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那笑声闷在胸腔里,带着哑意。
……哦。
搭档苍白的想,这和情侣之间的情趣有什么区别?
“有意思吗?”
黑泽阵的话总是言简意赅,别人听起来可能是动怒的前兆,但泷泽生这边就是表面意思了,他说,“挺有意思的,就像跟在你身边出任务一样。”
“你的工作呢?”
泷泽生掷地有声,“我可以熬夜完成!”
两秒后,他在黑泽阵的死亡凝视下微妙的说,“工作进展得挺顺利的,已经在试运行阶段了,所以最近不忙……先不说这个,我前两天通过新闻发现了一个孩子,因为玩电脑被当成了异类,疯子,我很好奇他到底对电脑做了什么。”
“孩子?”
“他叫泽田弘树。”
***
那个徽章模样的电子设备仍然在空中投射出滑动的影像。
黑夜安静得可怕,直到灯光忽然亮起。
“你怎么还不睡?”
特意压低的声音就像是不想惊扰谁一般,碧眸青年不知何时走到了门边,他伸出手,琴酒发现自己仍然能从他一点儿肢体牵动的迹象猜测出他的动作意图——他想过来试探他的体温。
“那是什么?”
微微侧开脑袋,那只手落在了琴酒右边的眉骨上,他死死盯着那个蓝屏,“你几年前搞出来的玩意儿?”
“不是,别人给我的。”泷泽生说,“里面存了太多东西,我需要一点一点破解它……”
用破解这个词就说明这东西原本不该落到他的手上,或者原来的主人在意料之外离开了,死了。
“好像还在低烧……”近在咫尺的人模糊的嘟囔道,“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离日升还要两个小时呢……”
看着对方明显没动过的着装,琴酒的语调平直到他自己都意外,“你又通宵了?”
“很忙的时候当然会牺牲掉睡眠的时间,放心吧,等松懈下来我会补觉的。”
“呵,哪天把自己作死了可没人给你收尸。”
“这话可真是不留情呐,明明答应过我把我葬在孤儿院旁边的。”
“你的脑子被狗啃了?我不把你的骨灰冲进马桶都算大发慈悲。”
泷泽生:“……”
泷泽生差点儿被骂蔫了。
“那里面存了什么东西?”
泷泽生戏谑的说,“我们的过去啊~”
他感觉到琴酒的呼吸一沉,以为这人还在别扭。
“你在怪我诈死离开吗?”能解释他死而复生的只有诈死逃脱吧,琴酒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
琴酒冷冷吐出一声,“滚。”然后转身就走。
泷泽生:“???”
两个小时后,旭日东升,房间亮了起来,泷泽生在厨房烧水。
早饭就不让续和送了,因为泷泽生把他安排去组织的本部报道了,先让他跟首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表忠心,然后——
“离间他们。”
“……哎?”
当时从泷泽生口中听到这个命令的续和神情怔愣。
“你很擅长交际,就算是和陌生人都能轻易的引起他们的共鸣,降低他们的警惕度。”
“所以从现在开始,将你的同伴们拉拢到我这一方——如果你不想他们成为牺牲品的话。”
暴力是泷泽生的武器,也是他当下拥有的最直接便捷,最有成效的东西。
他当然可以靠人格魅力慢慢俘获人心,但是由时间的温床孕育出的信任和忠诚也会因为外界的威胁而倒塌,就像泷泽生现在做的这样。
“桉仁干部没了,组织里还有两个干部,一个跟了首长多年,一个是靠着组织开赌场的,他们的履历血迹斑斑,在警视厅工作都救不了他们。”
泷泽生在昨天晚上整理出了两个人的所有私密交易,然后找到重合的部分,也就是他们两人共同参与的事件。
不管续和怎么做,将那份一看就像是能交给警方当证据的资料一人发一份引他们互相猜疑也好,放出首长即将退位的消息也好,组织里有卧底的谣言也好,只要让这个组织所有人摇摇欲坠,站在刀尖悬头的风险旋涡里。
剩下的是等待。
……
水壶里还没有动静,等得无聊的泷泽生回头看了一眼沙发。
上面正窝着一个银色长发身形修长的男人。
晨辉落在他的脸颊上,他姿态舒展,连面容都显得安逸,某一瞬间竟然透出几分无害来。
和平时的反差太大了。
昨天太累了吗,感觉身体上的疲惫都是其次,最严重的是精神上的。
突然,房门被人粗暴的敲响,沙发上的人直接被惊醒,呼吸反射性的屏住,还没完全掀开眼皮就看向了门口,眸子冷冽得泛着寒光。
泷泽生也沉下了脸,然后向琴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虽然后他看到琴酒瞪大眸子紧蹙着眉,用地震的瞳孔气急败坏的表达了他的意思,‘你的安全屋就这??’
……真是惭愧,他的安全屋完全没有选择在这栋楼之外,蹲点的人如果发现他没走出建筑物绝对会判定他仍在这里,估计是一层层找来的,是天台上暗算他的家伙还是……?
泷泽生拿出了武器,本想装作屋里没人,可水烧开的声音忽然响起,刺耳的划破空气。
“啧。”
外面的人敲门声更急促粗暴,泷泽生却看向了琴酒,发现对方已经站起身绷紧了身体,像是要和他一起对方即将硬闯进来的人。
泷泽生拉着他进了卧室,琴酒询问的瞥过来眼神,视线随即被迎面扑过来的门挡住了。泷泽生关上了房门,并且迅速的那东西抵住了门把手。
“……我以为你起码能搞出殉情这种操作,但没想到是牺牲?”琴酒抵在门边咬着后牙说道,“给我开门。”
“等我五分钟。”泷泽生说道,“不,三分钟。”
“三分钟?进来的人一秒就能把你射成筛子。”
“不要直接认定我会输嘛,你以为我是怎么在这个组织待下去的,我们昨晚不是还在天台打了一架吗?还是说……”泷泽生的语气变得晦涩,“你只是不信任我了。”
这个“信任”和他与太宰治之间的撕扯不同,太宰治难以相信的是无法看见不能变得透明的人心,就算他拥有读心的能力都不会全然的确定一个人,因为人心是会随时变的,它若即若离,诡谲莫测,而琴酒的信任更倾向于能交付后背的同伴,那是对于他这样的独行者来说足够稀缺珍重的托付以及宽容。
门终是被破开了,来者泷泽生不认识,但他不认识的敌人多了去了。
没有用三分钟,他便将人放倒,可就在他拖拽着几个人软倒的身体时,有皮鞋踏入房间的声音。
泷泽生诧异的抬眸,然后——
他对上了一双怔愣以致震惊的灰紫色眼瞳。
第100章
来人套着清洁工的马甲,但是泷泽生记得,这个公寓里的清洁工只会招欧巴桑,为了显而易见的分辨员工。
……等等!这人看着很眼熟!
泷泽生的视线迅速的从来人的头到脚扫过,金色的头发,暗色的皮肤,英俊的面容,高挑的个子,一看便训练有素的身材——这个人就是……!
忘记了。
泷泽生默默的想,哪里的既视感都很强,但就是忘了这人是谁了。
总感觉应该和他有点儿渊源,因为这个人现在就像是要把眼珠子瞪裂出来一样震惊,能让一个经验丰富的组织成员震惊的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上一秒还以为死去的熟人猝不及防的站在你面前,还能伸出完整无损的手,笑容满面的say hi~!
沉思两秒,泷泽生冷冰冰的问了一句,“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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