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兰波跌入了未知的“深渊”,脚下仿佛是无尽的漩涡,他的双手无法抓住任何东西,心头闪过卡特琳·波兹说过的话。
而后,世界突然在黑暗中发出微光。
紧接着是低温。
阿蒂尔·兰波全身寒冷异常,鼻尖微凉,迟缓地往上看去。
是小雪。
自己身处于荒郊野外。
冬季的黎明来得比较晚,天空灰蒙蒙的,像极了自己从酒吧离开后的那场小雪,冷得麻痹了思维,身体如同患病之人一样沉重。
他怀着一丝莫名的希望拿出手机,去看现在的时间。
二零零六年一月九日。
上午五点。
一阵低血糖般的昏眩感冲上大脑,阿蒂尔·兰波差点站不稳,喉咙里呜咽一声,手机从戴着手套的掌心中滑落,砸在了地上,被雪花覆盖上点点痕迹,他迅速用“彩画集”去感知这个世界。
空间反馈给他真真假假的模糊感,自己如同身处于介乎于真假之间的历史里,卡特琳的异能力给予他无形的提示。
【这里是你记忆中的世界,也是无限接近现实的世界。】
【改变的事情越多,消耗的代价就越大,你会变成普通人,你的异能力、财富、创作的才华等等会作为代价消失。】
【这是你能付出的一切。】
【除了爱。】
“我选择复活秋也!”
阿蒂尔·兰波毫无疑问是决定复活爱人,即使失去这些东西!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无法使用“彩画集”,瞳孔微颤,意识到自己发生改变的时候,异能力就被作为交换舍弃了出去。
“现在麻烦的是我没有异能力,无法抵御保罗的重力。”
他的眉头紧扣,担忧起一件事。
这个时候保罗·魏尔伦已经抵达了日本,有没有抵达横滨市还不清楚,但是自己的异能力已经作为交易的代价付出去了!
“必须联系老师。”阿蒂尔·兰波咬住后牙槽,“还有维克多·雨果前辈,夏目漱石先生,乱步君、中也君、治君……秋也在昏迷状态……”
他与秋也一月八日晚上见面,一月九日就没有再见过了。
阿蒂尔·兰波的思绪强行冷静下来,不去想让自己想哭的那个人,“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我与保罗兵不血刃地达成和解,期间没有动用过异能力,但是我们之后去见中也君的时候,我用了‘彩画集’进行掩盖,这一点倒是没有必要,中也君睡得很香,以我们的潜入能力,他听不见动静,后面在横滨市的散步就要小心一些。”
比起复活的机会,面对保罗·魏尔伦的危险算的了什么?
他对如何应对保罗有一定的把握。
这次肯定看守住人!
阿蒂尔·兰波先跟波德莱尔打了一个电话,奇妙的是大洋彼岸的老师能接到电话,并且在电话与自己正常的交流。
“阿蒂尔,找我什么事?”
“老师,我想要雨果前辈的电话。”
阿蒂尔·兰波知道自己不说个明明白白,老师是不可能随便离开法国,前往日本,能帮助自己的竟然只有维克多·雨果。
过了一会儿,阿蒂尔·兰波联系上了维克多·雨果,以生日为借口说道:“雨果前辈,明天是秋也的生日,您能来日本一趟,住一个晚上吗?我与秋也闹了点矛盾,晚上不在横滨市,秋也的安全就拜托您了。”
以法国到日本的飞机时间,维克多·雨果最早是今天晚上抵达日本,出现任何意外,对方都可以对抗保罗·魏尔伦。
阿蒂尔·兰波的脸色一白,瞬间失去了对诗歌的理解能力。
他的诗歌才华被交易了出去。
“阿蒂尔?”维克多·雨果感到奇怪,但是答应了下来,“好的,我会抽出时间去日本探望他,正好亲自送上生日礼物。”
阿蒂尔·兰波低语:“感激不尽,来日必向您道谢。”
维克多·雨果发出笑声,为他的客气,此刻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早就暴露了,阿蒂尔·兰波成功把他骗来了日本。
天色一点点亮起。
阿蒂尔·兰波来到了海边,以不同的心态等待着命运的转折点。
宛如北欧神明的男人踩着时间,来到了此地,头上戴着黑帽子,容颜比少年时期要成熟三分,浑身洋溢着法国人的浪漫。
他在微笑。
温柔的,无情的,嘴角的弧度仿佛带了一点甜美的芬芳。
这些全是他在人类身上模仿到的虚假表面。
真实的保罗·魏尔伦不懂得表达人类的感情,总是用错误的方式进行错误的解读,以扭曲而不信任的目光看待所有人。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呀,亲友。”
“……”
阿蒂尔·兰波看见他的时候神情一片平静,眼泪已经流不出来。
对方的所作所为是他酿下的苦果。
“见到我高兴吗?”
