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亚斯正在房间里与一个新买的漂亮科斯女奴玩乐,听说儿子被欺负了忙出来。他问清是怎么回事,又让已经挨完打教仆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倒没怎么生气,安慰了一句儿子不必担心,就匆匆出去了。
老卡利亚斯这一去直到深夜才回来,回来时卡利亚斯已经睡着了,妻子还在等着他。他一进门,妻子就迎上来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老卡利亚斯一身酒味,有点醉醺醺地说:“你不是听到了,阿尔刻迈翁家的孩子们也都被开除了,我先去了拉莫尼亚斯(阿普托斯的父亲)家,又和他们一起去修西斯家了。”
妻子问:“修西斯怎么说?”
老卡利亚斯卡利亚斯说:“一个外邦人,他怎么敢真得罪阿尔刻迈翁家?只是吓唬一下小孩子而已。”
妻子得意道:“哼,我想他也不敢真开除我们。那你又在哪里喝了这么多酒?”
老卡利亚斯说:“说完了孩子们的事情,修西斯留我们会饮。”顿了顿,他又带着点醉意点评到,“这是个聪明人,他预备了很多美酒,还从利卡比托斯山上请了许多漂亮少年斟酒,准备着今晚的事呢。阿里弗隆、托摩斯他们都去了,今晚小半个雅典的权贵都汇集到了他家。他让所有人都很尽兴,不能小瞧。”
妻子不懂这些事,只关注儿子,说:“阿里弗隆也在?你去骂他没有,他儿子欺负卡利亚斯!”
老卡利亚斯打了个呵欠,说:“卡利亚斯他们十来个人打对方五六个人,还是卡利亚斯先动手。拉莫尼亚斯都向阿里弗隆道歉了,我还能再说什么。”
妻子不甘道:“但事情的起因是阿里弗隆的儿子先骂卡利亚斯!”
老卡利亚斯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把卡利亚斯送去和阿尔刻迈翁家的孩子们一起上学不容易,别再纠缠了,小心惹他们厌烦。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吧。”
妻子还有些愤恨,但老卡利亚斯语气坚决,没敢再说什么。
卡利亚斯第二天去上文法课前被告知还去修西斯的弦琴学校学音乐,卡利亚斯有些惊喜地说:“老师还要我吗?”
老卡利亚斯说:“是的,他原谅你了。”
卡利亚斯问:“那阿普托斯他们呢?”
老卡利亚斯说:“他们都能回去上学,包括和你们打架那些男孩。”
“啊?”卡利亚斯这下不高兴了,“他们那么坏,怎么也还要回去!”
但这不是他能控制的,只好认了。
接着一件更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教仆昨天挨了打,今天居然发烧了,起不了身,不能陪他去上学了。
教仆的工作不是普通奴隶能代替的,他们还得辅导小主人功课,卡利亚斯家没有第二个奴隶能担负这件事,一时有些傻眼。
卡利亚斯噘着嘴说:“怎么这么没用!挨了几下打就生病,昨天还看着我被打,他好了我也不要他做教仆了!”
卡利亚斯夫人也很生气。正焦急的时候,一个小奴隶站出来说:“女主人,我识字,能暂时为小主人做教仆。”
卡利亚斯夫人一瞧,是一个叫菲多的奴隶。卡利亚斯夫人记得他曾经还涉入过什么诉讼。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
第40章 心灵塑造
这个菲多很机灵,平时说话也挺讨卡利亚斯夫人喜欢的,但太小了,才十来岁。她和儿子都很不满意。但此时没有第二个选择了,总不好不带教仆去上学,菲多还在地上写了一首短诗证明自己确实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卡利亚斯夫人只好将就让他和另一个成年男奴一起陪儿子去了。
卡利亚斯带着两个奴隶向文法学院走去,自觉很丢脸,但菲多却很开心。
老卡利亚斯为小主人挑选教仆时他就很想得到这份工作,不止是因为这份工作很轻松,还因为在管理不严格的学校,教仆是可以旁听的。他没有被掠卖为前也正上着学,被卖后课业就中断了。那时他并不怎么喜欢上学,但现在他很想接着学习。
三人来到阿尔刻迈翁尼代家门口,成年男奴将蜡板和铁笔交给菲多捧着,让他陪小主人进去。菲多按捺住激动地心情跟在卡利亚斯身后走进中庭,悄悄打量这个他特别向往的地方,一扭头看到个人,一时呆住了。
那人也诧异地向他看来,是塞雷布斯。
菲多羞愧至极地涨红了脸,将蜡板和铁笔塞到卡利亚斯手里,转身跑出了中庭。
卡利亚斯不满地喊:“哎,你这个奴隶怎么回事,跑什么?教仆可以待在这里的!”
