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幺急于知道答案,抓住他的衣裳摇了摇:“你快说。”
陈望低着头,锁定他的目光:“你才十八岁,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情爱只是一部分。”
云小幺的眼神有片刻的迷茫,但他很快又坚定下来:“十八不小了,而且不管是什么可能,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你”陈望被他一记直球正中心口,终是认输,“我知道了。”
“什么?”
“成亲的事不着急,等你养好身子再说。”
云小幺破涕为笑:“你真愿意与我成亲?”
“不然呢?万一你又找我哭怎么办?看看这脸,跟小花猫似的。”陈望用手去擦他眼睫上缀着的泪水。
云小幺等他擦完才再次投进他怀里,闷声道:“还不是你吓我。”
这没的说,陈望自认理亏。
看着在自己怀里乱拱的人,等他拱够了,陈望才把他扒拉开。
“今日是你生辰,作为你未来夫婿,我应该要表示表示。”他把云小幺的眼睛捂上,“给你看个大宝贝。”
话题跳转太快,云小幺一愣:“大大宝贝?”他剧烈挣扎起来:“不行,你我还未拜堂,此举失礼。”
本意是想让他挑对首饰作为生辰贺礼的陈望也呆住了,而后反应过来,他松开云小幺,双手抱胸质问道:“云小幺,看你长得挺老实,没成想肠子挺花懂得不少啊,你上次问我虫子的事是调戏我?那你装的挺像,我还真以为你单纯。”
“”他当场给陈望表演了一个既痴呆又精明的表情。
陈望冷笑:“被我抓住狐狸尾巴不敢说话了?”
云小幺吞吞吐吐:“我我以为你说的是那个”
要是以前,陈望就放过他了,可他现在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什么那个?”
云小幺低下头,双手手指紧紧缠在一起:“我还小的时候,村里有个从宫里出来的太监,他久病榻上,临终前吩咐他侄子,说他这辈子做个无根之人已经够了,不想下辈子也这样,让他侄子一定要把他的大宝贝一块跟他厚葬了,这话不知怎么的流了出来,我也听见了”
轮到陈望无话可说。
他翻了翻原主久远的记忆,还真找出这么个人。
至于这些话是怎么流出来又到了他们这群小孩耳朵里,总的来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帮小孩也不可能永远是小孩。
时日长久的,难免听见一些污耳朵的脏东西。
何况他们现在刚确认关系,而他还手贱地去捂云小幺的眼睛。
“咳天晚了,回房去睡觉。”
云小幺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小声问:“不看了吗?”
“不看了,这个生辰你就收那一颗蛋吧。”
“”他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珍贵的东西,“哦。”
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听话。
“等等。”陈望叫住他。
走了几步的云小幺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向他,却见陈望迈开那双修长的腿,两步就到了他面前。
陈望很高,他的面容背着身后桌子上的烛光,处在一个昏暗的环境中。
云小幺对上他的视线,那双如星河般深邃的眼睛定定看着他,是从未有过的专注,在这注视下,云小幺莫名心悸:“怎么了?”
陈望没说话,他抬手托住云小幺的后脑勺,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声音沉沉:“生辰快乐。”
夏夜聒噪,云小幺的心跳却比外面的夜还要喧嚣。
第39章
云小幺晕晕乎乎的,怎么回去自己房间的都不知道。
就算他躺在床上,脑海还是不断重映陈望亲他额头的那一幕。
黑暗里,云小幺的手指落在被陈望亲过的地方,这一瞬,好似连那拂过发丝的呼吸都变得触手可及。
他翻了个身,想着陈望,那样一个冷冷淡淡的人,那双唇却能烫穿他的肌肤直直烙在心口。
越想越糟糕,同时很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听话,他应该赖在陈望屋里不走的。
云小幺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入睡。
隔日一早,云小幺很早就起来了,一口气挑了六七担水将园子里的菜浇了,完了又去扫院子,把自己支使地团团转。
何玉莲见了,那是一头雾水,问方翠珍:“小幺是怎么了?”
方翠珍摇头。
何玉莲哎了声:“该不会是被小望伤到了”
“我看不像。”方翠珍以亲娘的角度说,“他这样子倒像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何玉莲不敢苟同:“小幺这是什么要命的毛病,高兴就去干活。”
方翠珍没说话。
纵观小幺前十八年,开心的事很少,她身为亲娘也没见过几回,但有一次她记得,是富生成亲前夕,那一日他做什么都很有干劲,让云来福以为他也想成家了,还嘲笑了小幺几句,可只有她和富生知道,小幺是在高兴他的阿姐终于离开了这个家。
而今时今日,当日场景再现,方翠珍猜让云小幺高兴的原因只有一个,一定是陈望又对他说了什么。
都说知子莫若母,小幺对陈望的心思别人看不明白,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有数。
尽管知道原因,方翠珍却没打算去问一问,既然是能让云小幺高兴的事,那一定是好话。
云小幺浇完菜又扫了院子,就要去洗衣裳。
何玉莲看见了,连忙从厨房出来:“吃了早饭再去。”
云小幺笑呵呵的:“一会回来再吃。”
然后他就提着木桶走了。
“这孩子”何玉莲也憋不住笑,“昨晚还一副要哭的样子,今儿就活过来了。”
她不是傻子,饭桌上云小幺的神情变化她都看在眼里,昨晚那一副故作坚强的模样何玉莲啧了两声,小望这混球,媳妇儿还没过门就欺负人家,真不是个东西。
何玉莲嘴里那不是个东西的儿子在云小幺出门后不久也醒了。
陈望起来,见云小幺的房门开着,下意识在院子和菜园找人影。
他以前也会这样,太经常就好像种习惯,当成了习惯,人就很少去思考它真正的意义。
他看了一圈没找到人,去厨房问何玉莲:“大早上的云小幺又跑哪去了?”
何玉莲拿话酸他:“这小幺也没入我们陈家的门,你管他去哪。”
陈望瞥了他娘一眼,没说话。
方翠珍开口道:“他去洗衣裳了。”
陈望嗯了声,转身出去了。
“这混小子”
方翠珍笑道:“小望多好一孩子,你别老是骂他。”
何玉莲气道:“我这不是替他着急,他那心眼跟蒙了猪油似的,自己喜欢什么都不清楚。”
方翠珍又笑了笑:“我看他未必是不清楚,你也不用太担心。”
“也就你们惯着他。”
洗那几件衣裳不难,比这更重要的是远,水井刚建好还未投入使用,他们离得远的就得走上这段路。
云小幺动作快,前后不到三刻钟就洗完回来了。
他提着装了湿衣裳的木桶顶着一脑门走出来的热汗回到家时,正巧碰上陈望从他屋子里出来。
院门口就挨着他房间这边,两人是打了个照面。
云小幺走这一段路,本就走出了脸颊泛红,如今再见到他,昨晚那些被他刻意压制下的画面又卷土重来,可不仅是脸红还心跳加速。
陈望没说话,两人只是站着对视,他看着云小幺那双猫儿眼。
还是那股依赖,却又有了别的东西,是见到喜欢的人不由自主的眸光闪烁。
陈望看了一会,迈开步子朝他走去:“昨晚没睡?”
云小幺呆住了:“你怎么知道?”
陈望笑了声,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因为我也一样。”
“你”
陈望站直身子,态度是正大光明:“平生第一次喜欢人,这感觉有点新奇,寤寐思服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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