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跑的快,下乡巡视的活儿就轮不到他。
如此机智,不愧是他。
太子殿下:……
再说一遍,他还是感觉把小夥伴放在登州太浪费了,精力这麽旺盛就该去条例司和王相公一起干活,条例司走了个苏三哥补上个苏小郎非常合理。
那麽问题来了,如果真的去条例司和王相公一起推行新法的话,他回家会被他爹拿着藤条揍吗?
不确定,回京再说。
倒春寒过去,天气很快暖和起来,暖风拂面菜花飘香,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入夏的时候。
万里无云,天空湛蓝,州衙周边的菜地绿油油一片长势喜人。
赵顼和庞昱一脸呆滞的蹲在西瓜苗苗跟前听小小苏老师讲课,不知道事情为什麽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天气渐热,他们只是感慨西瓜还没熟好可惜,不代表他们想知道西瓜是怎麽从小长到大亩産多少能赚多少钱。
好吧,後面那两条还挺重要的。
苏景殊郑重其事的说道,“知道亩産量才不容易被底下人忽悠,如果一亩地能种出来两千斤,田庄管事却只上报一千斤,中间那部分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如果有成百上千亩地,你们算算会被私吞多少。”
庞衙内还好,庞家再有钱家里的田産也有定数,太子殿下将来要接手的可是整个大宋,民以食为天,就算不亲自种地也得知道种地的门门道道。
然而——
赵顼:“一亩地能种出来两千斤西瓜?!”
庞昱:“西瓜一亩地能种出来两千斤?!”
就算再没种过地,俩人也都知道亩産量上千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南方的粮食亩産量高,种水稻的话一亩地最多也就四百斤,像北方一亩地只能收三百斤,小麦的亩産量就更低了,一亩地能到两百斤都是老天爷赏饭吃。
西瓜这麽金贵的玩意儿一亩地能有两千斤?!
“我只是打个比方。”苏景殊解释了一句,不等两个小夥伴松口气又继续说道,“可能这些种子经历过海上的狂风暴雨後变异了,按照去年的收成,一亩地应该有五千斤左右。”
正常的西瓜一亩地多少斤他也不知道,反正他们去年种出来的是这个数,看今年的瓜苗长势,産量应该不会比去年低。
他之前写信的时候写了种法和大致産量,这俩人看过信的话应该有印象才对,总不能看信的时候都当他是异想天开说着玩吧?
旁边俩人:眼神飘忽.jpg
苏景殊:……
苏景殊幽幽开口,“你们知道吗,要不是朝廷现在禁止登州的船出海,我都已经想好怎麽让登州百姓种西瓜发家致富了。”
赚自家人的钱良心过不去那就出海去辽国赚契丹人的钱,辽国的西瓜长那个挫样都能卖出天价,他们用新品种的西瓜去和那边的西瓜打擂台是造福那些没见过好东西的契丹贵族。
可惜商船没法出海,计划被迫夭折。
不能靠种西瓜发家致富也行,只种够他们自己吃的就行,剩下的地用来种其他的农作物,系统出品都是精品,亩産量都是按照後世的粮种来的,就算如今的耕种条件达不到後世那种精耕细作收成也不会差太多。
就是水稻和小麦这两种主食虽然是系统自带但是一直拿不出来,这年头要是有亩産六百斤的小麦和亩産两千斤的水稻,大宋简直就无敌了。
天降金手指太可怕,合理怀疑系统是故意给小麦水稻设置关卡好给他提高生存难度,问题不大,只要寿终正寝之前能把东西拿出来就是胜利。
没有水稻小麦也没关系,现在刷出来的这些已经够用了。
苏景殊耐着性子将州衙门口这片菜地里种的东西都给他们介绍一遍,太子殿下和庞衙内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现在不觉得这家夥是文曲星下凡了,这分明就是当世神农!
天呐,神农下凡也不能这麽恐怖吧?
