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衣物不同,恐怕连外人都分不清楚这两人谁是谁了。
徐渊清是凛冬之雪。
而混乱城城主一袭红衣,张扬至极,未有半分清冷,相似的容貌却艳绝明丽,像极了……
像极了什么呢?
遇春才开的桃花。
“我怎么不敢呢?”
混乱城城主轻语出声,低垂的眸光落于站在他身侧之人的身上,抬手将人拉了过来。
兴许是力道重了几分,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被他拉过来的人略显狼狈地跌坐在他身边,抬眸看向他。
他微垂的眉轻蹙了下,却不着痕迹地松开。
“铮铮……”
空旷的大殿之上,响起一阵清脆却突兀的声响。
也就是时至此刻,昆仑圣主才看清他们这位帝子手脚上所缚之物,没忍住地轻吸了口气。
那是一副落在帝子双手双脚处的镣铐,先前因为掩藏于雪衣袖袍下而未曾窥得其半分踪迹。
现如今因为混乱城城主略粗暴的动作,将帝子强行拉至身边,落于帝子腕间的腕锁便露了出来。
宽而沉重的腕锁落在那截清瘦冷白的手腕之上,更显得清冷而易折。原本是握剑的手,而今被一副镣铐所束缚,怜弱却不屈。
“帝子。”
昆仑圣主出声,默然心说也难怪五长老会如此震怒。
帝子被掳,还在此受到如此折辱……
现在连他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此前的猜测了。
“前辈,五长老,你们走吧。我与他之成败,该由我们自己解决,不要牵连了你们。”
五长老闻言,冷喝道:“魔头,快放了我们帝子!”
“帝子?”
“我倒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看见你们昆仑圣地高高在上的帝子被我所掳,你们终于坐不住了?”
话音落罢,他抬起手,将跌坐在他身边的人捞过来,修长指尖触碰过他面颊,捏着他的下巴,半似强迫般,让他的目光只能落在他处。
眼前人眼睫轻颤了下,似倔强不屈地闭上眼,紧抿着唇。
殿中的五长老哪能忍得见到这种场面,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即便抬手出了剑。
“五长老……”
昆仑圣主话还没说完,又瞧见那混乱城城主一把丢开他们帝子,祭剑而出,与五长老打了起来。
剑意一出,昆仑圣主便知晓了最近传得最神秘的那位新晋大乘尊者是何人。
万年来,第一个进阶大乘的人,也是混乱城新任城主。
不过瞬息之间,两人交手便已数十招。
昆仑圣主见状,转身意欲去解救徐渊清,却被横斜而至的一剑,阻绝了去路。
自虚空间传来那混乱城城主的声音:“我的人,你也敢动?”
旋即,昆仑圣主被迫卷入战局。
殿中,被一把“丢”下的人慢慢坐起来。
半个时辰后,寂静的殿中泛起一丝虚空波动。
他转眸看向自虚空中走出之人,站起来,缓步走过去。行走间,被其缚于手腕间的镣铐相互碰撞着,发出一道清越而无端动听的声响。
他问道:“你把五长老给‘留’下来了?”
才踏入殿中的人目光落至那副沉重的镣铐之上,倾身去解时,轻应了一声:“嗯。”
“不愧是你啊,哥哥。”
身着一袭雪衣的云容声笑起来,弯着唇,看向徐渊清穿着他的衣裳。
色泽明艳张扬的红衣,被穿在徐渊清身上,也别有一番风姿。
云容声微弯腰,饶有兴致地出声道:“哥哥,你演我,很厉害啊。”
外人完全看不出来。
“你也很厉害,没露半点破绽。”
徐渊清指尖落在云容声手腕间,摸索着解开之法,便又听见云容声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场景。”
“那时候,是我自己把自己锁起来。”云容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渊清道:“危险物才会被锁住。”
这是他们共同的认知。
而在初见时,他因一见钟情,而将这种认知深埋于心中,克制着不让其有过半分动摇。
某种意义上,他的确……为爱盲目。
云容声抬起手,反手握住徐渊清欲解开镣铐的手。袖袍交叠之下,碰撞的镣铐发出一声轻响。
“我这么危险,你也愿意跟我在一起,甚至不惜与整个昆仑圣地为敌啊?”
“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小情侣互演对方日常.jpg
第77章
云容声闻言, 又笑起来,站直身形,抬起的手落至徐渊清下巴处, 修长手指轻轻捏过他下巴, 倾身吻了上去。
而后, 云容声低声道:“若换作是我,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当着他们的面, 强吻高高在上的帝子, 再加以狠狠的“折辱”。
“哥哥, 你做得不到位啊。”
云容声饶有兴致地建议道:“再试一次?”
徐渊清道:“声声……”
他正欲思索出声时, 便见云容声抬手拂袖, “砰”的一声关了殿门。
徐渊清低垂的眸光落至云容声处, 平静的眸色微深。
殿中响起的镣铐清响,如同敲打在他心上的弦音。他抬手反握住眼前人双手手腕,压在了身后。
好半晌后, 徐渊清轻声问道:“声声, 我会是这样的神情吗?”
云容声闭上的眼睫轻颤如翩飞的蝶翼,于眼下覆落扇状阴影,极淡却称得其肤色冷白如玉般,漂亮的唇紧紧抿着。
很显然,眼前人沉浸在状态里,无法自拔。
徐渊清抬手勾着人,让眼前人只得跌入他怀中,低头吻住那紧闭的唇,一点一点地攻城掠地, 时至完全侵占他的所有气息。
最初说要再试一试的, 是云容声, 可到后来,没绷得住高岭之花的,也是云容声。
尤其是当软绸覆上他眼前,他笑起来,正欲抬手去拿来那根软绸,抬起的手却再度被徐渊清压在了身侧。
“哥哥……”
云容声出声轻唤道。
徐渊清道:“这样不是更刺激吗?”
云容声一时失言。
他蓦然回想起及冠礼那日的午后,他将人扣在院门后亲,而门外就是谢述和霍沉时来找他们时说话的声音。
那时候,他也说这挺刺激的。
云容声咬牙切齿地夸赞道:“那你学得还挺快?”
“学以致用而已。”
不仅仅是学以致用,还能有自己独特的感悟,是吧?
云容声道:“可这样我就看不见了。”
“没关系,尊者大人修为通天彻地,感受得到。”
很快,云容声便切身体会到了这句“感受得到”是什么意思。
他感受得到,清晰而敏锐地感受到一切的触碰。
连腕锁的清脆声响,都似别有深意。
“尊者大人。”
“什么?”
“我在顶撞你。”
“……”
以下犯上,还有理了。
云容声无言,却也的确说不出话来。
事后,徐渊清解开覆于他眼前的软绸,云容声缓慢地睁开眼来。
等云容声看清那根软绸是从他腰间解下来的雪色腰带,他抬手将其抓起来,气鼓鼓地丢到徐渊清身上。
云容声道:“还给你!”
徐渊清伸手接过来,放在叠放好的衣物之上,又才看向云容声,温和道:“声声。”
“叫我尊者大人。”
“尊者大人。”徐渊清从善如流地改口,将人捞过来,出声道,“尊者大人还满意吗?”
“你刚才看起来很紧张。”
“徐渊清!”
云容声目光不善地盯住徐渊清道:“你是故意的。”
他很紧张。
他很紧张……不就是先“缴械投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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