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其实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绝:“想要你的安慰。”
End:“安慰你。”
绝:“好敷衍,你心里果然没我:)”
End:“。”
绝:“你都不问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End:“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绝:“我受情伤了。”
End:“哦豁。”
绝:“是真的:(”
绝:“实不相瞒,我一直暗恋一个人,很多年了,可他不喜欢我。”
End:“他?”
绝:“。”
绝:“如果我说我是男同,你会觉得恶心吗?”
End:“呃。”
End:“不会。”
End:“但是……”
绝:“别慌,我只是你的老公粉而已,没想真的当你老公。”
End:“我没这个意思,哈哈。”
绝:“哈哈,你真可爱:)”
End:“。”
左正谊的瞌睡虫瞬间跑光了,他猛地一激灵,舒展开双腿坐直。
——这男的果然是男同,他就知道不对劲!果然!
左正谊的警惕心高高悬起,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他接近我别有目的,他果然想泡我”,但另一个声音却说:“别多想,我们直男不应该普通且自信,喜欢男的不代表喜欢我啊。”
左正谊犹豫了一下。
End:“你暗恋的人是?”
绝:“我的发小。”
End:“哦,那就好。”
绝:“那就好?”
End:“没,祝你早日追到他,我对同性恋没偏见。都什么年代了,别多想噢:)”
绝:“你真好,他要是跟你一样开明就好了。”
End:“嗯?”
绝:“他也是直男。”
End:“哦……”
绝:“说到这个,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End:“什么问题?”
绝:“你们直男被男人追求的时候,心里会怎么想呢?”
End:“呃,我不知道,没经历过。”
绝:“你想象一下?”
End:“想象不出来,可能会有点想跑吧。”
End:“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啊?”
绝:“?”
绝:“这个问题:)”
绝:“其实我都可以啊,我老婆喜欢在下面就在下面,喜欢在上面那就……我给他骑:)”
左正谊:“……”
靠,这就是男同吗?
突然有点害怕了。
第18章 心事
从比赛场馆回基地,车程四十多分钟,左正谊和“绝”聊了一路。
聊天内容有点离谱,左正谊被刺激得下车的时候都精神恍惚了,差点一脚踩空。方子航好心扶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左正谊摇了摇头,说没事,困的。
已经十一点了,按照惯例,每个比赛日的夜晚,他们会做一个简短的复盘,总结出当日比赛中的问题,第二天进行针对性训练。
但今天属于特殊情况,许老板“下乡慰问”,来到了基地里,复盘时间就改到了明天。
左正谊乐得清闲,一进别墅大门,一口气上二楼,把外设包放到电脑桌上,然后回三楼的卧室里脱衣服,准备洗澡。
他把手机放到床上,微信仍然在响,男同的消息不断发来。
绝:“说好的对同性恋没偏见呢?”
绝:“你怎么不回我了?”
绝:“我只是说了一句喜欢被我老婆骑乘而已:),没什么过分的吧?”
绝:“你们直男私下难道不会交流这方面的偏好吗?”
绝:“End,你讨厌我了吗?”
绝:“……”
绝:“算了,讨厌就讨厌吧。”
绝:“我早该明白,这个世上就没人不讨厌同性恋,你们都歧视我,把我当怪物,只是嘴上说得客气罢了:(”
绝:“再见,End,很遗憾不能继续和你做朋友了。”
绝:“我不怪你,虽然很舍不得。”
绝:“再见。”
左正谊:“……”
他的母语是无语。
空调没开,卧室里有点热。
左正谊光着脚满房间找空调遥控器,没找着。
他带着一分恍惚两分暴躁和七分出于善良的忍耐,给对方回消息。
End:“我不歧视同性恋,你别脑补。”
End:“我刚刚才回到基地,下车收拾东西,没时间回你。”
绝:“真的?”
绝:“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怜]。”
绝:“都怪我,太敏感太脆弱了,竟然怀疑你,你不会生气吧?[可怜]”
End:“……”
End:“没看出来你是个敏感脆弱的人啊。”
绝:“哎,出门在外,谁不带点伪装呢?大家都不喜欢负能量,我只好和他们一样,努力乐观,学着说骚话,但那些只是我的保护色:(”
End:“哦……”
绝:“其实我很自卑:(”
End:“没必要,性向只是人的一部分,不要因此否定自己。”
绝:“你真好,End。”
End:“[拥抱.jpg]”
End:“我去洗澡了,拜。”
绝:“?”
绝:“是真的洗澡还是不想和我聊了?”
绝:“[委屈.jpg]”
End:“……真的洗澡。”
左正谊无语凝噎,以前他真的没看出来,“绝”竟然这么敏感多疑。
不过似乎也蛮正常的,虽然近些年大众对同性恋群体的包容度变高了,但在很多人眼里,他们仍然是异类。
异类难免会受到明里暗里的排挤,包括左正谊自己,虽然他嘴上说“没偏见”,但内心深处的确有点想提防“绝”了,感觉很不妙……
这就是歧视吗?
左正谊没想到,原来他自己也会歧视别人,这样不好。
浴室的温水洒在皮肤上,左正谊打着呵欠,进行了一番自我反思。
很快,他冲洗好了,一身清爽地回到床上,躺下的时候,终于从被窝里翻出了失踪的空调遥控器。
他把气温调到27度,刚要闭眼,忽然有人敲门。
“正谊,你睡了吗?”竟然是周建康的声音,“吃夜宵吗?他们刚点了烧烤,你也吃点吧。”
“我不饿,你们吃吧。”
左正谊不想动。
周建康却说:“我拿上来了,顺便有事跟你聊。”
“……”
左正谊只好不情不愿地穿上睡衣,下床去开门。
作为战队经理,周建康在WSND的地位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次于老板许宗平。
但电竞俱乐部只是许老板手下众多资产中的一小部分,可能连“部分”都谈不上,九牛一毛罢了。
所以许老板很少过来,平时的大小事都由周建康负责。
周建康的脾气怎么说呢?说暴也暴,说好也好。
至少对左正谊是好的。
这可能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十五岁的左正谊在来上海的动车上哭了八个小时,把周经理哭得父爱泛滥,第一印象根深蒂固,扭转不了。
所以后来,不管别人怎么骂左正谊“队霸”“脾气差”“公主病”,他都觉得,左正谊只是一个爱哭的小孩罢了,没那么糟。
但小孩有小孩的问题,出了事还是要敲打。
周建康把带上来的烧烤夜宵放到桌上,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摆出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怎么了?”左正谊呵欠连天,“我都困死了,有事明天说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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