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鸟?
南镜心跳了跳,难道这个新站上展台的这个什么影帝也和这件事有关,幕后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独独针对娱乐圈,而这事件发生的每一步都好像在引诱南镜往下跳。
视线在展台上的俞润还有展台下的薛晶间来回移动,南镜抿了抿唇,捏着贴身西服口袋里的符箓,脑海在疯狂旋转,无数的线头在他的脑海里弹动又消失。
“我很高兴能够在这次慈善晚宴见到你们,也非常感谢在座各位对我的提携和帮助,在这里,俞润仅做薄酒一杯,敬大家。”
俞润简短的发言快到尾声,他举起早就被人准备好的红酒杯,晃着里面浅底的红酒,对着众人举杯,不少人笑着举起手中的香槟酒杯和红酒杯。
就在此时,一个侍者模样的人往旁边挪动的时候,不慎碰到了展台旁边用作打光的大灯,众人惊慌地眼神看向俞润:“俞影帝!小心!”
俞润眼神变了变,往旁边一个跨步,手中的红酒杯摇晃着摔到了地上。
“啪—”一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一片惊慌声中毫不起眼。
所有人都注意这俞润的方向,南镜看了眼俞润,快速看向薛晶,而几乎不用细看,他都能看到薛晶嘴在飞速的蠕动,那双本来规整放在小腹中部的手举起来摸向自己的耳垂方向。
她要碰那个耳环!
大提琴悠扬的演奏声逐渐急促起来,耀在众人头顶上的灯光猛地熄灭,只剩餐桌上为了情调点燃的白色餐桌高蜡烛还燃着微弱的光芒。
南镜抿紧嘴唇,眼神锐利看向薛晶的方向,左手指挑起,鬼印晃了一下,南镜低头飞快含住铃铛,在瞳孔还未变黑之时,直直冲向薛晶。
“啊,谁推我?”
“站稳点啊!”
“李总,你有没有事?”
“天啊怎么灯熄灭了,这个所谓的五星级酒店会场就这个水平吗?”
……
各种人说话的声音在耳边飞速闪过,南镜衔住铃铛,猛地冲到薛晶面前,薛晶雪白的脸在看到南镜那一刻变得惊慌,滴者血的手指摸向耳环的时候被南镜直接一撞。
宝石晃荡,南镜随着薛晶倒下的动作向下倾倒,他的手飞速捏住薛晶这侧的耳环,捏住耳环的金钱飞速取下。
薛晶不受控制的猛地倒下,看着南镜取下耳环的动作突然诡异笑了一下:“没用的。”
说着脸侧了侧,露出另一边的耳环。
两人半倒在地上,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南镜能清晰看见薛晶的另一侧的耳朵。
小巧的耳垂上,蓝宝石的耳环上也吊着一个白色的绒羽,此时这小片的绒羽在南镜的眼里正在逐渐变红,是……被血染上的颜色。
薛晶神经质一样地伸出另一只手,手指上滴着血的伤口仿佛在嘲笑南镜来晚了,薛晶露出那天在助理跳楼现场对南镜露出的嘲讽眼神,有点尖利地说:“没想到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你是不是来抓我的,你怎么抓我?你有证据吗?你能阻拦我吗?”
连续三个问句后薛晶咯咯笑起来。
南镜抿唇,他现在单腿跪地,堪堪扯住薛晶的礼服裙,另一只手上还捏着那只吊坠耳环。听到薛晶的话,南镜咬牙猛地把薛晶放开,薛晶摔到在地上整个人咳嗽起来。
黑暗中有人往这里看,但南镜已经半蹲,冷冷看着薛晶,看着就像是要扶薛晶,看向这边的人很快移开视线,会场的电力门打不开了,到处都很乱。
南镜穿着西服,伸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吐出铃铛,烛火下,那双被鬼印怨气染黑的黑瞳缓缓褪去黑色的色泽,他的面容线条还带着少年人柔软的弧度,但现在冷硬看过来的时候,面容却变得锋利。
像是吃尽了苦头,但是依旧充满少年气的那种很有派头的男孩子。
南镜那双逐渐变得浅色的瞳仁泛着玻璃珠一样的色泽,薛晶看着这双眼瞳,就像在这双眼里看到了一个罪恶的自己。
薛晶咳嗽两声,用圈内惯用的轻佻技俩掩饰自己的慌张说:“怎么,你又抓不到什么东西,又守着我,是不是看上我了啊?你这种年纪的男人,”
南镜淡声打断:“杀了一个人,还不够吗?”
