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生比夏油杰的咒灵先一步到达了学生的身后,长刀出鞘,在与另一个冷兵器相撞后发出了叮的冰冷响声,然而他就算再迅速也还是晚了一步,只能让致命的攻击偏离原有的轨迹,于是这一次,短刀划过泷泽生奋力阻挡的手,从少女的肩膀穿透而过。
泷泽生被震得后退一小步,猛地推了把身后的禅院真希,让她的身体脱离短刀。
两次的对战经验告诉泷泽生,那把刀很有可能会顺势而下,将人一切两半!
他对摆出战斗姿势的学生们说,“先走!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泷泽老师!”没有拖住敌人的乙骨忧太在高架的远处喊道。
那人的速度太快了,他来不及追上来。
“什么鬼东西——”泷泽生瞪视着面前的男人,“他为什么会跑出来啊——!!”
伏黑甚尔!!
不,是通灵了天与咒缚的身体,却拥有自主意识的诅咒师。
“踏马的高层里绝对有内奸……他不是被送去总监部了吗?!为什么没有解决掉!反而安安稳稳的留着过来再次袭击??!”泷泽生的怒意顿时升腾至眼底,“杰,保护好学生们?!”
长刀自他手底划过眨眼的白弧,泷泽生在短短三秒就与天与咒缚过了十几招,他们的身影迅速的相会又分开,地面被蹬裂,灰尘洋洋洒洒的散开,形成了遮挡视线的烟雾。
两个只有体术能拿得出手的家伙,如今就用体术打得轰轰烈烈。
趁着间隙,泷泽生一把将捂着胸口的狗卷棘扯了过来,对方踉跄的扑进他的怀里,血液的大量流失令他眼前发黑,同时,被摧毁的心脏也难以维持正常运作。
白发少年趴在他的怀里,被顺着食道而涌上的血呛到了气管,正努力的抑制着咳嗽的条件反射。
泷泽生将狗卷棘尽量轻柔的推到乙骨忧太怀里,“带棘去治疗!他扎的是要害!”
乙骨忧太目眦欲裂,他的气质似乎在泷泽生不知道的时候蜕变了,他疯长的怒火惊动了里香,特级诅咒的身形似乎比刚刚还要庞大,它用扭曲又兴奋的语气喊道,“——忧太!!!”
“先带棘去治疗!听到了吗?!”
“可是泷泽……”
“从这里到高专,以里香的速度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泷泽生一边警惕着通灵师,对方正在夏油杰的咒灵围攻下周旋,遇到如此完全体的天与咒缚,比遇到特级诅咒还要棘手,“让里香带棘去找硝子,越快越好,我和杰拖住他。”
“可这里并不只有他一个敌人!”乙骨忧太嘶声喊道,“那个诅咒——那个毁灭了车辆的诅咒正——”
忽然,从高架的底部蹿上来一个扭曲的身形。
它没有任何犹豫,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双手在空中合起,念道:
“领域——盖棺铁围山!”
***
另一边,五条悟在市中心遭到了围攻。
本来想把这些人引到更偏一些的地方的——
最强咒术师环顾四周,如此想到,
但是对方显然没有这个打算,他们想用普通人的性命牵制住他。
奇形怪状的式神撞上了五条悟的无下限,地面变得扭曲,空气从物理上变得粘稠,头顶喷洒下鲜血一般的红色液体——这些诅咒师正不竭余力的攻击着他。
咒术,不管是用得熟不熟练的,不管是否拥有杀伤力,只要在这场混战中夺取哪怕最强的一丝精力,便已经尽到他的作用了。
五条悟旋身踢飞了一个从高楼上坠落的广告牌,没有散去的普通人哆嗦着跪倒在地,只感觉有风迅速从头顶掠过,他试探性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了一个飞离的背影。
飞,飞走了??
人吗,人怎么会飞走?!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
他颤抖的拿起手机,想要录下这些证据。
然而手机被一只手夺走了,西装革履的男人垂眸看着他,暗含警告。
于是这位被救下的普通人不自觉的用干涩的喉咙吞咽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或许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天空落下黑色的帷幕。
这次对最强的伏击来得气势汹汹,总监部终于在最紧要的时刻赶到,堪堪放下了能把影响降到最低的帐。
他们把普通人也关在了里面。
没有办法,不能将伤害范围扩大了,那样的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明明只是对战一个人,诅咒师们却打得极为辛苦。
他们在城市大肆破坏,能被利用的人质便毫不留情,五条悟很快便察觉了——
他们没有想着活着离开这里。
真的吗?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人恨他吗?
一闪而过的想法带着怀疑,六眼察觉到了缩在角落里泪流满面的一个人。
对方手里拿着枪。
普通的枪,没有咒力,从经典的型号来看,大概还是从警方手里夺的。
被劫持了。
被威胁了。
五条悟顿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们只是普通人。
只是被赋予了武器,被迫执行命令的普通人。
“哈……”
再次将靠近的家伙敲晕,五条悟选择了最为温和的击退手段,他站在建筑物的顶端,在最接近诅咒师团伙的首领的地方,扬声道,“你到底搞了什么啊,笼?”
对面略高的建筑物上,一个身影渐渐走到了顶楼的边缘。
他穿着漆黑的风衣,仔细看去,面容竟然和五条悟有三分相像。
“呦,悟。”
五条笼学着五条悟惯用的打招呼方式,轻快的问候了一句,“满意我给你看到的吗?”
五条悟随后抓住一把浮在他周身的子弹,“就这?”
他将子弹状似随意的甩了出去,那些轻巧的小物件在空中竟然爆发出了刺耳的鸣音,直直朝五条笼飞去。
“你开始走黑手党的行径了吗?”
五条笼被迫挪开脚步偏离原地,他叹息一般说,“你还是这么目无尊长。”说完,他还自己补了后话,“不过也是,悟现在是堂堂五条家家主了,为什么要对我恭敬呢?”
五条悟一脸你脑子有病。
“所以……”他缓声道,“你搞这么一大出,除了拖住我还能做什么?”
“啧。”五条笼在高台上蹲下身,两只手流氓似的搭在了膝盖上,“没有比带着激情写故事最愉悦的事情了。”
他直视着那双带着阵阵怒意的六眼,“我猜你很想要一个答案。”
“我恨你,这种话就不用多说了。”他道,“我的确打不过你。”
五条笼轻易承认了这一点。
五条悟皱起眉。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我们不管怎么修炼,不管设计多么精巧的计划,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没有用的。”如同做着最满意的宣讲,五条笼虚抬着一只手,在喧嚣的噪音中,在同伴们身上蔓延开的血腥气中,他慢慢扯出一个笑,“所以我放弃杀掉你了,A也放弃杀掉你了。”
他凝视着那双璀璨的,叫人难以直视的蓝色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悟,我们打算毁掉你。”
毁掉最强咒术师需要什么呢?
五条笼想了很久。
他甚至与那位高层一起思考对策,关于令人类失去最强的方式。
“五条悟——是异类。”
最了解他的五条族人做出了这个的判断,“因为在咒术上的造诣已经远超我们,在现代早已经没有谁能站在他那么高的位置上,他其实很高傲,普通人的命在他面前,只要是迫不得已,他也是能舍弃的吧……”
五条笼与高层中的“某位”如此说道,“但是呢,这家伙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还挺脆弱的,他揪着那点儿羁绊不放,要变革却还选择温和的方式,在培养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伙伴’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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