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决定做得早,跑得快,要不然还真和这几个进门的撞了。”
“不过教室旁边的那个女学生,是因为烫头发被罚站了?”
冲出了这栋大楼,唐泽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那张药单和诡异的画。
......
这东西太吓人了。
唐泽把画折了起来,把这两张纸塞进书包里。
“这个五班果然有古怪。”
有人被罚站,还有精神障碍。
“难道是被罚站之后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再加上双相的折磨,最后跳井自杀?”
“还是要先去井那边看看。”
打定了主意,唐泽就往井那边过去。一向很怂的唐泽突然变得这么莽,主要是张哥说这里没危险,那么至少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而且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不会随随便便被吓到了。
等到出去了,再买点装备,看张哥能不能给他也买一个同款棒球棍,遇佛杀佛遇鬼砸鬼。
唐泽在一开始已经大概摸清了学校的一些主要建筑,没花费多少功夫就来到了这个小花园。
这个地方杂草丛生,能看见中间有一座亭子。野草多年疯狂生长,没人打理,已经有了半人高的高度,站在外面,能看到一个石径路,被杂草掩盖着,通往小花园里面。
刚刚下过雨,杂草上面全是水珠。
唐泽用雨伞拨开杂草往前走,但是等到走到中央,身上已经全湿了。站在这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周围全是半人高的杂草,有的甚至有一人高,挡住了视线,虽然是草,但是茎也很结实,唐泽甚至走着走着被一种藤蔓划了一下胳膊,立刻红印带着麻和痛就卷上来,虽然只过了一会儿就好了。
幸亏穿的是长裤。
这个小花园并不大,但是唐泽却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很久。他停了下来,四周望了望,夜里的校园静悄悄的,只有手机手电筒这唯一的光源,好像有一种永远也走不出去的感觉。
在这儿走,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跑马拉松一样,到后面头脑放空,只知道往前跑。唐泽惊觉自己已经处在这样不思考的状态,他猛地停下来,看了看表,才过去三分钟。
这...感觉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
“应该只是心理因素...”
唐泽甩了甩头,觉得在这里很容易陷入迷失,可能因为周围太绿了,他用手机放了一首好日子,手电筒照着脚底下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继续往前。
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亭子里。亭子还没有被杂草侵蚀太多,有一些攀爬上来了,但是中间还是有一块较大的空地。唐泽走过去,四周搜寻。
太绿了,啥也没有,只有草。
“这井能在哪儿呢?”
“这歌怎么还越听越恐怖了呢?”唐泽郁闷地把播放器关了。
手电筒挨齐照过去,终于发现一处不太一样的地方。他走过去,把杂草拨开,这儿的植物生长太多年了,还得使点劲,果然,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井口。
“找到了!”
唐泽看了看红雨伞,把手机装兜里,调整了一个合适的方位照着地上,把井口周围的草完全剥开来。
这草生长旺盛,藤蔓四处缠绕,扒开费了很大工夫。
“行了吗?”唐泽低声问。
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唐泽听到了一种很细微的声响。深夜里,万籁俱寂,只有唐泽自己的呼吸声,还有水珠落下的声响,这种声音很小,很低,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混在这里面,不仔细听很容易被忽略。
好像是老鼠在啃噬着什么...又好像有人悄悄地把钢丝伸进锁孔里。
不,不对。
是井底有人在用指甲抠井壁!
唐泽面色复杂地拿起来雨伞:“咱俩好歹也是认识小半天的老朋友了,不用搞这么惊悚吧...你再吓我我给我老板打电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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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不知什么身后又是咔嚓一声雷,一个闪电落下,半边天空被劈地惨白。
大雨倏然落下,砸得人睁不开眼。
唐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打着一把红色的雨伞,从小路尽头走了过来。
唐泽一看,自己手上那把雨伞已经没有了。
不知道是不是雨太大了,唐泽看不清来人的脸。
不过,他能感觉到来人心情很好。
她一身校服,这个人穿的校服应该是那种正式场合穿的,在左胸的口袋上面,金线绣着“松乐高中”四个字,样式是模仿了日本韩国的那种吧,反正唐泽是没穿过这种的,他穿的校服都是一身运动服,没有这种很正式的衣服。
可能好学校都有好几套校服,之前他见过松乐高中那种短袖运动裤式的,穿在没戴眼镜男身上。
不过这裙子确实挺好看的,她还留着大波浪头,脚上一双黑色小皮鞋,戴着一个粉红色的口罩,感觉很可爱,很漂亮。她小心地避开水走过来,脚步轻盈。
“等等,大波浪?”
“这个是不是教室门口被罚站的学生?”
唐泽又仔细看了看,可惜在这里观察,什么东西都好像迷了一层雾,越想看清楚越看不清楚。刚刚在教室里,因为他太过慌乱,跑得太快,也没怎么看清楚。
“黑色头发,烫了大波浪,头发长度好像也挺像的...”
“难道就是她吗?”
这个人身材高挑,腿又长又直,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感觉很有气质,像是那种长期学芭蕾的人。
“下雨天自己一个人来这儿休息?”
唐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就站在亭子下面的井口旁,但是来人似乎对他毫无注意,好像他就是一坨空气。她一路走来了亭子中央,坐了下来。她四周观察了一番,没有一个人来。好像,这样她才放下心来,摘了口罩,拿出了一个小镜子,梳了梳头发。
“偷偷谈恋爱的?这是在等人?”
唐泽此刻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那把红雨伞就倚在亭子里,上面还是湿漉漉地往下滴水。这把伞和之前沾唐泽手上下不来的那一把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更加普通,没有那把伞上散发出来的阴毒和怨恨。
“看来这把伞就是关键了...难道面前的这个女学生就是在他家里的那个女鬼?”唐泽想。
看头发是挺像的...只不过一个梳得好好的,一个披头散发。
接着那个人就开始坐在亭子里看雨,很休闲的样子。
“难道这是这个鬼给我的提示吗?她还想让我做什么?还是这是她生前的影像?罪犯突然出现把她推到了井里?”
唐泽想起游乐园的尸体,其实这种无差别犯罪,到处上街砍人的人还是有的。
就在这时,又一个脚步声响起来了。
第27章 回店里
来人看起来体态比较富态,头发较为稀疏,挺着啤酒肚,是一个老师。
脚步声刚一响起来,亭子里的学生立刻就慌乱起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慌乱,唐泽感觉自己当初知道自己没法毕业只能拿到肄业证书时候大概就这种状态。
“怎么了这是?老师来查头发了?”
唐泽上高中那会儿,他们学校对头发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时不时就要查一下,唐泽高中还是个时尚人士,花一百大洋烫了个流行男头,又自己染了个亮晶晶的橘色,结果一进校门就被教导主任拉到门口剃了个光头。
那个学生好像是太慌了,连跑都忘跑了。
来的老师带着怒意喝了一声:“许晓望! ”
学生立刻站住了,老师又骂了她几句,大概是“变态”“恶心”“不守校规”之类的话。
唐泽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只是烫个头发,就算违反了校规,老师也根本没必要用这么恶毒的话去咒骂一个学生。
当老师说到叫家长的时候,许晓望终于抬起了头,哭着说:“老师,你不要告诉我爸妈,求求你了!”
听见这声音,唐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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