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突然和身体分离是怎么样的场景?
红色的血往上喷了出来,好像一个温热的喷泉。女鬼欣赏这绚丽的美景,可惜不消片刻,喷泉就失去了动力。空余一个无趣的肉身,歪倒下去。
女鬼没再去管那颗头颅,她十分熟练地,趁热砍去了剩余的肢体,剔下了人皮。到了后台,拿出一根又一根五颜六色的画笔,在新鲜的皮上描绘起来。先是大红色的颜料打底,接着用蓝色、黄色的涂料在其上画上花纹。不消片刻,一张华丽的花旦衣服就描绘而成。
第77章 绑架
在空中看着这一切的唐泽面色十分复杂。从脑袋和身体分离的那一刹那,唐泽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抽出来了一样,灵魂升至半空。看着自己身体的五个部分零散地落在地上,而被剥完皮后的一滩血糊糊的肉孤零零地被扔在那里,好像全身上下除了一张皮自己再无利用价值了一样,唐泽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他既感同身受,又置身事外地感受着这一切:一会儿,他好像被拉近了那个躯体,一刀一刀搁在自己的身上;又一会儿,他又好像悬浮在空中,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身体上的温度一点点远去...
害怕,但没完全害怕。
唐泽可惜地看着自己滚落在地上的头,他死得太不体面了,谁能想到自己死状会如此凄惨呢?连全尸都没留一个,皮还让人给扒了。
这就是死后的感觉吗?
唐泽懵懵懂懂,既然别人能变鬼,说不定自己也能变鬼。
可是...
好像变鬼之后战斗力也只有5!只能落得被女鬼一杀再杀的下场啊!
女鬼专注地描绘着自己那张皮,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女鬼手中的皮变化了,不再是一张花旦的衣服,整张皮的材质和颜色都发生了变化,柔软的触感逐渐变得坚硬;红豆一样漂亮又安静的底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触手生温的白玉色,那是...
一尊观音像!
女鬼和唐泽都因为这变故惊住了。
恶毒的目光在空中一扫,在周围看了几个来回,似有所感,怨毒的视线似乎要钉穿唐泽!唐泽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恍惚间,一股极大的吸力牵引着他,恍惚间,唐泽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试用的感觉怎么样?游戏正式开始了哦...亲爱的哥哥。”
*
唐泽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时之间,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每天都要来一次的鬼压床,半睡半醒之间无数恶鬼在身边萦绕,拼了命地想要醒来,可是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拉入进梦里。
他浑身一动都不能动。唐泽默默地维持现状躺了一会儿,先是轻轻动了动手指,继而,能够受自己控制的身体部位越来越多。唐泽慢慢地心脏也不再那样冲破身体一样激烈地跳动了,但是整个胸腔都很痛,似乎刚刚表演过胸口碎大石,尤其是心脏,跳动之间一抽一抽地疼痛着。他看了看周围,熟悉的大床,熟悉的蓝底白花被,这里是村长家。张哥,老莫,吕韵然都在...
唐泽一下子放松下来。摸了摸额头,才发现自己脸上汗如雨下。
张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唐泽犹如惊弓之鸟,差点被他的突然出声而吓到。他咽了口口水,头还是晕乎乎的,又狐疑地看了张哥看了好几次,才最终确定自己真的回来。他有些恍惚地问:“哥,我一直都在这儿吗?”
张哥似乎很疑惑:“是。怎么了?”
他们两个都动作很轻,声音很低,但是在这个山村里,所有的人以及鬼都保持着高度警惕,唐泽又往旁边看了看,吕韵然和老莫也都醒了,都看着他。
“没事,”唐泽试着平稳自己的心跳,“好像做噩梦了。”
又问:“今晚有人唱戏吗?几点了?”
张哥说没有听见唱戏的声音,现在是凌晨四点多了。
“没人唱戏?”唐泽混乱地问,“明明好多人唱戏啊...”
唐泽掏出了手机,没信号,但是计时功能还能用,上面的数字是:
4:44
唐泽直接无语,这还敢再吉利点吗?
