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他居然还他妈地是戚珣男朋友!!!
与祝青辞刚见面时,他就因为这个而怒火冲天过,眼下,居然又因为这个原因再次爆发,只是两个的前因后果,却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过错滚火球似地,往丁宴本就压抑着的幽怨委屈与怒火一点就着,燎原般地顺着他的肺腑一路烧过四肢百骸。
丁宴气得要喷火,终于忍不住,大叫:“行!这是你做的决定,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然后掉头一溜烟地愤怒蹿出十余米,学院走廊留下他奔跑的尾气。
他一身娇生惯养的毛病,不懂得看人脸色,完全没有注意到祝青辞脸色已经比纸还要白了。
祝青辞看他跑远,方才强撑着一口气,在丁宴转身的一刻徒然泄了。
他像是一个艰难超载运转的机器,而此刻最后一根螺丝钉也松懈开来,整座机器顷刻之间解体,轰然崩塌,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
他的意识模糊起来。
“咚——”
远处的白塔似乎又敲响了钟声,悠扬响彻了整座校园,惊起一片白鸽,呼啦啦地掠过蓝得有点不真实的天空。
这座钟塔真的很古老了,万年不曾响,不知为何,在今年的夏秋交际,雨水充沛的季节中一直嗡鸣,重新苏醒。
“喂,祝青辞?”
叶瞬皱了皱眉,他察觉不太对劲,摇了摇祝青辞。
叶瞬没想到祝青辞居然一碰就倒,omega像一片衰竭的枯叶无声地倒向地面,叶瞬瞳孔猛地一缩,连忙抓住了他,omega无力软倒的身体瞬间栽倒在他怀里。
“祝青辞?!祝青辞!!”
叶瞬被砸懵了,莫名其妙心脏漏了一拍,手中搭在omega细瘦柔韧的腰侧,第一反应是,这人身体怎么这样轻?不是有戚家在养他么?
直到祝青辞滚烫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间,他才骤然反应过来,伸手一摸omega的额头。
……烧晕的?
“祝青辞!”
-
祝青辞又在做梦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做着一个梦。
梦中,他是自己,却又能看见自己的脸。
他坐在一个梳妆镜面前,镜子中的他脸很白,眼睛的双眼皮比其他人要更深一点,因此正眼看人时,莫名觉得有几分冷淡刻薄。
像往常一样,一条赤色的蛇在梳妆镜旁边打转,仿佛一条流动着的泛着红宝石色泽的血管,阴冷地看着祝青辞。
祝青辞看着梳妆镜,左手是冲天燃起的火烛,右边是吐着蛇信的毒蛇,中间,他看见了他自己,看见了“祝青辞”。
他看见“祝青辞”有着与他相同的脸,然而,那张脸上的神情形态,与祝青辞完全不同,一双狐狸眼勾起来,眼底却满是卑劣的算计。
梳妆镜中倒映着过往,胶卷似地,在他面前铺开,好似有人将这座梳妆台当成了小型电影放映室。
而这场电影看到最后,祝青辞似乎感官也模糊了,他的视角在切换,偶尔是他,偶尔,变成了镜中的“祝青辞”。
他看见戚珣发情期那晚,“祝青辞”拿着一包奇怪的粉末,往戚珣杯中倒。
那一晚的荒谬依然发生了,可是“祝青辞”却是笑着的,他感觉自己的嘴角似乎不受控制地上扬,窗外雷雨交加,紫色的闪电划破长空,房间里两个少年喘息暧昧,肉|体交缠在一起。
而后来到了加德王立学院后,兜兜转转,又和丁宴成为了好朋友。
只是,在校园霸凌事件发生时,“祝青辞”却没有对丁宴生气,反倒抱着他的胳膊,“丁宴,谢谢你呀。”
他声音黏黏糊糊地,一张脸都冒着酡红,丁宴在梦中开怀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害怕,出了事,我罩你。”最后,两人连连踢了叶瞬好几脚。
叶瞬趴在地上,透过凌乱的发隙,死死地瞪着“祝青辞”,“祝青辞”却恼怒起来,丁宴赋予他的权利,让他此刻仿佛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
“看什么看?”“祝青辞”看见自己踢了一脚叶瞬,嗤道:“一条贱狗,也敢来惹我?”
