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爬进去后,原本被南镜和郁安晏推到地上的棺材盖子,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地拔起,“啪”地盖在了棺材上。
而在摄像师掉进棺材后,那群腐尸竟然真的缓缓地离开了!
南镜和郁安晏对视了一眼,彼此从眼里看到相同的意思。
这棺材可以屏退这些腐尸!
南镜果断:“进棺材!”
先把被腐尸的围的困境解除了,再想办法推开棺材盖子出来。
两人朝着那四抬黑漆棺材跑去。
“草!”被一群腐尸包围的李逸飞也看到了摄像师掉进棺材的那幕,眼睛急得要充血了,他好像是因为流了血特别招腐尸,被腐尸抓挠的全身红肿流血,而血液导致那群腐尸攻击他更凶。
他不能死!南镜和郁安晏才是该死的!
李逸飞面色狰狞地朝着红漆供桌前的那四抬纯黑漆棺材冲去,他差那黑漆棺材还有十多米的时候,瞥见南镜和郁安晏拿着红漆棺材板挡着腐尸以极快的速度也走来。
李逸飞焦急狠毒地看向前方,红漆供桌前目前只有两抬棺材能用了!他一定要占到一个黑漆棺材!
想到这里,李逸飞面上露出怨毒的神色,他举起手中的铲子狠狠沾了自己的血液,朝着南镜和郁安晏的方向一扔!
“南镜!去死吧!!!”
南镜用红漆棺材盖挡着越来越多的腐尸,带着李逸飞血液的铲子吸引了好几只腐尸过来,两人被这一拖,速度慢了下来。
本来速度略慢于两人的李逸飞提前到了四抬黑漆棺材的前面,他站在摄像师旁边那台纯黑漆棺材旁,止不住的狂喜,直接推开了黑漆棺材的盖子,李逸飞用扭曲的声音大喊:“南镜!只有一抬空的安全的棺材了!你们抢吧!”
“你们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李逸飞跨进了黑漆棺材里,那棺材盖飞速地盖住了。
南镜和郁安晏离黑漆棺材近在咫尺,他们身后是数十个不断涌来的腐尸,这里面有些腐尸手指尖利呈现一种黑色的弯钩状,那手指戳棺材板能直接戳出一个洞,要是戳到人身上肯定会戳出一个血洞来。
进棺材迫在眉睫!
郁安晏神色冷静带着一丝倨傲,几乎毫不犹豫:“南镜,你进棺材。”
“我……”
本来就是要死的。
郁安晏这句话还没说完,突然他的前胸被南镜重重一推,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一倒。
南镜一刀干脆划过一个腐尸,沉静看着郁安晏被他推到棺材里。
郁安晏苍白的手黑漆棺材竖起的侧板上捏了一下,却完全没办法阻止身体往下到力道。
“南镜……”
郁安晏倒向黑漆棺材内部,一向冷漠高高在上的黑瞳紧缩,郁安晏的手拼命伸长,眼眶瞬间变成红色。
南镜站在不断涌入的腐尸潮里,冷静地说:“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他必须要拿到郁安晏身体里的铃铛,才能解除这种联系。
郁安晏眼皮一跳,墨黑瞳仁里充斥着震惊,右眼角下的那颗红色泪痣跟随他的神色惊心动魄的一跳,他的身体彻底落入黑漆棺材里,棺材盖瞬间飞起牢牢盖上了,掩盖了他所有的话语。
南镜利落抖动了一下水果刀,抖落刀上一些腐烂的肉和黏液,他站在黑漆棺材旁,拿着手里棺材盖子做挡板。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这房间里的所有腐尸密密麻麻朝他冲来。
而纯黑漆棺材只有一抬,这抬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脏东西,站在旁边能清晰地闻到里面散发出来腐臭的霉味。
南镜站在这抬黑漆棺材旁,抬起棺材盖子阻挡不断涌来的腐尸,他往后一靠,腰部撞击到棺材的侧板,南镜的腰陡然一僵,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牢牢的圈住了自己的腰部。
南镜的腰部轻颤,他缓缓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腰部被一双手环抱住了。
那是一双指甲给被掀掉的细长的手,手指甲的肉呈现腐烂的烂粉色,流着脓液。
南镜被这双手猛地一带,他不可抑制地掉进了这黑漆棺材里,南镜觉得自己好像落在了一具极冷硬冰凉的躯体上,腐臭的血腥味道呛得他嗓子生痛。
借着黑漆棺材盖还没完全盖上那点透过缝隙的一丝光亮,南镜睁眼看向自己旁边,他心口猛地一跳。
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一个指头的地方,他清晰看到了棺材里另一张脸。
那脸色青白,嘴唇被涂得极其地红,从耳后根到嘴唇那里全部被划开,那伤口应该是被粗钝的刀划开的,血红的皮肉翻卷出来,整个裂开的嘴唇又被半个手指头粗的白色麻绳歪歪扭扭缝上。
眼睛的部位是两个巨大的窟窿,在南镜看过来的是,竟然长出了好几只完全纯黑的瞳孔,在窟窿里疯狂转动,流出腥臭难闻的黑色血液,在脸上厚厚的□□上冲刷出两道痕迹。
是那个白衣女人!她竟然就躺在这个棺材里!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第15章 附身之皮 你为什么要结五门啊!
