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另一位保安扶稳车后去扶女人,瞧清楚她的长相后,诧异出声:
“是你啊,怎么回事?刹车失灵了吗?”
初步判断戚白小腿骨折,江鉴之心下一沉起身,面上带着凛冽寒意扫了女人一眼,沉声道:
“报警。”
保安一愣,看看戚白再看看女人,更疑惑了:
“可……你们不是亲戚吗?”
骑车撞上戚白江鉴之两人的,正是上午说要来探望病重亲戚的旗袍女人。
对方换了一身衣服,可一照面江鉴之就认出来了。
“亲戚?”戚白冷笑一声:
“我可没有这样的亲戚。”
戚白话落,原本因为摔倒疼痛一直没出声的女人好似缓过来了,忽然张牙舞爪朝戚白扑去,竟然是想抓他的脸,声音尖利:
“你个狐狸精,我们看你不容易,好心好意请你当家教,你私底下却勾引我家孩子!你还有良心吗?如今把我家孩子害成这样,你也别想好过!”
女人被保安拦着,江鉴之护着戚白,她没能成功近身。
戚白觉得荒谬,气笑了:“我勾引赵元凯?他跟你这么说的?”
江鉴之闻言转头看戚白,眉头紧拧:“赵元凯?”
戚白冲女人的方向抬了下巴,跟江教授解释:“她是赵元凯的妈。”
说这话时戚白表情很是反感,赵元凯以前四处打探他住宅联系方式等隐私,他妈这次也不请自来,今天这出说不是故意的,狗都不信。
原来,赵元凯这次放暑假回去时,赵母见他几个月不见暴瘦二十几斤,整个人状态也不太对劲,还以为他是在外遇到什么事:
很多年轻人出入社会后会禁不住诱惑,染上恶习,比如吸毒、赌博……
吸毒会使人暴瘦,赵母担心得不行,可问赵元凯他又什么都不说,只是摇头说没事,让赵母不要担心。
越是这样越令人担心,赵母便趁赵元凯出门进了他房间,偷偷开了他的电脑。
由此,赵元凯喜欢戚白的事就瞒不住了。
知道真相后,赵母是震惊又愤怒,然而赵元凯整日郁郁寡欢赵母不敢再刺激对方,认为这一切都是由戚白造成的。
赵母还在挣扎想去扑戚白,声音满是恨意:
“我家凯凯那么懂事一个孩子,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走弯路?是你,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刻意引诱!”
“当初我就说你长得就不像正经人,你……”
“闭嘴!”赵母一句话还没说话,江鉴之冷声打断她的话,眼里的嫌恶跟他当初看赵元凯时如出一辙:
“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救了。”
良好的教养让江鉴之忍着没对赵母动手,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也足够让戚白和一旁的保安侧目。
戚白意外沉稳从容的江教授竟也有言语如此尖锐刻薄的时候。
一旁的保安吃了个大瓜,听得一知半解,但也明白赵母是蓄意为之,果断打电话报警,还问要不要叫救护车。
江鉴之嫌救护车慢,开车送戚白去附近的医院,同时让保安看着赵母,别让人跑了。
在悦澜府的地界出了这种事,算是物业安保防卫不当,保安自然是十足认真积极,还拷贝了一份监控视频,随时准备警方查看定论。
戚白全身上下只有左腿伤着了使不出力,被人扶着还能连蹦带跳的走,可江鉴之没等他蹦,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身体陡然悬空,戚白心一紧,下意识去看江鉴之受伤的胳膊:
“你干嘛?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江教授罕见地拒绝了戚白的要求,下颌线紧绷,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一言不发朝车走去。
怕不小心蹭到江鉴之的伤口,戚白缩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忍不住放柔了声音:
“江教授你放我下来,你手还伤着。”
伤得严重的明明是戚白,但江教授看起来比他还愤怒,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怒容。
江鉴之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冷意:“我没事。”
戚白:“……”
你没事才怪!
他能感觉出来这个男人生气了,但也明白这气不是冲着自己。
见江教授步伐沉稳有力,打定主意要抱着自己去停车场,戚白就安心地缩在他怀里躺平了。
他腿是真疼,不用自己走路也乐得轻松。
身后,被保安制住的赵母还在谩骂,骂江鉴之和戚白两人不知检点,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厮混,不三不四。
赵母骂得难听,戚白到底没什么反应,倒是抬手捂住了江鉴之的耳朵——
污言秽语,别污了他家江教授的耳。
以前做家教时,赵母看起来明明挺和善温柔的一个人,没想到做事比赵元凯还狠。
***
动作轻缓地把戚白放进副驾驶,江鉴之帮他把安全带扣上,江教授弯腰时,侧脸就怼在戚白面前。
这种情况,不亲一下显然很说不过去。
心里这样想,戚白就这样做了,他凑过去在江鉴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别生气了江先生,我没事。”
戚白放柔了声音,轻声安慰神色冷峻的人。
戚哥这语气软得,说是撒娇也行。
江教授身形一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表情倒是没刚才紧绷了。
戚白乘胜追击,又在他另一边脸靠近鼻梁的地方亲了一口。
戚白继续哄:“乖啊。”
江教授:“……”
沉默两秒,江鉴之抬手揉了揉戚白的发顶,关上车门绕去驾驶座。
戚白偷眼看对自家男朋友,抿唇忍笑——
这个男人,真好哄。
开车的江教授身上沾了血,衣服不复以往的工整干净,但在戚白看来,这样的江鉴之简直帅爆了。
***
到医院后,戚白被护士推着去拍片,江教授打了个电话,然后被带着去处理胳膊上的擦伤。
江鉴之的伤口处沾了不少灰尘和细小石子,为了避免感染得用医用酒精冲洗伤口,伤口干净后才能上药包扎。
倒酒精时,护士出声提醒:
“会很疼,先生你忍一下。”
江鉴之淡淡地‘嗯’了一声,注意力显然不在自己的胳膊身上。
接下来清洗伤口时,江教授像是失去了痛觉,全程连眉头都没皱过,密切关注着戚白的方向。
江鉴之伤口包扎好后,又过了好一会儿,坐在轮椅上的戚白才被推出来。
医生说情况比预想中还要糟糕一些,得打石膏,最近几个月戚白都不能活动自如了。
戚白听后瞬间皱眉:“还要打石膏?”
大夏天的打石膏,那多不方便?
医生点头:“要是轻微骨裂可以不用打石膏,但你情况严重,打石膏会愈合得快一些,也不会留后遗症,接下来一段时间得静养。”
戚白听后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江鉴之抬手轻轻按住他肩膀,对医生道:
“麻烦了。”
戚白:“……”
戚白掀起眼皮看了江鉴之一眼,略一撇嘴,神情恹恹不说话了。
等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时了,戚白的左腿被石膏固定,像一个被绑住了的、大大的雪白发面馒头。
这造型有点怂,戚白心里不太痛快,坐上车后问江鉴之赵母的事怎么处理的。
江鉴之:“人现在还在警局。”
戚白的腿有医院的伤情鉴定报告,只要他愿意,随时能以故意伤害罪起诉赵母。
就看戚白追不追究。
江鉴之看他:“起诉吗?”
目光扫过他包扎好的胳膊,戚白眼里的冷厉一闪而过:“告!”
先是赵元凯再是他妈,戚白现在是明白了,赵元凯家就没个正常人。
今天那女人敢打探清楚他消息后骑电动车来撞他,要是他心慈手软就这样简单揭过,那一家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再说了,就算赵元凯不计较,戚白这次也不想放过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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