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好笑:“我?悲观?”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扯上这个形容词。
姜意正色解释:“不是对生活,而是感情方面。”
两人从来没有细谈过这个问题,但从平日相处中,姜意能感觉到戚白对建立一段亲密关系的抗拒。
戚白长得好,在赵元凯之前就有不少追求者,姜意齐彬他们有时候就会调侃,让他选一个‘宠幸’。
当时戚白轻飘飘回:“早晚都要分,浪费这时间做什么?”
姜意以为他当时是开玩笑的,后来才明白他是真是这么想。
私下里姜意想过这个问题,把他这种消极态度,归结于他原生家庭。
而赵元凯后面一系列的骚操作,加深他对感情的抗拒,变得更为悲观,因此对于追求者,戚白一直是秋风扫落叶般不留情。
戚白听后不以为意,说姜意是想太多。
姜总认为自己这点洞察力还是有的,戚白否认他也不争辩,只是在心里思考对方这微小的改变是什么导致的。
瞧着姜意拧眉思考的模样,戚白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别想些乱七八糟不着调的,喝你的酒。”
两人开了一瓶酒,大客户酒吧还送了不少,说是喝两杯就走,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竟然也喝完了。
出酒吧后到停车场,戚白看着酒意上头站都快站不稳的人,望了一圈没看见姜总的车,问:
“你司机呢?让他把车开过来接你。”
没能在酒吧长到见识的姜意心烦,喝得比戚白多,此时不太清醒地摇头:
“司机肘、肘了。”
他说自己今天换了一个颜色的车开,来之前他不确定会在酒吧待多久,便让司机先回去了。
戚白:“……”
这人喝得口齿都不清楚了。
没醉的戚白听后扶了他胳膊一把让他站稳,问他车停在哪儿,一边拿出手机准备给他叫个代驾。
姜意眼睛在周围转了一圈,晕乎乎的也没找到自己的车,最后看戚白:“忘了。”
戚白:“……?”
姜总换车勤,他自己也忘了今天开的哪位小老婆出门。
姜意理直气壮:“司机停的车又不是我停的。”
本人都记不住,戚白自然不可能知道。
按了两下车钥匙,没听见感应声,戚白怀疑:“你车真停在这里?”
姜意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语气比戚白还怀疑:“应该?”
戚白:“……”
他嘴角一抽,只能先放弃叫代驾先找车,不然等代驾来了,还得跟他们一起找车。
酒吧一条街附近只有这一个地下车库,但车库很大,干找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去了。
十几分钟后,一无所获的戚白返回:
“让郁钦川来接你,车白天让你司机来开。”
姜总大着舌头说不让郁钦川来接:“我、我今天出来……跟他说公司应酬。”
来酒吧都要偷偷摸摸瞒着对方,还说什么自己是金主,家里自己做主……
戚白无力吐槽:“打车回去?”
姜意没意见,迷迷糊糊点头。
“站住!”
戚白拖着姜意没走两步,停在一旁的车门打开,先后从车上走下来四个男人。
戚白脚步一顿,眯着眼睛瞧,就见站在最中间的,是不久前搭讪被拒绝的‘气泡音’。
看着对方手里拿的棒球棍,戚白挑眉:“有事?”
‘气泡音’圈名炮哥,在‘清欢’被戚白下了脸,明显是带人来找场子来了。
炮哥叫来三个兄弟在车上等着,自己则一直留意戚白两人的动静,在两人出酒吧时就跟着。
炮哥握着实木棒球棍,盛气凌人地在手拍打两下,流里流气:
“你说呢?”
四对二,对方还有一个喝得烂醉,战斗力约等于零,占据上风的炮哥自信十足,还体贴地给了戚白一个台阶下:
“你要是道个歉,今天的事就过去了。”
戚白嗤笑一声:“你要是叫我一声爹并麻溜的滚,今天我也可以当无事发生。”
姜意靠在戚白身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看见炮哥时还是皱眉扭开脸,嘀嘀咕咕说对方丑到他了,想吐。
炮哥怒了:“你他妈明明是喝多了想吐!”
两人神情嘲讽语气嚣张,炮哥没想到他们如此不识好歹,冷笑一声: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两人长得是好看,但炮哥偏爱乖巧柔顺那一挂的,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
对面四人冷笑逼近,戚白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皱了一下眉,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
瞧他的表情,以为他是害怕了的炮哥残忍一笑:
“不用看了,那个监控坏了,这里是监控死角。”
这也是四人等在这里的原因。
其三人哈哈大笑,表情像是在欣赏垂死挣扎的小白兔。
而小白兔眉梢微挑,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笑了:“这么体贴?”
四人:“?”
戚白让姜意旁边站着,一边活动手腕脖子一边问:
“一个个上还是一起?”
四人:“??”
喝醉的姜意也不闹,乖乖靠墙站着,末了还强撑着对戚白说了一句:“收着点,别打残了。”
从小家教严的姜总大着舌头叮嘱好友:“咱们虽然有钱……但也不能为所欲为。”
正当防卫可以,防卫过当不行。
良好公民姜总:再有钱,触犯法律也跑不掉的!
戚白姿态懒散地回了一句心里有数。
四人:“???”
炮哥及同伙:死到临头还装逼,我他妈看你们两人心里都很没逼数!
两人的言行举止堪称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炮哥身边一人先听不下去,拎着棒球棍就上了。
刚开始这人下手还注意力道不把人打残了,然而在戚白拧着他胳膊一个肘击撞上他后背时,他整个人往地上一扑,痛得怀疑自己要残了。
戚白干脆利落解决了一个,身后的姜意精神了一点,海豹鼓掌:
“好!”
踩着地上惨叫的人的背,戚白弯腰捡起地上的棒球棍在手里抛了抛,轻飘飘抬眼看另外三人。
看着细胳膊细腿的人没想到还挺能打,炮哥和剩下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谨慎地一起围了上去……
听到风声的车库保安拿着电棍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场围殴……呃,不对。
单方面的围殴?
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围殴四个人。
心都提到嗓子眼的保安,亲眼瞧见戚白动作潇洒的一个背摔,解决了一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男人。
地上躺着四个哀嚎打滚的大男人,保安看看在一旁鼓掌叫好的姜意,再看看戚白,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什、什么情况?
说好的有人被混混围殴呢?
单方面围殴了炮哥四人的戚白,舔了舔有些干裂的下唇,面无表情半蹲下,手里的棒球棍抵着炮哥的脸,十分不屑:
“就这点本事,还跟人学围追堵截?”
姜意酒也醒得差不多,呵了一声:“辣鸡!”
脸上的伤被棒球棍杵着,炮哥疼得皱眉,顺口就骂了一句:“我操,你他妈……唔。”
二十几分钟前还嚣张得不行的炮哥,这一句话都没能说完,因为戚白嫌他说话难听,把旁边不知谁掉的鞋子塞进了他嘴里。
目睹一切的保安:“……”
咽了咽口水,分不清到底谁是混混的保安,默默掏出手机打‘110’。
***
大晚上接到警局电话的郁钦川,立马抛下手上的事火急火燎开车往警局赶,想起警察说的话,他想了想又给江鉴之打了个电话。
实验室出了点小问题,江鉴之今晚留在研究所加班,静音放在一旁的手机亮起时,江教授淡淡地扫了一眼,接电话时眼神都没离开电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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