回生的时候……
“注入的资金停了,他们随之出现了。礼貌的询问:考虑得如何?”
“只差最后一点就能如何如何”的诱惑,如同赌徒只差最后一局就能逆风翻盘。
无论是谁、无论出于何种情感,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放弃。
——这才是真正的陷阱。
“资本社会下没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如果有,只是还没有给出适合的价码,总需要展露几分矜持来欲迎还拒。”
他们不会被一根稻草压垮,但现实不存在稻草假说。
单纯的高压或绝望都无法击败一个人,近在咫尺的希望却能彻底地摧毁任何坚韧的灵魂。
“虽然为人父母总是无私。”
可人终归也是自私的。
这就是人性。
一种永远都不应该去考验的东西。
……于是,在一场全球性金融危机结束的时候,一个小男孩以借贷抵押物品的立场,出现在了地狱般的赤道不知名隐秘小岛上。
“他们承诺过不会伤害我。”
事实上他的确活着,他们也需要他活着。
“营养充足,经常体检,有最好的医生,没有缺胳膊少腿,甚至连疤都没有留下。”
而他的父母既没有绝望,也没有深陷痛苦而颓废,他们是愤怒与无力的。
他们选择不分昼夜的努力以及没日没夜的工作方式来发泄这种愤怒。
“想尽一切办法、循序渐进地与全世界的政要逐渐建立起联系,并把资产重新分散到了更加广阔的传统或新兴领域。”
他们构筑起了属于他们的“帝国”。
“可这无疑是更加糟糕的选择。即便这是他们唯一会,也是唯一能做出的选择。”
谢藤家最终完全依照那些老头的计划摆脱危机,甚至攀上了更高峰。
“我也凭借自己与他们的谈判达成的协议离开了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是牵线傀儡。”
直到他离岛后,掩藏在身体内的问题逐渐显现,他和他家人才意识到一切都是陷阱。
“我的家人既受制于我,也受制于他们。我既受制于岛,也受制于他们。”
而一切竟然都是出于他们自己的选择,才顺理成章的结果。
“即便医生能给我治疗,疗效依旧是短暂的,后续却是不可控的。”
随着他长大,随着他欲求增加,随着身体的满足却无法解决心理的空虚,他会不断“恶化”。
除非他永远不碰“那些”。
但他身处这个骄奢淫逸的圈子,不可能不接触。
“外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我很难不被影响。”
就像想偷溜出去约会的青春期少年。如果他想避开父母的监视,总能找到机会。
就像那些挂牌营业的心理医生永远都不会告诉患者的那个事实:人的心理其实很少被自己左右,但却很容易就被除自己以外的一切所左右。
作者有话说:
_(:з」∠)_
第118章 调查类别:自毁现象(2)下
“你知道吗?”
谢藤突然侧过身,看向闻哲。
“我本来不想再跟他们有所瓜葛了。因为外界的生活比岛上有吸引力得多。”
但他们不愿意如此。
“他们盯着我,不止不愿意看到我变好,还想把我身边没有自保能力的人一一毁掉。”
他通过智慧与理智,通过心底无法磨灭的仇恨,让被掌控变成了掌控,让卑微变成了高傲,让感官所赋予的一切变成了一次性的物品,释放后就丢弃。
他甚至想通过复仇来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
“他们在独立战争后排英,西进运动时屠戮原住民,广场协议前排日,从古至今都排华,德国也是同样。”他说,“两个他们始终排斥的国家的后裔,为什么必须做他们的狗?”
当尊严成为一种钱都买不到的奢求,奋起反抗才是唯一的出路。
“你需要一个优秀的搭档。”闻哲说,“这样你才能顺水推舟的成为诱饵,从岛内外两边同时赢得‘游戏‘。”
谢藤选择跟他们当初同样的玩法——悄无声息地肢解那些老头的“帝国”。
“我最开始联络了伦理,拐弯抹角地试探他是否有兴趣加入。但他的家族早已经被自己亲手构建出来的地狱所束缚。根本挣脱不了,因而也注定了他们的结局,就是他们的狗,也只能是他们的狗。”
就连彼此之间乍看存在的“情感”,其实也只是一种“安全锁”。
“我跟他的关系是老头们为我们提前准备的、能彼此牵制的假象。一种扭曲的嵌合体。”谢藤说,“我们其实既没有情感,也无法成为建立相互信任的盟友关系。”
“于是,你就以寻找助理的方式来寻觅能跟自己一起登岛的搭档。”闻哲说。又是肯定句。
但,现实很残酷,闻哲想,即便谢藤拥有了庞大团队的帮助,依旧没有谁敢跟他一起上岛。
因为一旦出现纰漏,还有利用价值的谢藤肯定能完好地离开,他的搭档却会成为地狱里的祭品。
“我要用他们欺骗我们、让我们落入陷阱的方法来逐步毁掉他们。”
目标不止是岛,而是从根源上毁掉一切。
“让他们再也不能掌控我和我的家人,再也不能为所欲为。”
讽刺的是,只要他想毁掉敌人,就必须成为同样的残渣,这样才能获得重建规则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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