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余渝还奇怪呢,“今天没看见小黑啊。”
自从那次吃了鱼糕之后,黑猫对他们的好感就大大提升,经常冒出来打个招呼,偶尔也混一顿饭。
次数多了,黑猫还会循着他们的踪迹,往廖记餐馆门口走一遭。
天气渐暖,日头更好了。
黑猫也不急着走,就随便往门口一趟,眯着眼睛晒太阳。
细长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驱赶偶尔落下来的蚊蝇。
有不少猫奴闻风而动,试图抚摸路边高贵的主子。
纯黑的猫咪并不多见,尤其它还有一双浑圆的灿金色眼睛,简直就是梦中情猫了。
奈何黑猫性格孤傲,谁都不理,但凡有陌生人伸手,直接就伸腿儿:
粉红色的肉球便“嗖”一下弹出锋利的爪子,令人望而却步。
廖初撵了几次,没用,黑猫不走,作死的人也不减。
只好在门口挂个牌子:
“很凶,别摸。”
黑猫很满意。
小黑是知恩图报的小黑。
它觉得那个高高的人类还不错,决定给点回礼。
于是今天一大早,廖初和余渝就跟那几只死老鼠对了眼。
小黑还挺得意,冲他们喵喵叫,又用爪子往前推:
主子赏你们的。
廖初的脸直接就绿了。
喉头发痒。
听见动静的店员探出头来,很忐忑地说:
“老板,我们努力过了……”
一开始,黑猫还想把死老鼠放到餐馆门口。
深知廖初属性的员工们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冒着被猫挠的风险进行驱逐。
两边进行了激烈的交锋,最后黑猫寡不敌众,只好委委屈屈地大退让:
把死老鼠放到路边马路牙子上。
员工们还想挣扎一把,看能不能直接把死老鼠丢到垃圾桶里,结果黑猫就要跟他们玩儿命。
到底是野猫,比家猫凶多了。
廖初努力压抑住恶心,刚要说话,就见远处来了清洁工大爷,赶紧把人叫住。
大爷颇感惊奇,“喝!好家伙,这年头会捉老鼠的猫可不多了。”
他要去扫死老鼠,黑猫上半身俯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
廖初冷了脸,“闭嘴!”
黑猫:“……喵~”
猫猫委屈!
凭什么吼猫猫!
黑猫睁着圆溜溜的金瞳瞅了他几眼,发出一声愤怒的喵,扭头跑了。
猫猫把最喜欢的老鼠给你,你还凶猫猫!
它决定不喜欢这个人类了!
“呦,”大爷秒懂,把现场清理干净,“这是想报恩啊,伤心了。”
余渝也有点担心,可又心疼廖初:
这人忍得脑门儿上都冒汗了。
直到清洁大爷带着垃圾离开,廖初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要是今天不制止,改天老鼠就能摆到餐馆门口!
余渝刚要安慰,就见廖初不知想到什么,面色惨白。
“呕~”
余渝:“……”
你是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到了吗?
第97章 你是不是脱发
接下来的两天,黑猫没有再出现。
廖初每天早晚经过那片冬青带时,总会习惯性看一眼。
连果果都忍不住问:“舅舅,小黑去哪里了呀?”
廖初沉默片刻,“跑了吧。”
果果又问:“跑去哪里了?”
廖初摇头。
野猫本来就很难和人类建立起感情联系,上次它一片好心,自己却凶巴巴的……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我没做错。
廖初这么想着。
他毕竟做的是餐饮行业,如果不及时制止,隔三差五出现死老鼠还了得?
而且也容易滋生病菌。
但黑猫呢?
从它的角度看过去,又会是怎样的?
就像儿时的自己,原本对外界保持高度警惕,好不容易觉得一个人还不错,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出去,结果对方并不领情……
太矛盾了。
太难了。
这问题简直比养活自己更难。
廖初没能纠结很久,因为之前拜托他做条头糕的那个男人来了。
男人明显消瘦的脸上带着欢喜,一进门就忍不住找人分享自己的快乐,“我儿子恢复得很好,医生说,可以给他买些比较滋补的粥水或者汤羹了。”
廖初认真道恭喜。
真好。
男人搓了搓手,“真的要谢谢你们,医生说他的求生意志很强……”
都说哀默大于心死,这条准则在生病时尤其适用。
有时候同样的病症,提前绝望的病人很可能就这么走了;而拼命想活的人,就真有可能活下来。
之前他儿子动手术,中间一度心脏停跳,事后医护人员回忆起来都说非常凶险,但小伙子愣是又挺过来了。
堪称小奇迹。
廖初看了许愿缸一眼,没出声。
他真的间接救了别人一命吗?
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但无论如何,结果是好的,这就够了。
男人又说了一些感激的话语,带着一份海鲜粥走了。
转眼过了三天,连廖记餐馆的客人们都开始问,为什么门口那只黑猫不见了?
陈霁明也在直播间里表示遗憾,“那只黑猫可漂亮了,就是性子有点野,我给你们看照片……”
他一直都很喜欢猫,只是不太会养,也怕付不起责任,平时就吸别人的。
那只黑猫真的特别漂亮。
可还没等喜欢够呢,竟然就消失了。
转眼到了周一,按照约定,余渝要回自己租的房子那边去住。
出门前,就被廖初从后面抱住了。
果果在音乐房里练二胡,所以大人们可以稍微放肆一点。
男人的声音闷闷的,“别走……”
余渝拍拍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扭头在他唇边啄了一口,“明天早上就能见了,乖。”
廖老板不乖。
没松手。
余渝失笑,又来了,撒娇大法!
“怎么?怕我像小黑一样,走了就不回来啦?”
扎心了。
廖初半晌没出声,良久,才用下巴在他后颈处蹭了蹭。
好像有电流闪过,余渝的腿都要软了。
“你犯规……”
廖初低低道:“还走不走?”
余渝磨牙,这才模模糊糊的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声控。
廖初嗓音本来就低,此时又刻意压低了在耳边呢喃……
真的很难把持住啊!
血色一点点漫上余渝的脸颊。
“那,那就一晚……”
不是我不抵抗,而是……
事实证明,原则问题不容妥协。
因为一旦开了口子,后面便溃不成军。
每当余渝想去拿行李包时,一抬头,就能看见廖初站在门口。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
幽怨,委屈,但我就是不说。
小黑抛弃我了,你也要抛弃我吗?
很多时候,沉默往往比语言更具杀伤力。
反正等余渝回过神来时,愕然发现又到周五了。
可恶!
被套路了!
他用力捶了一下大腿。
老大一个人,怎么就学会那招了?
可恶!
偏偏自己还就吃这一套……
“怎么啦余老师?”
一间办公室的同事问道。
“哦,”余渝瞬间回神,“没事,要下去集合了吗?”
今天幼儿园要进行防诈骗和拐卖的讲座。
警察叔叔们已经来了,就等小朋友们列队去大礼堂了。
小朋友们按照顺序坐好,扬起包子脸,朦朦胧胧的看着讲台上的制服哥哥姐姐们。
制服好帅哦!
果果心想,她以前还见过橙红色连体衣叔叔们,好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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