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石南冲了出去,艾森也拎上鞋跑出去,指挥着欧石南:“你往南边堵!南边!你是不是不知道哪边是南啊?!……哦,你不知道哪边是南……”
他们两个形成包围圈,要把安德烈围住一把拿下,安德烈站在中间气定神闲,看着两人轻手轻脚地靠近,其实他能两步就跑走,但他站着没动,任由一大一小跳到他身上,把他压在下面然后挠他的痒。
艾森去给摘了朵花,送给了欧石南:“生日快乐。”
欧石南抱上艾森的手臂,非要亲他一口,艾森推他的脸,把他推到一边去,艾森给欧石南做了骨龄检测,他差不多确实14岁了。
“你今天想怎么过?”
艾森问这句话的时候,正和安德烈懒里懒散地坐在地上,仰起头看他。欧石南站在他们面前,思考了一下:“我上午和爹地去西边,下午和安莉去东边。”
“不行。”艾森拒绝,“我上午很忙,下午吧。”
“好的,”欧石南很快接话,“那我上午和安莉呆在一起,下午和爹地呆在一起。”
艾森现在听见“爹地”这两个字已经觉得很不舒服了,就提议:“你以后叫我厄瑞波斯吧。”
欧石南不解:“为什么呢?”
“这是我名字。”
欧石南有点委屈,看看安德烈,又看看艾森,没说改不改口,只是低下了头。安德烈站起身,云淡风轻地说:“叫什么都好,不重要。”
艾森撇撇嘴:“那你怎么不让他叫你妈咪。”
安德烈看向艾森:“想叫就叫吧。”
艾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安德烈话说完就朝东边走,又向欧石南招招手,欧石南扑到艾森身上亲了他一口,就跟着安德烈跑走了。
艾森看了一会儿他们,站起来去西边。
安德烈在东边种水果,只劳动了一会儿就开始坐地上打牌,安德烈已经教会欧石南七八种牌法,现在欧石南的水平,上个新手场随随便便虐菜不成问题。
欧石南正在给安德烈搭牌,头发一直垂下来,好麻烦,
“安莉,我想剪头发。”
安德烈看了一眼他,确实头发长了:“你不喜欢长发吗?你最喜欢的艾森头发可不短。”
“我的头发为什么是黑色的呢?”
安德烈告诉他:“因为我的头发是黑色的。”说着站起来去包里拿剪刀。
欧石南仰头看安德烈站在他身后,轻轻按了一下他的头,让他把头低低,开始给他剪头发。
“安莉,我和你很像吗?”
“不太像。”
欧石南的声音闷闷的:“我和爹地也不像。”
“小孩子都这样。两边都像,两边都不像。”
欧石南又问:“安莉,你爱我吗?”
安德烈没有回答,这种问题也没法回答,于是他不说话。
但欧石南突然转回头,安德烈的剪刀差点扎到他的眼睛,还好安德烈收得比较快,握住了刀刃,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很危险。”
欧石南向来很能听出安德烈微秒的语气变化,但现在他只是盯着安德烈:“你没有回答我。”
安德烈毕竟是安德烈,他眼神垂了垂,然后点点头:“爱。我很爱你。”
欧石南的眼睛一亮,笑起来,安德烈扶着他的头让他转回去:“小心一点,差点扎到你眼睛。”
欧石南转回头又问:“你喜欢我的眼睛吗安莉?”
“……嗯。”
“因为和爹地的一样吗?”
“你们的不太一样。”
欧石南闷闷地转回去,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那安莉,你们会一直陪着我吗?”
“现在我们都在。”
“我觉得你们两个关系比和我的关系好很多,”欧石南听起来不太开心,“我是不是很多余?”
安德烈把他头发底下的部分剪好,扶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脸,剪上面的部分,继续云淡风轻打太极:“我跟艾森认识久一点而已。”
欧石南又不听话了,他转过头撅着嘴瞪安德烈,因为安德烈好像回答了他的问题,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安德烈看着欧石南倔强的表情,妥协了:“我怀念你还是学狗叫就能快乐的时候。”
欧石南嘴撅得更高:“我现在不想学狗叫了。”
“那你想吃葡萄吗?”安德烈问他。
“哪有葡萄?”
安德烈一边利落地按住他的头,把他上面的头发剪好,一边向左边指了指:“那里的葡萄架。因为艾森要喝葡萄酒,所以让我种的,应该熟了吧。”
欧石南在原地蹦了两下,把碎发抖掉,然后蹲下来把剪下的头发捡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自言自语:“我要把这里收拾干净,爹地会夸我的。”
安德烈看了他一会儿,蹲下来,跟他一起捡。
“葡萄是蓝色的啊?”欧石南的脸凑到葡萄架前,“为什么书里写是红色和绿色的呢?”
“……”安德烈想了想,“不知道,这个你得问艾森。”
欧石南点点头:“噢——”看起来并没有往心里去,他伸手摘了一颗,递给安德烈,又拽一颗给自己,放进了嘴里,刚咽下去,就看见安德烈复杂的表情:“你说吃就吃啊,不怕危险吗?”
欧石南吃完了,回味了一下:“甜的。安莉你也吃啊。”
安德烈低头看看,把葡萄塞进口袋:“不了,我就不吃了。”
吃完葡萄,欧石南就得意洋洋地跟在安德烈身后巡逻西边的土地,除了艾森指名要的葡萄,他们在这里种的都是好生养的水果,最多的就是苹果,安德烈看见熟了的就摘下来,往后一抛欧石南蹦着拿篮子去接,接到了安德烈就会给他鼓鼓掌,说“一分”或“三分”,虽然欧石南听不懂,只是笑嘻嘻地摸摸鼻子。
欧石南拉着安德烈的衣角跟着走,地上已经有些虫类,他最讨厌那种长长的很多脚的,所以走得小心翼翼。
他抬头看安德烈,安莉总是穿黑色的衣服和裤子,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擦鞋,然后洗脸剃须,认认真真地把手洗干净,和爹地不一样。爹地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皱着眉头,在原地发个七八分钟的呆,看起来火气很大,然后才走出来。
安莉的身体看起来高大,但又很柔软,他喜欢躺在安莉的怀里,枕在安莉的胸口睡觉,柔软又舒适,他长大一些不能再趴在安莉身上睡,枕了枕头才发现枕头好硬,他怀念躺在安莉胸口的感觉,他这么表达出来,爹地会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他和安莉,安莉总是装作没注意到。
安莉和他们一起去洗澡时脱下衣服,腹部非常平整,欧石南戳来戳去,还挂在安莉背上晃,安莉的背是硬硬的,而且力气很大。这时候艾森就会隐隐地用羡慕的眼光看安莉,安莉回答“没关系,你脸长得好啊,你是惊为天人的美少年”,但艾森一点也不开心,觉得脸好一点意思都没有,像安莉那样的身材才比较难得。
安莉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是花海周围那种遥远的清香,有点像某天下过的一点雨后空气,雾蒙蒙的,就像他这个人,忽远忽近。像在藏什么东西一样,他话说得总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回答问题推三阻四,很少和他或艾森认真地说话,几乎不和他们对视。他从来不出风头,爹地兴头上来会大讲特讲科学原理,引用诗歌和文献,一长串陌生的名字和术语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管其他人听不听得懂,而安莉即便有些时候说些什么难懂的话,也会马上转移话题,最终给欧石南讲小鸭子的故事。安莉什么都不怕,无论是虫子满地爬,还是好几天吃不上饭,从来没有焦急过,也从来没有发过火,总是平平淡淡的样子,但是却有莫名的距离感,很多时候欧石南直觉感到,安莉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喜欢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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