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的有可能的,便是被人“溺亡”。
古代对于女子多有苛责,某些落后封闭的村子,如果男子发现妻子不贞,可以禀报族中,在全族人的帮助下,男的奸夫乱棍打死,女的则会被浸猪笼。
因为有很多人坚信,水能洗去一切污垢,包括女子的不贞。
但那是多是偏僻野蛮的山村,石家村一个天子脚下的富庶村子,会这么愚昧吗?还是说,石永靖生怕自己的谋划败露,所以推动了这一切?
没有确实证据,黎望不敢轻下判断,相信包大人也是如此。开封府查案已经很辛苦了,所以那位用情至深的桑将军,便由他来拦住。
别到时候五爷没有一刀两个,倒被桑博抢了先。
于是晚些时候,黎望便在狄青的带领下,去了柱国将军府见桑博。
说起来这么久了,黎望倒是头一遭见到桑将军本人,怎么说呢,确实如五爷所说,将军头有点大啊。
“小生黎望,拜见桑将军。”
姓黎,如此风姿,还能请狄青办事,桑博虽是闲居京城,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原来是黎御史家的公子,只是桑某与黎家从无交情,黎公子为何要请人盯梢在下?”难不成,是督察院想要抓他的小辫子,以此在朝堂上攻讦他?
可若是如此,今日早朝,便该有御史弹劾他了。
“将军请恕小生冒昧,小生此来,是来替将军排忧解难的。”
桑博心里咯噔一下,却是故作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将军心里自然比小生明白。”黎望又不是上赶着帮忙,态度自然称不上热络,他只需要阻止桑博违法乱纪就行了,“石清的身世。”
“什么?”
“听闻将军英勇善战,嫂夫人善良贤惠,若知一名叫沈柔的女子被百般磋磨,将军可会替那冤死的女子主持公道?”
好聪明的小子!桑博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句,嘴上却道:“放肆!”
黎望却继续道:“昨夜将军派人去掳那石清,必然是知道了那名女子的可怜遭遇,才想替她做些什么,是吧?”
狄青:……我仿佛少听了一个故事?!
然而他看桑博的表情,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听不懂,这一刻,他好像有些明白五爷的感受了。
“黎公子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了。”桑博并不想叫夫人牵扯进去,这番说辞,正中他的下怀,便问,“公子此来,应该不止说这些吧。”
“自然不止。”
开封府毕竟伟光正,不好做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但若桑博来做,便没有这种烦忧了,甚至合情合理。
桑博听完黎望的话,沉默片刻,才道:“本将军为何要听你行事?”
黎望便道:“那沈柔真是一名苦命的女子,她生前被不公对待,却叫那石柳二人逍遥法外,甚至还叫她一个女子背负骂名,将军难道不想替这个无辜的女子正名吗?”
桑博被说服了,他本就气愤,若不是夫人拦着他,他早就拿了那石永靖出气。
于是不出两日,石家村就传遍了石永靖石大夫不能人道的小道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说是城里保和堂的老大夫亲口断言,绝不会错。
而本来就准备伺机而动的柳青平听到流言,当即是推波助澜,他本就知道当年的实情,虚虚实实,石永靖被传得愈发不堪。
石母在邻村做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即就气翻了过去。
第209章 对簿
石母当年也是石家村出了名的泼辣妇人,只是后来石永靖从医,为了名声,她才刻意收敛自己的脾气。
这一次听到有人居然敢这么污蔑她儿子,石母提了把柴刀就冲到了宗祠门口。
村长一见,当即吓坏了:“我说石三家的,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把刀放下!”
石母已然是笃定有人在背地里污蔑她儿子,冲着村长就道:“村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你也听到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传闻,我生的儿子我难道不知道吗?”
村长当然早就听到这个传闻了,他就是因为猜到石母会情绪激动,才会选择隐瞒,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子这么喜欢嚼舌根子:“老夫知道永靖是个好孩子,可你看这都七年过去了,他也不续娶,前头那个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也难怪别人会说你家是非。”
“你这话什么意思!”石母气得鼻孔大张,拿着柴刀就道,“我家现在这个条件,哪里还娶得起媳妇!我不管,今日我要你将所有人叫来,替我儿澄清!况且我家清儿那么大个活人,难道不能证明吗?”
这就是无理取闹了,宗祠大会哪里是说开就能开的,村长当即道:“这种事情,要怎么澄清啊!你都说你家永靖没钱娶亲了,名声坏点也无所谓,你们自家人知道,不就成了。”
石母急了:“现在不娶亲,不代表以后也不娶啊?我家永靖医术那般好,以后定是要重开医馆的。”
在石母看来,自己儿子千好万好,从前那姓沈的贱女人还在时,竟要儿子小意哄着,明明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矫揉造作,真真是看不进眼。
“可得了吧,打从沈柔死后,他天天醉酒,上个月我去看他,手抖得比我这老头子还要厉害,他要再开医馆,谁敢去治病啊!”村长一脸轻蔑道。
石母气得脸都歪了:“他会好的!”
“老夫看他,是好不了了,说不定他就是喝酒喝得不行了,人保和堂的老大夫亲口说的,那还能有假!老夫还是劝你,等永靖回来,好好去医馆看看,那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金贵得很,正好趁此断了酒瘾。”
石母虽然拿了把柴刀壮胆,但她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村长,又被话堵得说不出口,便只能愤愤地回家。
可一路回家,全是村人对她的指指点点,那难听劲,简直要将她整个人湮没。
石母愈发愤懑,心中对沈柔更是恨极,若不是娶了这么个会偷人的儿媳妇,她家永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前几日那奸夫居然还敢上门来,石母心里越想越呕,根本坐不住,想到儿子和孙子都还不知道村里的情况,她干脆收拾了一点行囊去城里找人。
可这七年来,石母极少进城,根本打听不到儿子的落脚之处。晕头转向地找了一圈,最后找上了开封府。
也是巧了,前日石清在叶府换药时被掳,虽然半道被展昭救了回来,但这事儿总得解决。于是今日,包公正好有空,便再度宣了石永靖和柳青平前来问话。
柳青平今日,可谓是趾高气昂,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石永靖将石清交还给他的样子。
“柳青平,你说你有了证据证明那石清是你的孩子?”
“回包大人的话,是的。”
柳青平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上去:“这是保和堂贺大夫出具的脉案,乃是我请他趁石永靖安睡时诊的脉,他的脉案证明,此人先天没有生育能力。”
石母进来的时候,就刚好听到这句话,气得当场就摔包袱!
“你这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污蔑我儿!我儿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原来是你在背后散播谣言!”
石母气得要打人,近前才发现竟是那七年前的沈柔奸夫,她立刻想明白了,根本没管场合,直接就痛骂过去:“好你个奸夫!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包公听得脑仁疼,忙叫人将两人拉开,才道:“肃静!开封府重地,岂容你二人喧闹!若再吵闹,本府便要治你们的罪了。”
石母当即哭着跪倒,也没看到石永靖难看的脸色,当即道:“大人,求大人替民妇做主啊。”
“老夫人起来说话。”
石母一听,当即站起来道:“大人,便是此人,散播吾儿的不实传闻,求大人狠狠治他的罪!”
柳青平却丝毫不怕这老虔婆,扬声道:“老夫人,什么叫不实传闻?小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问你的好儿子石永靖,他敢在包大人面前否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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