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镜:……
他慢吞吞把披风挂在一旁,然后走到桌子前,在两人的注目下,南镜抄起筷子和碗,先从番茄锅里捞了巨大一块虾滑,咬掉后面无表情看着两人,眯了眯眼:“你们怎么知道白观音封神了?”
等苗金栗和池星解释封神这件事只要是除鬼的天师都能感应后,南镜简略地跟他们讲了下自己到白家的经历,顺便讲了下自己铃铛的事情,现在他要根据那颗燃着火的涅槃石去找人,南镜想多点人多点力,索性就跟苗金栗和池星讲了。
池星和苗金栗听到愣住。
苗金栗一抹嘴,率先反应过来:“镜儿,那你这结的男人也太多了吧,真的不会翻车吗?”
南镜:……
“为什么会翻车?”南镜迷惑道:“只是结铃铛而已。”
唉,但是南镜想到郁安晏奇奇怪怪的态度,还有白家那群子弟看他的眼神,又有些不确定了,南镜决定问他觉得最正常的池星:“你觉得呢?”
“啊?我啊,我觉得,”池星仿佛刚回过神,他态度有点微妙又有点紧张地说:“我觉得第一个封神的人这个名头太大,你要是跟在白观音的身边肯定压力很大,你不如找个又富有还有能力保护你的,虽然形态是兽类但是安全感强,对吧?”
池星飞速说完一串,一停下发现两人都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池星有点紧张地问。
南镜“唔”了一声。
苗金栗摸着下巴看着池星:“从之前就觉得你很奇怪了,你怎么这么关心南镜的恋爱状况啊,难不成……你暗恋南镜?!”
池星:?
南镜:……
他服了苗金栗的脑袋了,南镜面无表情地打断:“不是这个吧,池星是认识池雪吧,你和池雪是什么关系?一家人么?”
看着南镜大概了然的眼神,还有苗金栗骤然惊醒的表情。
池星结巴了两下,叹了口气,终于全部说了:“是的,池雪是我哥,同父异母的,我小时候对他观感很复杂,但他毕竟是我哥,上次那慈善晚宴后南镜明显已经骑了池雪的兽态嘛……”
“我哥从十四岁后,再没有在任何外人面前展示过兽态了,毕竟池雪母族的事情……更别说让人骑了,”池星摸摸鼻子:“他虽然性格很恶劣,但是很不容易的,我就……”
南镜无语片刻,斩钉截铁地说:“你想多了,我和池雪没有任何情感关系。”
苗金栗在桌子上嗤笑出声,他掰着手指说:“我算算啊,这有四个了吧,郁导是一个,池星的哥哥,众人闻之色变监察部部长池雪一个,还有白观音,”
“还有那什么……给你那个啥涅槃石的,哇!南镜你真的好多男人!”
“哎不如我们来打赌吧,”苗金栗打了个响指,凑到南镜旁边兴致盎然:“就赌你会不会翻车怎么样?我赌你一定会翻车!”
南镜:……
他放下碗,对着苗金栗冷笑一声。
突然,房间放在门边的门铃响了,这个响声是连接这栋楼最下面的大门的,因为平时来的人少,他们三人加上郁安晏都有钥匙,基本除了外卖员按响这个门铃,没有人按响过。
“咦?”苗金栗说:“你俩谁点了外卖吗?”
池星摇摇头。
那是谁?
南镜皱皱眉,他的心脏突然紧缩了一下,但是铃铛没响,什么响动都没有,这种感觉……没等苗金栗那两人继续说话,他直接起身说:“我下楼开门。”
苗金栗和池星面面相觑,来的人南镜认识?
外面正在下暴雨,现在已经是接近零点的深夜,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他们这栋外表看起来很破旧的居民楼呢?