“保罗。”
阿蒂尔·兰波牵起的笑容,打破了眼底宛如湖面的寒冷,主动走了过去,无视心脏的抽痛,让自己回到重见搭档的状态。
“能再次见到你,我无比的高兴。”
而后,发生的事情与过去别无两样,阿蒂尔·兰波用道歉停住了保罗·魏尔伦想要下杀手的举动,再用中原中也唤醒对方心底的感情。保罗·魏尔伦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到了保护中原中也的事情上,目光闪烁,用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抱住自己的阿蒂尔·兰波。
大概是阿蒂尔·兰波眼中的感情前所未有的外露,保罗·魏尔伦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情不自禁相信了从来不会示弱的人。
一丝喜色布满了保罗·魏尔伦的眉眼。
“阿蒂尔,好吧……我相信你对我和弟弟是真心的。”
“我可以跟你回法国,前提是带我去看弟弟,要是我发现你哪里说了谎,我绝对不会再信任你第二次了。”
金发蓝眸的青年凑过头,想要亲他,却被阿蒂尔·兰波的一句话止住。
“我送给你的情侣戒指在哪里?”
“戒指呀,我戴在手上。”
保罗·魏尔伦摘去手套,故意露出戒指,朝阿蒂尔·兰波优雅一笑。
保罗·魏尔伦反问:“你的呢。”
阿蒂尔·兰波说道:“在法国巴黎的公寓里,我没有带来日本,任务完成后,你没有去为我收拾家里的东西吗?”
保罗·魏尔伦的笑容不变,心虚了,只收拾了自己的私人物品。
“保罗,戒指给我。”
“为什么?”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亲手丢的戒指,自己记不清楚了吗?”
“……不给,我反悔了,原谅我一次吧。”
性格桀骜的“暗杀王”在接二连三的问题下,收敛了脾气,为了确保阿蒂尔·兰波回国不翻脸,他不可思议地对阿蒂尔·兰波放软了身体,让柔软的腰肢被自己过去的教导者搂住,轻言细语道:“我们去见弟弟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他对我喊哥哥了。”
中原中也就是保罗·魏尔伦的希望。
保罗·魏尔伦就像是爱自己一样地爱着对方,仅仅听见阿蒂尔·兰波失忆后抚养了弟弟便心花怒放,想要弥补破裂的关系了。
“站直。”阿蒂尔·兰波掌握主导权后,没有暴露自己的虚弱。
“啧。”保罗·魏尔伦顺从地站直。
装什么装,法国人哪个不好色,床上和床下两副样子。
不管怎么说,保罗·魏尔伦的戒指还是被阿蒂尔·兰波抓着手摘去了,保罗·魏尔伦若无其事,戒指下连一个戒痕也不存在。
阿蒂尔·兰波看得清楚,见他脸皮厚,把戒指塞进了口袋。
此时,阿蒂尔·兰波的口袋放了两枚戒指。一枚是秋也给他的婚戒,一枚是自己送给保罗的情侣戒指,确保了矛盾不会爆发。完成这一步,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自己真的不擅长脚踩两条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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