说完噩梦两个字,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真的是梦了。它像唐泽做的所有噩梦一样,记忆在一醒来的瞬间就海水一样消退,只剩下了令他惊颤不已的恐惧,和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困倦重新缠绕上来。
躺了不到五分钟,唐泽又开始迷迷糊糊睡过去,恍然间,刀子划开身体,皮从肉上被剥下来的感觉又蛇一样爬上身体,自己的皮被揭开的感觉十分清晰,唐泽又浑身抖了一下,彻底清醒了。
他睡意全无,出门放尿。
夏天,白天来的格外早。差不多五点出头,天边就已经蒙蒙亮,唐泽尿完,打算回屋的时候,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张哥。他说:“洗手?”
唐泽说:“哦哦。”
本来他打算往树上蹭两下了事的...
冰冷的水泼下来,冻得手都有点疼。张哥问:“刚刚做什么梦了?”
唐泽尽量回忆:“好像梦到那个女鬼了。就是我同学和她对象看见的那个。”
“还有...好像有一个寺庙,里面很奇怪。”一说到这里,唐泽的大脑针扎一样疼。
“在一个黑漆漆的林子里跑来跑去的,好像梦里还死了。”
唐泽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想不起来发生事情的细节,但是一想起死前那一刻自己面对的那种阴冷的杀意,还是吓得一哆嗦,简直就好像自己的皮都被人用锋利的指甲一寸一寸扒下来了似的,可怕了,好久没做过触觉这么真实的噩梦了。
张哥说:“常做噩梦?”
“以前常做,吃了点药啥的好了,现在就是偶尔。”唐泽说,“可能来这儿太紧张了。”
张哥看了他几眼,似乎是没发现什么明显的问题。
两个人又回了屋子,本来打算稍微收拾一下,今天先找个人问问祭山神的细节,再去探探路,为明天做好准备。
但是他们还没出门,一群人就围在了村长家门口。
带头的是村长,很明显,是冲着他们几个外乡人来的。村长看起来仍然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可是他身后站着十几个人,全部都拿着锄头、砖头、绳索等物件。
动静很大,老莫很聪明,她和吕韵然目前都没有在村人面前暴露自己,那晚吕韵然来到村子时是在晚上,村人可能也只会把这当成村子的正常的‘异常’。两个人都没有出房间,在房间里默默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村长,你这是想干什么?”
“干什么?”村长咧开笑容,搓了搓手,“你们二位不是想参加祭山神吗?我们这就带你们先认认路。”
唐泽目光扫过身后十几个手着凶器的人,长眼睛的都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呵呵,村长,这就不用了吧。”
村长不和他废话:“你们是自己走,还是我们强迫你们跟着我走?”
唐泽突然说:“你们祭祀山神,是为了拿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村长脸色不变。
“可是你们都错了,山神只不过在耍你们。”唐泽伸手指了指村长,村长已经年龄这么大了,站在一群中年汉子前面,气势也丝毫不输,浑身坚实有力。唐泽说:“你七八十岁了,还老当益壮,你以为是山神在帮你吗?”
“山神只是耍着你玩而已。”唐泽说话的时候,附着在村长身上的那坨‘黑水’,饶有兴趣地支起了头。
唐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似乎是猜测的话,自己却说得信誓旦旦,感觉自己都信了。
但是村长没信,在他看来,这只是两个外乡人的垂死挣扎罢了,他一抬手,旁边两个拿着粗麻绳的人就冲他们走了过来。后面几个拿锄头的,也都跟着过来了,但是唐泽丝毫不担心,他往后退了两步,张哥已经闪电般冲了出去,一脚踢上了那拿麻绳的人的腿,那人痛极,立刻就跪倒在地。
啧啧啧...谁让你们非要惹他呢?
这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张哥踹倒那人,还夺过了麻绳,顺势在半跪在地的人脖子上缠了两圈,再绕到手上,村民还想挣扎,刚站起来又被踹倒,这次,直接脸朝下吃了一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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