菲多跑出去时恰好和进门的瑟西非斯、达奈斯擦肩而过,听到他的喊声,瑟西非斯奇怪地问:“卡利亚斯,那是你的教仆?太小了吧,你昨天那个教仆呢?”
卡利亚斯说:“挨了几下打,就爬不起来了。这个只是暂时顶几天。”
瑟西非斯和达奈斯都不觉得奴隶挨打有什么,达奈斯还哈哈笑,说:“是为了我们打架的事吗?我和瑟西非斯的教仆也都挨了打,你看他们都没事。你的教仆太弱了。”
卡利亚斯悻悻地说:“我一定要换掉他。”
他们谈论着自己的话题,没有注意到菲多和塞雷布斯的那一个对视。
塞雷布斯顿了下,在一株人少的绿植边坐下,翻开新蜡板复习昨天学到的内容。
作伪证的事他没有怪菲多的意思,菲多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还被拿捏了更小的妹妹,能做什么主?他不至于为难小孩子。但是菲多自己好像很过意不去,一直躲着他。
上课的时间到了,安格斯拍拍手,说:“上课了,男孩们。”四散在中庭里的小孩们都围到他跟前。
安格斯笑眯眯地说:“听说昨天你们一起干了件大事。”
小孩们都低下头不敢吭声。
安格斯点名道:“阿普托斯,我听到的不全,你能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阿普托斯惭愧地说:“我们去弦琴学校的路上和克山西普斯他们起了冲突,打起来了。”
安格斯耐心地问:“你们为什么会起冲突?”
阿普托斯说:“因为他们骂我们。”
“他们为什么骂你们呢?”安格斯又问。
阿普托斯说:“他们以为我们欺负塞雷布斯。”
埃达斯插嘴道:“他们多管闲事,我们没有欺负塞雷布斯!是不是塞雷布斯?”
塞雷布斯还没有说话,其他小孩们七嘴八舌地争着替他回答:“是啊!”“是啊!”“我们没有欺负他!”
安格斯说:“哦?那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误解呢?”
阿普托斯沉默了下,说:“他们没有误解。我们欺负塞雷布斯了,好几个人打他一个。只是没有打过他。”
其他小孩闭嘴了。
安格斯问:“你们为什么要欺负塞雷布斯呢?”
阿普托斯说:“我和瑟西非斯走在最后,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好像是因为摩尔斯撞碎了塞雷布斯的蜡板。”
安格斯问埃达斯等人:“摩尔斯撞碎了塞雷布斯的蜡板,你们怎么还要打塞雷布斯?”
埃达斯糊弄不过去了,不情愿地说:“我们那时是故意找塞雷布斯麻烦,我们觉得他太骄傲了,很讨厌。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和好了。”
安格斯望向塞雷布斯。
塞雷布斯不愿意为这些小孩子间的事情再扯皮,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也说:“是的,我们已经和好了。”
安格斯观察达奈斯这些孩子神色间对塞雷布斯确实没有前两天那么浓重的敌意了,微微一笑,道:“那太好了,有这一项收获,你们的架也没白打。不过我希望下次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下面我们正式上课。”
今天的课又是文法课。安格斯为塞雷布斯和阿普托斯布置了新的学习内容后,开始教别的孩子学习第二个字母。
昨天他们上了小半天数学课。塞雷布斯没有特别表现,但其实他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后就在思考怎么把以后所有的数学课全部翘掉。因为毕竟文法课对他还有帮助,但数学课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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