当时薛晶把自己身上的疮转移到了助理身上,导致助理跳楼身亡,现在又要再次杀人。
薛晶顿在那里。
是啊,杀了一个人还不够吗?
绒毛耳饰似乎终于完成了前奏,在薛晶的耳垂上发出“砰”地一声轻响,明明是一小片不过指甲盖大小的绒羽,爆开的时候,却有无数细小的绒毛散出来。
这个绒毛甫一炸开,立刻飘往会场的各处。
“咳咳,好呛人啊。”
“什么东西,服务员把灰桶打翻了吗?”
“门还没开吗!”
“怎么手机也没信号,主办方呢!皇图的负责人呢?”
……
会场响起此起彼伏地抱怨声,焦躁和惶惶不安的情绪开始蔓延,但是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上前安抚众人的情绪,饶是再笃定会有官方的人现在也不确定了。
南镜不再等薛晶的答复,他笔直站起来,抿唇看向会场,如果不能及时想到办法,这个会场所有人,都会吸入这个绒毛,全身长满疮而死。
郁安晏、苗金栗还有池星,包括他,都会长满疮而死。
南镜伸出手指,看到左手手指尖上长出一个溃烂的疮口,这个疮口恶心的流出脓血来,整个疮口开始长出人脸的模样,他离薛晶最近,理所当然是最快传染上的人。
敛下眸,南镜突然意识到白观音当时站在校园里在想什么,当时他和白观音都失去了记忆站在校园里,面对雕塑室内不知名的恶鬼,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是个高中生,虽然相比多数人来说算莽的,不过多少还是惧怕的。
但白观音……可能想的是,这种东西也配弄死他?
确实,南镜抿紧唇,他捏紧手里的黄色符箓,瞳孔里烛火跳动,这种只敢藏着暗处,连具体原因都不愿意堂堂正正告诉他的东西,也配弄死他?
“等……等……”
南镜的脚踝被人握住,他低头看向倒在下面的薛晶,薛晶此时握住南镜的半个手臂又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疮,南镜顿了顿,薛晶借着这股力道勉强站起来。
她神经质笑了两声,像哭一样鬼气森森说:“你跑不掉的,我告诉你,这是那群人搞出来所谓的‘域’,在这里,你什么招数都使不出来,这里是封闭的。”
“所有人都会死,都会死,他们会救我的……”
南镜面无表情掰开薛晶的手指,平淡地说:“那你就等着他们来救你,我现在要去救人了,不要妨碍我。”
域?在域里什么招数都使不出来。
南镜想起了一个人,在疗养院的时候,他遇到的那个青年是怎么说的?说他突破不了只能被禁锢,那些符箓根本就使不出来。
当时他用的是……净化符!
南镜眼睛一亮,他撸起自己袖子,咬破自己的右手指尖,对准自己的左手的胳膊开始用血画符,一气呵成的净化符在左手臂上陡然成形,金光一闪,南镜看到自己指尖上的疮口迅速地退了一些下去。
有用!
南镜看向会场,他可以用净化符破局!
正当南镜这么想的时候,他踏出去的步伐陡然顿住,整个会场所有人暂停了动作,南镜转了转眼珠,他看到旁边的一个挺着肚子的中年男人维持着掀开手臂去看疮的姿势停住了。
时空都暂停了?
南镜放在内兜里的玉麻将从兜里飘出,玉质的麻将立在南镜的眼前,玉上的那只“雀”活灵活现抖了抖翅膀,一团火从玉麻将的底端烧起来,那只本来是墨笔刻成的雀在火焰灼烧下,陡然展开翅膀活了起来。
雀展开巨大的双翼,那天见过的青年悬空立在了南镜面前,他闭着眼睛,带着一种蛊惑的笑容:“哥哥,没用的,你知道这个会场有多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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