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折渊,你真的很像我爸。”小声嘀咕了一句,蒋游干脆挨着他坐下,眼神扫过墙上的挂钟,发现又过去了六分钟,只剩下二十四分钟了。
“别折衣服了,坐着跟我说说话呗。”
“马上,还有最后一件。”
“一进门就折衣服,到底是来看我还是来当保姆的啊,一点都不像霸总。”蒋游说着忍不住晃着脚在晏折渊的小腿上轻轻踢了一下。
结果不小心碰到脚上的伤口,疼得蒋游顿时“嘶”了一声。
其实也没那么疼,但就是想夸张一下。
“怎么了?”晏折渊扔下折了一半的衣服,半转过身关切地问。
“脚磨破了!”蒋游大声说,好像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然后紧接着抱怨:“疼死我啦。”
今天的衣服都是平台准备的,包括鞋子也是。蒋游大概跟这双鞋合不来,早上骑共享单车和小电驴的时候还好,等到下午开始漫长的步行,还没走出多远蒋游的脚就被磨出了好几个血泡。
疼是真的,但还没到忍受不了的程度,更不至于把这点事拿到直播里说,干脆忍着就这么一路走了回来。
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脚后跟磨掉了一块皮,伤口又红又肿,染得袜腰处一片血迹。
那时蒋游也没在意,感叹了句牛逼后便龇牙咧嘴地把袜子脱下来扔了,然后美美地洗了个澡。
现在倒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喊起疼来,问就是疼痛延时发作,好巧不巧正好赶上晏折渊在的时候。
“坐好,我看看。”晏折渊皱眉说,按着蒋游的肩膀让他坐在床上,自己则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
蒋游的脚很瘦,皮肤白皙,隐约可见一根根青色的血管,被黑色的西装裤衬着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还有点……涩情。
刚开始蒋游还能毫不客气地把脚踩在晏折渊的大腿腿面上,可过了几秒钟,见晏折渊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忽然就不自在起来。
“晏折渊。”小声地叫了一句,蒋游试图把脚缩回来,“你看好了没?”
“别乱动。”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晏折渊复又低头捏住他的脚踝仔细查看。
“没什么事儿,就是磨掉块皮而已,不用这么严肃吧。”蒋游道。
“那是谁喊疼来着?”见他确实没事,晏折渊便松开手,站起身朝房间里张望,“医药箱在哪?”
“房子里好像没有。”
“我去找一个。”晏折渊说着就朝门口走去。
蒋游连忙坐起来:“要不还是我去吧!”
没想到晏折渊却是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道:“老实呆着。”
门再次被关上。
蒋游抱着腿倒在床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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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就是觉得很高兴,如同一朵蒲公英飘进心里,竟然连带着整颗心都变得柔软而轻盈。
没想到晏折渊一脸凶相的样子也挺好看的,蒋游自认为很客观地做出评价,接着很大度地想既然如此,自己就不计较他不看直播的事了。
看不看直播都是小事,自己能在工作当中获得乐趣和成就感就足够了,并不一定非要让别人也感同身受,毕竟自己也没有很关注晏折渊的工作,所以正好扯平。
再说今晚的时间也太短了,两个人说话都嫌不够用,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更是不值得,蒋游认真地想,下次吧,要是自己还能想起来,那就下次一定。
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几分钟后晏折渊拎着一个医药箱重新推门进来。
“晏折渊,你好慢啊!”
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一通,刚折好的衣服又被弄乱了,蒋游混在被子和衣服里一脸无辜地对晏折渊发表训话:“都过去几分钟了,磨磨蹭蹭,做事能不能利落点。”
“知道了,下次一定改。”晏折渊有错必改,至少嘴上改得很快。
先去卫生间洗过手,接着走过来看了一眼被弄乱的衣服,晏折渊略显无奈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重新捏住蒋游的脚踝,“别乱动,给你涂点药。”
“哦,”蒋游应声,还要明知故问:“疼不疼啊?疼就不涂了。”
晏折渊抬眼看着他,嘴角挂着笑意,却没说话。
已然是切换成老父亲版本了。
蒋游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危机,立刻乖了:“……那你轻点啊。”
“嗯。”晏折渊答应,拿着棉签的手却顿了一下,“要不要给你吹吹?”
蒋游闻言一愣。
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似乎浮现出什么要命的场景,原本白皙的脸在短短几秒钟里迅速涨红,嘴巴张开几次又闭上,眼睛瞪得滚圆。
原本也只是随口逗逗他,看蒋游好像有点被吓到,晏折渊继续低头替他涂药,笑着说:“想什么呢,逗你——”
“好啊!”
晏折渊:“?”
“那你给我吹一下。”蒋游眼神发亮地和他对视,“以前小时候和别的小孩儿打架,他们虽然不禁打但是却很会哭,把哭得老师心软了就会去哄他们,帮他们吹一吹伤口。”
蒋游有些骄傲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像是重新回到了小时候,“我打架从来不卖惨,所以从来没享受过被人吹伤口的待遇。”
“那什么,晏折渊,你给我吹一下呗。”
晏折渊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见他没有反应,蒋游有些着急地晃了晃自己正被他捏着的脚,“行不行?”
他不自觉地撒娇,尾音拉得长长的,在空气里轻轻震颤。
“就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会报答你的。”
“怎么报答?也给我吹吹?”
晏折渊的眼底闪过一抹极不单纯的笑意,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多想,因为这绝对不是老父亲版本下应该诞生的产物。
缓缓低下头凑近蒋游的伤口处,然后很轻地吹了一下。
呼吸是热的,伤口比其他地方更加敏感,被气流擦过便觉得痒痒的。
蒋游本能地朝里缩了缩。
他觉得自己好像提了一个不得了的要求,搞得晏折渊不太对劲。
竟然变得有点危险。
还有点gay里gay气。
救命!!
“躲什么,”加重了一点力气,晏折渊把翻滚的情绪通通压回眼底,表面仍旧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没上药。”
蒋游哪里还敢反抗,秒变安静小孩儿,老老实实支棱着自己的脚让他上药。
破皮确实没什么好处理的,涂了点碘伏,晏折渊随手拿起一个创口贴准备撕开,却被蒋游急忙拦住。
“别贴这个,”蒋游把脚往被子里缩了一下表示抗议,很是嫌弃创口贴上的小猪佩奇图案:“男人不能贴粉红吹风机!换一个!”
晏折渊扒拉了一下医药箱,“就这一种。”
“那不贴了!”
“不行。”邪火未消,晏折渊的态度十分强硬,倾身上前一步步挤压蒋游的活动空间。
“你别过来,不然我可是会叫破喉咙的!”蒋游瞪着眼睛说。
“哦。”晏折渊说,微微眯了眯眼睛,一下扣住蒋游的小腿,接着猛然发力,硬把他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过程之快令人猝不及防,饶是蒋游之前已经领教过晏折渊的怪力,在这一刻还是被震惊了。
要知道他可是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
宽松的运动裤顺着滑落下去,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小腿,一点来不及消散的手印泛着红色,分外明显。
看了一下,发现这一通折腾没有把刚涂好的药蹭掉,晏折渊表面淡定地把创口贴撕开贴上,这才放开蒋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叫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敌我实力差距悬殊,实在没必要硬刚。
重要的是如何从气势上扭转当前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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