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叫你拖堂!”
“臭穷酸!凭你?也配讲书?你是个甚么东西!”
“就是啊!”
“咱们走,让他在这里过夜!”
“哈哈哈——”
小君子们十足得意,大摇大摆的离开。
路鹿一看,立刻便要上前,胡亥一把拉住他,道:“你去做甚么?”
路鹿道:“英雄救美啊,你们中原人,都这么欺负自己人的么?”
胡亥道:“先别过去,你都说了,他们都是中原人,能在学宫上学的人,非富即贵,你才初来乍到,想要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
胡亥也是初来乍到,绝不能一时意气,便给扶苏添这么多麻烦,十足不合算。
这个光景,小君子们已然得意的离开,只剩下常頞在里面拍门。
胡亥道:“现在可以过去了。”
路鹿赶紧跑过去,晃了晃门锁,门锁十足结实。
常頞听到动静,道:“外面有人么?”
路鹿道:“大美人儿,是我,你别害怕。”
常頞的声音一顿,道:“外面是谁?”
胡亥翻了好个白眼,自报家门,随即道:“师傅,你不用担心,我们这就放你出来。”
路鹿倒是爽快,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剑,“啪——!!”削铁如泥,一下将大锁劈开。
哐当!
锁头掉在地上,简牍室的大门应声而开。
“师傅,”胡亥道:“你没事罢?”
常頞摇摇头,道:“无妨,多谢二位君子。”
胡亥道:“不必言谢,快走罢。”
“等一等。”常頞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道:“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做。”
路鹿奇怪的道:“甚么事情?”
便见常頞离开了一小会子,很快回来,手中多了一些东西:竹竿、绳子,还有一只全新的锁头。
胡亥与路鹿看着常頞忙碌,常頞将竹竿与绳子拴起来,做成了一个——陷阱。
对,便是陷阱。
常頞将陷阱布置在门边上,只要一推门,便会触发陷阱,绳索收紧,将第一个踏入简牍室的人倒挂起来。
常頞把陷阱处理好,拍了拍手,道:“可以了。”
路鹿奇怪:“你这是……?”
常頞道:“这些小君子今日将我关在此处,明日一早必然会来看笑话,我常頞虽不是记仇之人,但有仇必报。”
路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还不算记仇?”
胡亥:“……”没想到,常頞讲师是这样的人,还以为是个惹人欺负的老实人,其实肚皮也是黑的。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扶苏上了辎车,令骑奴驾士驾车,快速往学宫赶去,好不容易到了学宫,却没看到胡亥的人影,听仆役说,是往简牍室的方向而去了。
扶苏寻着找过去,一眼便看到胡亥与常頞有说有笑,自然,他直接忽略了一旁的路鹿。
扶苏大步走过去,道:“外面下雨了,兄长来接你回宫。”
众人这才看到了扶苏,常頞拱手道:“拜见长公子。”
扶苏点点头,道:“辛苦常頞讲师了,这么晚还在学宫之中。”
说罢,拉住胡亥的手,道:“咱们回去罢。”
“嗯嗯!”胡话乖巧的拉着扶苏,对路鹿招手道:“走罢,捎你一段。”
众人出了学宫,扶苏让骑奴驾士先送路鹿去馆驿下榻,这才转而往章台宫而去。
一路上,扶苏有些沉默,胡亥道:“哥哥,公务是不是很繁忙?”
“还好。”扶苏道。
胡亥趁机碰了一下扶苏,扶苏的头顶上立刻浮现出明晃晃的标签。
【吃醋的扶苏】
【觉得你和常頞相谈甚欢的扶苏】
胡亥忍不住偷笑,我哥哥好爱吃醋啊,别看他表面上光风霁月,云淡风轻的,其实内地里是个妥妥的闷骚!
胡亥起了坏心眼儿,故意道:“哥哥,你知道么,今天这个常頞讲师,长得好好看哦,听说是甚么咸阳三美之一,学宫之中还有小君子偷偷恋慕常頞讲师呢!”
扶苏:“……”
【吃醋MAX的扶苏】
扶苏心窍中酸溜溜,但面上装作很平静,道:“那亥儿呢?也觉得常頞讲师很好看?”
胡亥故意拉长了声音:“这个嘛——让我想想看。”
“还要想?”扶苏实在忍不住醋意,一把抱住胡亥,将人拉到自己怀中,让他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道:“亥儿觉得,是常頞讲师俊美一些,还是哥哥俊美一些?”
胡亥没忍住笑起来:“让我来摸摸,哥哥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呐?”
他说着,真的在扶苏脸上摸了摸,道:“嗯——厚不厚不知晓,但这么一摸,俊美是真的俊美。”
扶苏追问:“亥儿还未说,到底是哥哥俊美,还是常頞讲师俊美?”
扶苏大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
胡亥故意道:“亥儿觉得……君父最俊美!”
这个答案倒是叫扶苏没想到。
【吃醋MAX+++的扶苏】
胡亥还以为MAX就是顶级了,没想到还有+++这种表达方式?
嘭——
扶苏直接将胡亥压倒在车厢之中,在他唇上亲了两下,道:“亥儿这般调皮,哥哥今日便要教训你。”
胡亥脸皮发烧,双手抵在扶苏胸口,道:“哥哥,这是在车里。”
扶苏挑唇:“方才招惹哥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是在车里?”
他说着,握住胡亥抵住自己胸口的手,带着胡亥的掌心轻轻移动,轻轻一笑,黑色的鬓发垂下来,撩拨着胡亥的心弦,道:“怎么亥儿?哥哥不好摸么?”
胡亥:“!!!”
韩谈还说自己是狐媚子,胡亥发自内心的感叹,明明便宜哥哥才是狐狸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胡亥把心一横,把牙一咬,豁出去了!
胡亥搂住扶苏的脖颈,眼神愈发的迷离,主动亲了上去,辎车粼粼,正好进入了章台宫的车马署,缓缓停靠下来。
韩谈本要出宫,看到扶苏的马车,便知是胡亥从学宫回来了,大步走过去道:“公子,头一遭去学宫,感觉如……”如何?
韩谈想也没想,直接打起车帘子,一眼便看到紧紧相拥,缠绵痴吻的二人,胡亥面颊殷红,眼若春水,乖巧听话的不得了,扶苏眼神凌厉的看了一眼韩谈。
韩谈吓得立刻松手,调头便跑。
胡亥睁大眼睛:“是谈谈么?”
扶苏道:“不必管他。”
胡亥面红耳赤,推开扶苏,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滴溜溜的便跑了。
扶苏连声道:“外面还在下雨,小心害了风邪。”
胡亥一口气跑回自己下榻的寝殿,扎在软榻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实在太羞耻了,和哥哥亲亲的场面被韩谈看到了,都怪韩谈,自己差点子便“梦想成真”,真的和便宜哥哥在马车里做羞羞的事情了。
胡亥在软榻上滚来滚去,叹气道:“不行不行,我脑子里都在想甚么,不要想了!”
大雨下了一整夜,胡亥睡得迷迷糊糊,便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
胡亥迷茫的坐起来,天已经亮了,叩门的是路鹿,他从外面跑进来,道:“快走啊,去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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