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风萧不以为意,没有半点会悠着点儿L来的意思。
冷血默然无语。
王怜花哼笑一声:“你能是什么人?蠢蛋一个。”
楚留香回来的时候发现风萧和王怜花又在打架,南宫灵又被有意无意地牵连,忍无可忍地发出怒吼,又被无视。
冷血淡定地在一边吃饭,见楚留香回来,握着筷子看向他,问道:“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楚留香回答他,笑着在桌边坐下,和冷血对视了片刻,说出他想要离开的意思。
楚留香这些日子一直和他们一起行动,没有任何收获,他考虑从别的方面下手。
无花大师是他的朋友,气度斐然,优雅高洁,心怀慈悲。
在去年冬天之前,楚留香从没有怀疑过无花的任何话。
但无花能够面色如常地向他说谎,楚留香有时回忆起他说谎时的表情,分不清他们过往相处的时光中无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这相当可怕,他们认识那么久,楚留香却从没有看清过他。
冷血点头表示理解,他相信楚留香的为人。
楚留香身处江湖,但遵守法律,并不轻易杀人,诸葛正我曾夸赞过他的心性。冷血自然也是相信他不会轻易坏事的。
楚留香笑道:“还好你没有嫌弃我擅自插手。”
冷血道:“你帮我省了不少时间,反倒是我该谢谢你。”
楚留香被他的直率弄得微笑不已,摸摸鼻子才掩住不断上翘的嘴角。
“你这蠢货既没眼光也没脑子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这个年纪的。”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个骗人精。”
“去死吧你!”
“吃土吧你!”
被扬了一嘴土的南宫灵:“呸呸呸呸!!!”
楚留香和冷血对视一眼,前者哭笑不得,后者默默握紧筷子,权当没听见。
楚留香很快离去,风萧也毫不犹豫地离开。
王怜花倒是想在他临走前给他添堵,但这人走时天边泛蓝,星子闪烁,没人察觉到他走了。
第二天,冷血早起不见人,便明白风萧走了。
“你不和他一起走吗?”冷血问王怜花。
“?”王怜花莫名其妙,“我为何要和他走?”
冷血道:“你不是想跟着他看热闹么?我这边可没什么热闹好看的。”
王怜花拧起眉头,他跟着风萧确实是想看热闹,但究根结底是为了等风萧找上石观音。
如今得知石观音在水母阴姬手中,而冷血又要去找水母阴姬,他怎么可能会离开?
只是冷血不知道他要找石观音,以为他是因为同风萧不对付才跟了一路。
这误会不是很美妙,显得王怜花像风萧的跟屁虫似的。
王怜花皱皱眉,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又不是非得跟在他身后才有热闹看。”
“是我想岔了。”冷血很干脆地揭过这个话题,“你和案件无关,跟着我总有别的目的,你是为了什么?”
王怜花自然不会说自己盯着石观音,否则冷血会让他离开,而他也早已想好答案。
“研究风萧的蛊毒。”少年露出狡黠的微笑,“被他下蛊的人要么死了要么不知所踪,如今眼前有一个中了蛊毒的倒霉蛋,我当然不能错过。”
王怜花调查记录过所有被风萧杀过的人的死状,分类之后能够断定他杀人主要用的是六类蛊,而这种给人疼痛用来折磨人的蛊毒还各不相同。
他自己只成功解过一次风萧的蛊毒,之后便没再成功过,而在两人做下约定后,王怜花更没机会接触到风萧的蛊了。
所以这个理由十分合理,毕竟是真的。
倒霉蛋南宫灵目瞪口呆,看着王怜花面上的笑脸,后背一凉。
冷血听罢若有所思,王怜花又道:“你不准我研究的话我就把他掳走,让我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总会更放心一些。”
“……”
好赖皮的话。
冷血道:“如果他同意的话就可以。”
两人将征询的目光投向南宫灵。
南宫灵和王怜花对视须臾,迟疑地点头。
蛊毒发作的疼痛不是人能受得住的,而且如果他不同意,王怜花说不定真会把他掳走……
冷血靠谱,在冷血眼皮子底下总不会出什么事。
王怜花对南宫灵的识相十分满意,善心大发似地给他一个定心丸:“我曾经解过风萧的蛊毒。”
南宫灵目光一亮,又惊又喜,感觉天光大亮,前途无量,不用受苦指日可待。
冷血默默听着,心想,好像也就只有一次啊?
玉罗刹也发现了风萧没到朱停那里,反倒跑远了。
他没有多想,而是继续琢磨着拿回罗刹牌。
明面上可以不是罗刹教。
玉天宝与阿文迟迟没有见到风萧,毫无喜讯传来,玉罗刹只道废物就是废物,不知道为父分忧。
他开始琢磨别的方法——假儿L子不行,真儿L子出马可以吗?
但吹雪不一定会听从他的安排,也会有暴露他身份的危险。
风萧当初对着他的脸说过的话,玉罗刹如今想来还有些困惑。
那种仿佛笃定玉天宝不是他儿L子的语气令玉罗刹心中发紧,若是风萧见到西门吹雪,指不定瞎猜他与吹雪的关系。
玉罗刹一说风萧全是气,满脑子都是风萧,连休夜都暂且往后排。
和西门吹雪见面时玉罗刹往往是亲自出马,安排好教中事宜,玉罗刹下昆仑,入关中,纵马加鞭,见到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通过万梅山庄的消息网得知他的父亲,老庄主要见他。
万梅山庄中知道玉罗刹真实身份的只有西门吹雪与老管家,其余人只知有一位鲜少露面、隐居避世老庄主。
两人见面,西门吹雪神色淡淡,玉罗刹叹道:“这么久不见,你见到我怎么不知道笑一笑?”
西门吹雪看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还有闲心说这种事。”
玉罗刹一噎:“……不过是一枚玉牌而已。最后也会交给你。”
西门吹雪道:“我说过,我对教主之位不感兴趣。”
他一心向剑道,魔教教主之位是阻碍。
玉罗刹皱起眉头。他们父子二人每回说到这件事都会不欢而散,于是揭过此事不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西门吹雪看着他,说道:“我之前见到了玉天宝。”
玉罗刹愕然:“你怎么会见到他?”
“他在茶楼歇息,与人争吵,那时我就在楼上。”西门吹雪道,“他与蔺尘星见了面。”
玉罗刹若有所思。
西门吹雪道:“你怕蛊师。”
玉罗刹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没有人不怕他的蛊毒。”
西门吹雪道:“你好自为之。”
儿L子对父亲说好自为之,足以看出父子关系十分古怪,玉罗刹耸耸肩,没说什么。
余光扫到一旁桌架上的蓝色书册,玉罗刹双目瞪大,有点意外。
原因无他,那书册不是任何名家典籍,而是一本一看就是打发时间的话本,封皮上有三个大字,“天外天”。
西门吹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神色微顿。
那是小晏先生的书。
玉罗刹没想到西门吹雪还会看话本,这不符合西门吹雪的性格,他对玩乐没有兴趣,如果非要看书,他更乐意看古今典籍。
玉罗刹知道有一位姓晏的说书人,但不通武艺,不算江湖中人,他一直没放在心上。
但如今他的书出现在自己儿L子的桌上,玉罗刹心生好奇。
“很有意思吗?”玉罗刹询问的目光投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面不改色:“能看下去。”
“哦……”
玉罗刹拖长语调,缓缓回应。
临走之前,玉罗刹将桌上的那本书拿到了手里,笑眯眯地朝西门吹雪摆了摆:“吹雪,爹爹拿走看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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