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亦有把柄在他手里,若是沈重棠突然想通,打算讨好他那个身居后位的亲儿子,你我二人可就惨了。”
“不可能。”方絮立刻反驳道,“他不可能去讨好沈琉墨,沈琉墨除了姓沈,可是和沈家没有半分的关系。”
“呵,天真!”萧吾傥嗤了一声,“如果你是沈重棠,后宫空置,自己的亲儿子作为皇后,还是怀着皇帝唯一子嗣的皇后,以萧吾泠如今对于沈琉墨的宠爱,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就有可能是太子,你会如何做?”
会如何做?方絮想不通,他只知道沈重棠对于沈琉墨十分厌恶,断不可能去讨好沈琉墨,和沈琉墨一伙。
见他似在沉思,萧吾傥又道,“你是会安安稳稳做好自己的丞相之位,做将来太子的外公,还是会选择辅佐一个王爷谋反,一旦失败,还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是……”方絮还是不相信沈重棠会做出这种事。
若是想讨好沈琉墨,那在沈琉墨入宫的时候就该讨好了,何必让自己一个冒牌货去萧吾泠面前夺沈琉墨的宠。
“不管你是否相信,现实就是沈重棠并不想跟本王在一条船上了。”
方絮搞不懂沈重棠这样做的缘由,“总之,沈伯伯不会如王爷所说一般,与沈琉墨有过多交集的。”方絮道,他会找时间去找沈重棠问清楚的。
本来也没打算这样一说方絮就会听他的话,萧吾傥只是让方絮开始怀疑。
他自己不会出手对付沈重棠,怕沈重棠气急败坏,从而两败俱伤。但是方絮不同,沈重棠对方絮,可不像是对好友家的庶子,哪怕是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沈重棠和方武靠不住,萧吾傥又想起一个人来,这也是为何他会无缘无故问及姜璃,是否回过侯府。
武安侯权势不小,因为姜璃入赘到了长公主府,这才在朝中渐渐销声匿迹,相信他会有兴趣谈一谈的。
夜晚的长公主府,灯火通明。
姜璃在灯下看账本,萧明裳等了许久没等到人,只得披上衣物出来寻。
“天色晚了,明日再看。”
“最后一本了,公主先睡吧。”姜璃道,他在整理自己的铺子,看看还有多少银两。
闻言萧明裳也没走,就坐在一旁等他。
家里的铺子都归姜璃管,萧明裳对此一贯不怎么理会,自然不知道姜璃在做什么,百无聊赖瞅着姜璃的侧脸。
她以前就是见色起意,才将姜璃绑回公主府的,姜璃长相自然不必说,这么多年过去,萧明裳对他的喜爱只增不减,看着看着就有些入迷,一直到姜璃放下账本起身,她才愣了下也跟着起身。
“走吧,去休息。”
“公主先休息吧。”姜璃退了半步道,“在外待了一天,我先去洗个澡。”
“行。”萧明裳重重点头,眉宇间有些不悦。
到底是怎么了,今日一整天似乎都在避着她,对她兴趣缺缺,难不成外头有人了?
赶紧摇头否定这种猜测,姜璃这种冷淡的人不可能外头有人。
既然不太高兴,那就找点好东西爽一爽,爽了自然就高兴了,也就什么都说了。
沐浴完回房,萧明裳正在捣鼓木盒里的长条状物件,姜璃脸色一变,又很快敛眸屏息。
“很晚了,先睡吧。”
“我不困,璃儿困吗?”萧明裳将他扯过,长腿一伸压在身下。
气氛本该是暧昧的,姜璃却猛地将萧明裳推开,翻身靠里只留了个背影,“我困了。”
留下萧明裳心里窜起一股邪火来,她伸手强硬掰过姜璃的脸,
“自宫里出来你就不对劲,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萧明裳力道很重,让姜璃微微拧起了眉心,下意识垂眸不去看萧明裳的脸。
“有什么事是连我都不能说的。”萧明裳又抬起他下巴,语气严肃,“睁眼,别逼我收拾你。”
方才她摆弄的物件还在一旁,姜璃浑身一抖,听话的睁开眼。
“说话。”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姜璃在心里叹息一声,服软道。他并不想将二人的关系摆在明面上来说,萧明裳想要做什么他无权干涉,像从前萧明裳随意带人回府时一样,她做什么都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
“哪里不舒服?”萧明裳放松了力道,语调也缓和下来,对这样的姜璃十分无奈。
“许是奔波几日有些劳累,睡一觉就好了。”姜璃道,眉眼间真有些倦意。
“当真?”
“嗯。”萧明裳和萧吾泠一样,吃软不吃硬,姜璃一示弱她就心软了,失望地收拾好物件,在姜璃身边躺下。
“需不需要请个太医来看看?”
“没事,现在好多了。”姜璃在被子里握住萧明裳的手,被萧明裳反握住。
“你听话一点,不要惹我生气。”萧明裳天生脾气爆,在姜璃面前已经是收敛了的,“刚才捏疼了没有?”她看看姜璃的下巴,已经红了一片,又一阵懊恼。
“不疼。”好歹也是个男人,总不能这点疼都忍不了,姜璃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宽慰了萧明裳一句,“没事了,快睡。”
“先让我亲两口再睡。”萧明裳见他还有力气笑,说着就去扯他衣服,姜璃摊开双手,一副任其摆弄的模样。
——
断断续续,又梦到些往日旧事,沈琉墨已经习惯,也不总与萧吾泠说。
只是昨晚的梦境似乎有些奇怪,他梦到大火后萧吾泠并没有来找他,也不准太医院给他治疗,任由他高烧不退,嗓子落下顽疾,说话沙哑难听。
沈琉墨抱着肚子坐了起来,萧吾泠已经去上朝了,他呆坐了会儿才将阿七喊来,扶他去洗漱。
回忆良久,沈琉墨道,“阿七,大火那晚,陛下是来过的对吗?”
“对啊。”阿七摸不着头脑,“陛下来看了您一眼,就让奴婢去请太医了,一直到太医给您诊治完才离开。”
“本宫知道了。”沈琉墨知道自己没有记错,也就不再多想,等萧吾泠下朝陪他用早上的时候,将梦境当做笑话一样说与萧吾泠听。
可萧吾泠脸色蓦地就变了,又在瞬息间恢复正常,“墨儿怎么总是做一些不好的梦。”
“我也不想的。”知道这个梦是假的,所以沈琉墨的心情没受影响,还跟萧吾泠假设果真如此会如何。
“陛下若是真的这样对我,我可能就彻底死心了。”
“怎么会。”萧吾泠低笑了声,让沈琉墨先用膳,“朕不会连你的安危都不顾的。”
“但是大火那晚陛下说的话真的很伤人。”沈琉墨忍不住开始翻旧账,萧吾泠放下碗筷,打算先哄人。
“是啊,朕就是觉得说的话太伤人,又拉不下脸面跟你道歉,才赶紧找了太医去看你的。”
“好吧。”这个理由沈琉墨暂时信了,确实从那以后萧吾泠就变了许多,变得开始对他好了。
“墨儿总是做这种梦,万一哪日觉得朕真如梦中一般,那该如何?”萧吾泠十分认真地看着沈琉墨,沈琉墨仔细想了想,“不会的,不管梦里的人多坏,陛下对我来说都是好的。”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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