南镜顺着楼道往下走,不到两分钟,他就走到了最下面,这个地方他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已经熟悉了,但现在,他却有种很难得的陌生感,新刷的油漆好像没有散发那么刺鼻的味道,楼道陈旧掉了红色油漆的手扶梯在黄光下,呈现陌生的老旧色泽。
最重要的是风,楼下那道防盗门的缝隙里透出来的风带着陌生的味道,像是很小的时候南镜会闻到的肥皂香,又像是一种他从来没闻到过草木的香味,又像是夹杂着桂花的香味,南镜很难形容。
南镜深吸一口气,他静静把门推开。
大雨倾盆的声音在门打开后猛然变大,南镜瞳孔一缩,他看到了一个湿淋淋的男人,男人全身都湿透了,他全身都穿着紧身的黑色的衣服,这个衣服的样式非常奇怪,闪烁着一种龙类鳞片的冰冷色泽。
穿在男人的身上,显得腰线特别明显,肩腿比看着就是黄金比例,而上衣到脖颈的地方被紧紧掐紧,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最上面是被金冠牢牢束紧的黑色长发,此时头发和衣服都在往下滴雨水,看着禁制又有奇怪的欲感。
这男人……最惊艳的是他的样貌,南镜自认自己看过的样貌好的人已经很多了,但看到男人的面容的那一眼还是被惊艳到了,那是一张绝对可以说是美人的脸,雪肤黑眸,挺立鼻梁和薄唇,偏偏面部轮廓线条清晰,一头黑色长发被金冠束在脑后,一点都不显得女气。
那双狭长的眼闪动间有着勾魂夺魄的色泽,连眼褶都恰到好处,偏偏他的眼神不带任何的欲望,修长的脖颈上喉结轻轻滚动,眼睛只是静静看着南镜。
尽管男人全身都湿透了,但是男人一点不显得狼狈,只是男人鬓角和脖颈上湿淋淋的水色,看着让人真的很想帮他擦干。
南镜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他张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哑:“请问……你找谁?”
男人的嗓音清越而柔和,他好像天性就带着那种禁欲的温柔感:“您好,我找南镜,我是他的未婚夫,现在快到婚约的时间,我的婚契上显示他就在此处,请问你认识他吗?”
婚约?
南镜一顿,他仔细看了男人一眼,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南镜同样也十分确定老头子没给自己订过什么婚约,他顿了下,在这种时候这个时间,他不知道为啥很紧张,南镜抿了抿唇说:“他现在有事外出了,而且我没听南镜说过他有未婚夫?”
“这样么,”男人的神色并不见恼,他拿出一封信,随后在南镜缩紧的瞳孔下,拿出一颗南镜看了非常眼熟的金色铃铛递给南镜:“这是婚契和信物,拜托你帮我转交给他,告诉他我是为他而来。”
在看到这颗铃铛的时候,南镜的心一紧,他快速伸手,指腹擦过到男人被雨淋湿湿冷的皮肤,迅速握住那颗金色铃铛,脖颈处的铃铛一声脆响。
南镜下意识低头往脖颈一看,这颗金色铃铛并没有把脖颈拿处的铃铛染成金色,这可能是白观音放在腿上的那类外现化的铃铛。
雨水下,男人的神色非常的内敛而温柔,南镜一时间都升不起任何对他的厌恶情绪。
男人看着南镜拿到铃铛和婚契,放下手温柔笑了下说:“麻烦你再转告南镜一声,我叫谢翊,我会一直等着他,如果南镜回来了,想见我的话,只要握紧铃铛十秒,我就会来。”
南镜呼吸一滞,雨水轰隆一下像是天破了一下落下来,南镜在轰隆的雨声中看着在神色温柔淡定的男人,一瞬间多种情绪就像是大雨倒灌一样直冲他的心底,他见过的谢翊,是昆仑上的仙人,而非眼前这个人。
男人走了,南镜握紧那颗铃铛,担心握到十秒男人会感应到,他捏了几秒就松了松,就这么心底有点乱的上了楼。
最近办事处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南镜上楼的时候,苗金栗已经开了局游戏,看到南镜回来,把耳机放下:“是谁来了啊南镜?”
“是个认识的朋友,过来看看我,”南镜想起什么般问道:“苗金栗,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在新生赛的时候,有个和我们一起参赛的谢翊吗?”
“什么谢啊意的?”苗金栗快速一个连招把躲在草丛的人带走,一心两用道:“我没听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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