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燕相总会逢迎上意,态度也显得柔和, 可曲可直。他看似浅薄,实则敏感, 真正的心思极其难辨。
他这般多忧多思也多情的性子,若是与他绕弯, 怕是会被他绕进去。
他最应付不来的,就是楚明瑱直截了当的攻势。还是正中红心的那种。
楚明瑱把燕知微按倒在枕上,却双腿跨坐,支着强劲的躯体,居高临下地俯身看他,嗤笑:
“这世上,哪有燕相这般薄幸的臣?”
楚明瑱抓住他的手,教导他。如此鲜明的暗示,他看到了燕知微因为震惊而睁大的双眼。
“陛下,您想干什么?”天仙般清雅的美人双眸盈盈,泫然泪泣,像是快要晕过去了。
他用手肘撑着身体,似乎想要努力往后挪动,然后抱着被子,委屈地把躯体缩成一个软软的小鸟球。
“你说,朕要做什么?”
楚明瑱见他这般震惊反应,心中本还有些矜持姿态,觉得君王这般姿态实在掉身份。
此时,他却被小燕像是要一个猛子扎进被子里的反应,结结实实气笑了。
“燕相不乐意在下,朕乐意,你怎么又这般与朕矫情?”
楚明瑱挑眉,“难道,知微还要朕自行取用?”
取、取用什么?
瑟瑟发抖的小燕快要晕过去了,道:“陛下,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什么啊!”
楚明瑱面无表情:“连这个都得朕来,贵妃还娇气上了。”
“你不是挺喜欢的吗?不是整天夸朕俊美,喜欢朕?轮到你表现的时候,又开始‘臣不行,臣不可’了?”
他拧着眉,似乎很是不信,“难道朕当真差到,让燕相只想拒绝?”
说罢,楚明瑱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满心想着好好欺负他一顿,以此证明自己的魅力所向披靡。
“这、实在是太冒犯陛下了,臣不行,臣不敢!”
燕知微明明被天大的帝王恩泽砸中,却仰卧起坐,大惊失色。
“朕都允了,又不欺负你,有什么好犹豫的?”帝王步步紧逼,“难道,燕相不行?”
燕知微固然喜欢极了帝王的美姿容,但他最过分的时候,也只是心里想想,当不得真。
反正,他从来是没想过今天这样慌的满床乱爬,却被帝王逼到床沿,逃无可逃的惨烈时刻。
燕知微仓皇间,甚至还把柔软的枕头盖在自己脑袋上,努力往里钻,就差在床上刨出一个洞了。
楚明瑱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本想把他家天仙小鸟按倒在枕上。可是小鸟挣扎的很努力,还在刨床,羽毛散了一地,终于连滚带爬地缩到一角。
燕知微抱着床柱,浑身的羽毛都要炸开,变成一只绒绒的慌张小燕,委委屈屈:
“呜呜呜……臣没想过这么对陛下……陛下,臣真的错了,不和离,臣真的爱陛下,别让臣犯错啊……”
毕竟,他原先对陛下亲亲啃啃,软软地缠着他,也只是有一点点色心,但是不多,且是完全没有色胆的。
楚明瑱可是君王,容不得一点亵渎。
如今,陛下明示,燕知微慌的快要脚一蹬挺尸了。
“犯错?”楚明瑱闻言,却是笑了,俊朗眉宇间锐气十足,“这般便是犯错了,再过分些,知微怎么受得住?”
“……陛下还想做什么?”他目瞪口呆。
“当然是……”
文臣的力气还是比不过战场上驰骋的君王。他再努力扑腾,所有挣扎还是都失败了。
燕知微眼睛红红的,咬着唇,做最后的扑腾:“臣怎么敢对陛下大不敬!臣之忠心,苍天可鉴……”
“什么大不敬?”楚明瑱心情好,淡淡笑道,“朕说什么,你照做,无论怎样,朕恕你无罪。”
“真的……无罪?”小燕知道这波跑不掉,悄悄探头。
楚明瑱从衣袖里倒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瓷罐,滚落在燕知微面前。
“当然无罪。”
燕知微僵住了,他在帝王实质性的视线中,拿起瓷罐,闻了一下香气。
也许是因为信息量过于炸裂,小燕瞳孔地震,脑子一片空白:
陛下怎么随身带着这个?
难道是陛下早就设计好的……
那陛下方才和他卖惨,显露几分脆弱,难道也是精心设计?
当机中……
不行,脑子不够用了。
楚明瑱不给他任何反应时间,强行打断他的头脑风暴。不如说,冲动时情感最浓烈,他不能让燕知微有半点思考的余地。
“就今天,朕非得把你给办了。”楚明瑱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冷声命令。
“朕下令,你起不来,这才是大不敬。”
燕知微显然没有考虑到什么天威难测。他身子骨太软了,很没骨气地服输,身体背叛理智,嘴上却还推拒着:“臣不行,臣不可!陛下三思!唔……”
可这就是君王三思后的结果:等了七年了,不等了。
燕知微拒绝的态度有所软化,甚至带了几分欲拒还迎。
他当真是没什么骨气,这是尝到甜头了。
燕知微泪眼朦胧,致命的诱惑在前,他被自己没出息的身体背刺,实在是太难玩了。
燕知微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陛下不是很骄傲、很霸道的吗?
难道陛下能够忍下这、这种……
不行,想一想就觉得是亵渎陛下龙体。
但是机会千载难逢诶……
不行,这是断头饭啊!他不要命了吗?
嘶,不行,好舒服……
“啊——”燕知微惊呼一声,好似坠入温柔乡。
“陛下……”
燕知微脖颈到脸颊满是红晕,舒服的要命。
他第一次体会到,致命的诱惑与铡刀同时架在脖颈上的滋味。
“这不是行吗?”楚明瑱的呼吸也沉重几分,教导也显的温柔几分。
燕知微初尝禁果,还迷迷糊糊着,却被噙住嘴唇,吻了又吻。
“下一步,你来。”君王凑近他的耳畔,吐息更暧昧低哑。
“小燕知道怎么做吗?要不要朕教你?”
“不会……”燕知微点点头,又摇摇头,生涩的很。
“……那就朕来。”楚明瑱理论大过于实践,却还得端着年长者的架子,不能失控。
他此时勉强缓了缓,才把气喘匀,然后抚了抚他的长发,哑声道,“小燕听明瑱哥哥的,好不好?”
“听陛下的。”燕知微再难耐,还是等君王恩泽。
“好乖的小燕。”
实际上,他已经不需要再进一步教学了。
但是,或许是本能的掌控欲,他并不会放任让燕知微掌握节奏,一切都得他来。
……
从楚明瑱满床抓小燕,到把腰软腿软的小燕治的服服帖帖,竟然意外的容易。
但是,真正考验帝王的智慧的,是第二天清晨。
小燕昨晚迷迷糊糊睡着了,此时裹着厚厚的被子,缩在里面,可怜又可爱。
主要是碎了三观给他的震撼太大。
后来,实际上被教坏的小鸟食髓知味,软软地缠着他,也不唤“陛下”了,而是泪眼朦胧低撒娇,唤他“明瑱哥哥”。
楚明瑱很满意,完全笑纳,尝了又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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