“咯吱咯吱—”
这白衣女人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她张开双臂,那扭曲到不成样子的纤细胳膊朝着他伸来。
南镜屏住呼吸,身体竭力后退,但棺材里本来空间就窄小,怎么退也不能退到哪里去。
黑暗的空间里,南镜只能看到白衣女人四肢扭曲搓动的轮廓,他右手攥紧水果刀,左手向上举起,试图把已经盖上的黑漆棺材盖推开一点。
用力推了推,黑漆棺材盖纹丝不动。
南镜眼睁睁看着女人白衣裂开的嘴唇上白线诡异的蠕动,手臂上漆黑的皮肉下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更为腐臭难闻的霉味直直冲着南镜而来,整个棺材仿若冰窟一样阴冷。
南镜被冻得嘴唇发紫,长睫上仿佛结了霜,眨眼间他看到那白衣女人诡异的脸陡然冲到他眼前,那张脸上黑色的窟窿离他只有可能一厘米的距离,南镜向后仰脑袋也只能磕到棺材竖起来的侧板上,避无可避。
那张脸上被粗白线缝起来的嘴唇疯狂翕动,被粗线绑着的地方被撕裂,又流出腥臭难闻的血液,这白衣女人好像是在对他说话。
南镜好像听到了这白衣女人在说什么,他跟着白衣女人的唇形喃喃:“救……我?”
这白衣女人让自己救她?
一股冰凉的感觉直窜向南镜的身体,好冷,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好像被一双不可抗拒的手拉进更深更暗的梦境,直到他的意识彻底消失。
再醒来的时候,南镜嗅闻到了一股潮湿的土腥气,听到了雨声,这雨滴落在瓦片上的声音巨大,应该是很大的暴雨。
雨声?他不是在棺材里吗?怎么会听到雨声?
那躺在棺材里的白衣女人呢?
南镜费劲地睁开眼,他视线是昏沉的,整个世界在他的视线呈现一种俯视的视角,他应该是躺在地上,正对着他的就是三楼佛堂那个红漆的木桌,木桌前面占了起码五六个人,都背对着他,每个人的左手都端着一根红蜡烛,虔诚地祭拜着供桌上的什么东西。
站在木桌前为首的那人穿着白色褂子和黑裤子,是个身形干柴的老年男人,头发已经全白了,这个老年男人身后跟着好几个同样穿着白褂黑裤的壮年男人。
这老年男人左手端着一根相较其他人更长的红蜡烛,右手拿着一柄用来剔骨的短刀,这种刀上面稍宽,下面刀尖特别锋利,常用来屠宰中进行切割剥皮的工作。
现在这把剔骨刀被那老年男人握住刀柄刀尖垂下拿着,仿佛下一秒那人就要用这刀去捅什么东西。
“好了,可以把祭品推过来了。”
本来站在红漆木桌前,背对着南镜的老年男人转过身看向南镜,这老年男人的面容看得南镜的心跳快了一瞬,这老年男人竟然是单龙村的村长。
但比之前更恐怖的是,单龙村村长的上半张脸和之前一样是正常的皱纹满布,从鼻子往下,这张脸上则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黑斑,就在他看南镜的这一会儿,那黑斑竟然还在蠕动着往上半张脸蔓延。
村长看向南镜的方向,阴恻恻又带着威胁地说:“怎么?后悔了?你收了我们单龙村的钱,现在可不能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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