海外到底有多少好东西?番邦人的日子过的未免太好了。
羡慕,嫉妒,以後有机会得亲自去看看。
他们汉人喜欢种地,高産的种子多多益善,拿来吧你。
太子殿下的登州之旅圆满结束,州衙上下开开心心将人送走,转过头继续该干什麽干什麽。
青苗钱已经发了下去,接下来的重头戏是农田水利,今年还有秋闱,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小小苏通判满心期待登州学子考出好成绩,然而秋闱还没开始他就先收到了京城的调令。
司农寺?官家您认真的?
还有老王,你怎麽也跑司农寺去了?
第186章
*
司农寺,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重要部门,事实上也的确不是什麽重要部门。
宋承唐制,开国初年直接继承了唐代中央朝廷的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到现在慢慢演变成两府三司六部九寺五监,权力主要在上头两府三司六部里打转,後面的九寺五监除了大理寺存在感比较高,其他大多只管理部分事物,甚至成为名存实亡的散闲衙门。
司农寺还没沦落到名存实亡的地步,好歹掌管着粮食积储、仓廪管理还有京朝官禄米供应等事,但是和两府三司那些实权部门相比还是不够看。
苏景殊很懵,他记得当官要麽一直在地方打转要麽回来後就被提拔到皇帝身边,怎麽到他这里任期还没满就调去司农寺了?
青天大老爷们,他干啥了?他啥也没干啊!
他在登州干的那麽好,许大人隔三差五就和亲朋好友夸他,眼看着就要秋闱,这时候把他调走算什麽?
谁?谁要摘他果子?!
早就知道官场水深,没想到水能这麽深,不知道他上头也有人吗?
小小苏大人很生气,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带着诏书就去找知州大人诉委屈。
虽然不知道接任的是谁,但是许大人一定得盯紧点,这时候过来摘果子的肯定不是好人!
他现在就像是住了三年破烂衙门的好不容易上求下告筹集资金修好了新衙门却住不上的倒霉蛋,不光住不上新房子,连修衙门的功劳也没有,还要为花了那麽多钱修衙门负责。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许遵无奈扶额,“继任的通判是你二哥。”
苏景殊:???
“我二哥不是留在京城了吗?”
官家舍不得他二哥,下过诏书又收了回去,翻过年跟没事儿人一样谁说都假装听不到,弄得他二哥特意写信吐槽同僚看他跟看祸国妖姬似的,谁见了都想调侃两句。
诏书都收回去了怎麽又把人放出来了?二哥又犯事儿了?
小小苏选择性的将刚才的话忘掉,他和他哥自家兄弟不分彼此,他的政绩就是他哥的政绩,他哥的政绩、唔、也还是他哥的政绩。
“大人,京城最近又发生什麽了?我在登州干的好好的,这时候把我调回去也没地儿放啊。”
许遵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任期没满不重要,你在登州的政绩是实打实的,京中各部的职位大多没有定额,想塞进哪儿都行。”
苏景殊委屈巴巴,“那也不能把我塞进司农寺啊。”
虽然他扒拉出来的种子多,虽然他种出来的粮食産量高,但是他坚定的认为他更适合去其他部门。
官家明鉴,州衙门口这些地真的不是他亲自种的,他只负责捣鼓种子以及和雇来的农人说注意事项,産量高那是种地的农户的功劳,他顶多只能揽一点点。
“谁和你说在司农寺当差都得会种地?”许遵不知道该说他什麽好,“放宽心,王相公能代管司农寺就说明接下来的大动作不比在条例司的时候少。”
说实话,他其实不太乐意这时候放人。
京城最近吵的又有些激烈,官家的意思也开始让人猜不透,与其回京掺和那些权利争斗还不如踏踏实实在登州种田、啊不、当官。
没办法,诏书已经下来,这小子不想走也得走。
他们是正经官,不能违抗皇命,官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那一套在文臣这边行不通。
以这小子的本事回京城也吃不了亏,唔,至少得罪的人肯定比他二哥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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