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说话时他听见了声,等云小幺来敲门,他已经穿好了衣裳准备开门出去。
因此云小幺差点把手叩在他脸上,吓了一跳的云小幺控诉道:“你干嘛不声不响的?”
“我在我屋里要什么响?”他是猿人还是猩猩,还得嗷嗷两声。
云小幺说不过他,只能说起正事:“里正找你。”
“嗯。”
他去与里正他们聊打井的事,云小幺则去把洗好的衣裳晾晒了。
一会后他晒完衣裳,把木桶拿进浴室,出来时就看见陈望他们也从客堂出来,云小幺心内好奇,一块跟了过去。
就见陈望带着他们,穿过菜园子,来到距离菜园子三丈远的一处空地上。
空地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左边连着新家的菜园,可隔着尚远,而右边是过路的小道,也有一段距离,因此形成了一个隔空地带,自成一派了。
这块空地没有被前后左右人家种了,那应该是村里的地。
果不其然,里正看了后说道:“嗯,是这块地就好办,只要大家点个头就行。”
云小幺站在陈望身后,认认真真看了下这块空地,发现不种的原因还有一个,这块空地的中心位置是向下凹陷的,如果要种菜还得填平了。
陈望指着凹陷的位置道:“从这挖下去,三米就能出水。”
其实空地的四周是逐渐向中心凹陷的,不过弧度不大,不认真看也看不出来。
里正带来的那个矮个子壮汉问:“真能出水?”
陈望语气淡淡:“挖了就知道。”
高个子壮汉道:“若是不出水岂不是白挖了。”
他们会怀疑也是人之常情,一来陈望是刚加入宋家村,此前他们不曾见过,更不知他的本事,二来这人信誓旦旦,太过笃定了。
可云小幺不爱听,纵使他知道这个理,也不想听他们质疑陈望,他从陈望背后伸出个脑袋,小声为陈望辩驳:“有水的。”
里正见了,笑道:“你倒是护着你夫君。”
云小幺下意识想澄清,可他迟疑了一瞬,抬起头看向陈望,然后他就在陈望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笑,他愣了愣,不太确定地问:“你是不是笑了?”
“没有。”他的嗓音仍旧平淡,可仔细听是透着愉悦的,只是云小幺还不太了解他,故而没听出来。
云小幺又小小声对里正道:“他是我哥哥,还不是我夫君。”
听了他的用词,陈望眉头一挑。
里正哦了声:“情哥哥,我知道了,还没拜堂是吧。”
“”云小幺向陈望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回去喝药。”都越描越黑了。
“哦。”
他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那边还在商榷,最终里正拿了主意,他决定信陈望一回,理由是陈望没必要骗他。
两个汉子见里正都答应了,也只能同意,毕竟里正说的有一定道理。
然后两人就回家拿挖土用的锄头和铲子。
云小幺在厨房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喝,味道冲的他屏住了呼吸。
皱着眉头喝了半碗,眼角余光瞥见窗外闪过陈望的身影,他走进了厨房,于是把剩下的一口气给喝了:“你怎回来了?”
“他们回去拿工具了。”他是进来倒水喝的。
云小幺问他:“那我们做什么?”
“这事不用你忙,想去玩也可以,叫上宋允。”陈望看出宋允挺喜欢小呆瓜的,也想着让他们两个多来往,毕竟小呆瓜不能总跟在他身后。
而且宋允与他年纪相仿,更能说得上话。
至于昨晚那事那只是个意外。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那你呢?”
“井口需要加固,我和里正得去县城买砖。”所以分两路人马,挖井的事交给其他人,他和里正负责买砖,至于钱嘛,宋朗出大头,其余的剩下几家人分。
“现在去?”
“嗯。”
“我也去。”
陈望没问他去干什么,只是道:“一会就出发,你准备准备。”
没什么要准备的,云小幺把药碗洗了,然后回房去拿钱袋,告知方翠珍一声就要出门。
正好碰见宋允带着宋颂出来,见他跟在陈望后头,问他:“要出门?”
“嗯,我想去县城看看,允哥你去不去?”
“唔正好也是闲着,我跟你一块去。”
“那小颂”
“两位婶子可有空?”
“有的有的。”
于是两人把宋颂交托给方翠珍与何玉莲,一道去县城。
好在宋颂不粘人,谁带都行,没吵着闹着要跟。
方翠珍两人又喜欢他,一个劲地承诺会好好照顾。
然后宋允回去拿东西,再出来时又换了身装扮,是云小幺第一次见他时穿的那身长春色直身,他还拿了两顶斗笠,一顶交给云小幺:“家里就两顶,你遮着,陈望是个男人不需要。”
云小幺的鼻子动了动,他在宋允身上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
宋允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道:“我的衣裳用香熏过。”
云小幺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同了。
就拿他来说,宋允不仅长相出众,连气质也与他这个粗俗的哥儿不一样。
宋允更精致,他应该是要被仔细珍藏的珍贵瓷器:“你好似城里的少爷。”
里正听到这话,笑道:“那你说对了,允哥儿本就是城里的少爷。”
“其叔又在笑话我了。”宋允又对云小幺道,“我们边走边说。”
云小幺点点头。
陈望和里正走在前头商量买砖的事,云小幺与宋允落后两步闲聊。
他冷不丁说道:“我是阿朗的童养夫。”
“啊?”
宋允悠悠道:“我三岁时遭家里抛弃,幸得命大,被阿朗爷爷捡了回去,那年阿朗五岁,他命途多舛,也小小年纪没了父母,宋爷爷捡了我,又看我是个哥儿,就想让我们做个伴,从小像亲孙子一样对待我,后来问了我的意愿,见我答应便做主为我们定了亲。”
“可你那会才三岁”
“自然不是那时候问的,一开始他也只是让我们当兄弟相处。”
“那是?”
“宋爷爷年轻时能干,认识了不少走商的朋友,后来自己也跟着走了几年,挣了不少钱,回梨县置办了些产业,而后成家生子,他有朋友家里是开武馆的,就把阿朗送到了那拜师学武,他就时常不在家,我粘他粘的紧,每回他离家我都要哭闹,宋爷爷见我这样就笑话我,我一听只要做他夫郎就能一辈子跟着他赶忙点头答应了。”
云小幺不太懂这种感情,他自小遭遇的就不是来自亲人的厚待,也没有哪个竹马能让他这样依靠,可他看宋允说起这些事时,眉眼不自觉含笑,他就明白了,宋允喜欢宋朗,确实喜欢的紧。
宋允继续道:“那会我好像九岁吧,阿朗十一岁,宋爷爷见我们两个都愿意,就邀请了亲朋好友来家里吃饭,见见我这个新鲜出炉的未来孙媳妇。”
云小幺知道,宋爷爷是以此在为宋允撑腰,告诉宋朗可别辜负宋允,以后不仅他不答应,这些长辈也不答应。
他是一个听故事的人,认真就是最好的态度:“后来呢?”
“后来就这么过了两年,阿朗十三岁时,随他师父出门历练,我见他的日子从一月五回变成了五年一回,我心里既想念他也怨他,等他回来,跟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云小幺有一些羡慕:“五年没见,你们感情还这么好。”
“嗯,他是被我吓回来的。”
“怎么说?”长成宋允这样还能吓着人?那他是不是该以死谢罪?
“我告诉他,他再不回来我就要喜欢宋岳了。”
哦,是他的小把戏。
“宋岳是?”
上一篇: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下一篇:进京赶考还分配老公吗?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