话音未落,又是一脚,“你以为你是谁!”
梦里,“祝青辞”兴奋至极,他一连踢了倒在地上的叶瞬好几脚,情绪纽带似地,传染给他。
很开心,很高兴,很得意……
好似一场猎物运动,权利的产物之一,暴力,让“祝青辞”大脑激素飞快飙升,他将叶瞬踩在脚下,“不是很厉害吗?”
“不是想傍上叶烨吗?”
“你这什么眼光?真烂。”
“哈哈……”
“祝青辞”放声大笑着,叶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甚至吐出了一口血,“祝青辞”也没停下。
不知为何,梦中一直在下着连绵不绝的大暴雨,似乎是要掩盖人体腐烂的声音。
等到一块白布甩在“祝青辞”面前时,他才打了个冷战,从方才那股浓烈到几乎疯狂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发生了什么?
他的视野一直在摇晃,耳畔是剧烈的嗡鸣声,间或夹杂着“没救了”、“哎,真是可怜”、“是被活活踹死的”“报警也没用了,拖走先吧”,等各种嘈杂声,海潮一般将他淹没。
他艰涩地转动眼珠,有人拿着拖把,在疯狂拖地上的水。水?哪里来的水呢?是窗外的风雨刮进来了吗?加德王立学院应该派人好好关上窗户啊,清洁工怎么回事?又冷又阴森的,仔细一看,这水居然还是红的,谁玩颜料么?
“祝青辞”缓慢地低头,头颅仿佛被灌了铁水,沉重得好似要和脊柱脱离分开,连根拔起,视线缓慢地下移。
他先是看见了白布外的一双脚,那双脚上还穿着加德王立学院颁发的小皮鞋,不知道为什么,磨损得厉害,接着,是蓝白色的校服,校服上面全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揉皱成一团,中间凹陷下去,满是鞋印子。
最后,目光缓缓定格在了那张脸上。
窗外一道惊雷炸响,那人的脸被照得惨白,他倒在血泊中,睁着一双死亡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祝青辞”。
似乎死不瞑目地在告诉他,这就是同化的下场。
祝青辞猛地睁开眼睛,从噩梦中惊醒。
-
丁宴一鼓作气,直接冲回了家,他气得要死,把自己重重砸在床中,在心中怒骂祝青辞一个小时。
祝青辞简直太过分了!他翻来覆去,反复掰扯,一一细数着祝青辞的过错。
没对他笑,没抱他或者摸摸他,没有夸他做得很棒,然后奖励他。
他道歉了祝青辞居然也不理他,好不容易他低声下气,屈尊想要讨好祝青辞,帮他收拾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结果这人居然完全不领情,还要把那罪魁祸首往身后藏。
就连亲一口也要打他!小气到家了!
妈的,越想越气!
丁宴气得半死,他在心里冷冷地发誓,以后他再也不会理祝青辞了。
不然他就是狗!
结果当晚,他就做了关于祝青辞的春梦。
第31章
丁宴被祝青辞气得不轻, 他遇事不决,直冲回家,在家人震惊的目光中噔噔蹬地地上楼,滚到自己床上拼命地打了好几个滚。
在他那个私生子弟弟出现前, 丁宴是很受家里人宠爱的。他长得好, 又是个S级omega, 因此从小到大, 丁家是把他当一朵“娇花”养的。
只是这朵“娇花”大概不太满意omega脆弱的体格,拼命地锻炼,最终成为了一朵“霸王花”,只是脾气依旧不减,窝在自己房间中,又是摔枕头,又是踹桌子的, 闹得丁家别墅仿佛要地震。
“小宴这是怎么了?”
最近丁家父母都在出差, 只有丁宴的小姨留在屋内, 她觑了一眼头顶上鸡飞狗跳的动静,思考片刻, 最终盖棺定论:“应该是思春期到了。”
她一语成谶, 秋天正是容易上火的季节,仿佛要往人的头顶添把火, 气血充足得要命, 因此第二天一早, 丁宴一睁开眼, 整个人都呆滞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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