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又当又立——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叶瞬在内心怨恨阴毒地怒骂祝青辞,可是他再怎么想破口大骂,眼下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丁宴面前,说祝青辞任何一点不好。
丁宴似乎是因为上次与祝青辞见面时碰了一鼻子灰,因此内心憋着一股气,然而这股气他无法对祝青辞发泄,就干脆找到了他,甚至将他当做讨好祝青辞的礼物。
他来到祝青辞的宿舍面前,他探个头,进去扫视了一圈,看着祝青辞的木板床,十分不可思议,“他……他之前就睡这个?”
他难以置信,他的床恨不得铺上最上等的丝绸与绒被,一张硬邦邦的,甚至连床单都没有的木板?
这是人过的生活吗?
他一股怒气从心头涌起,毫不犹豫地转身,冲进了叶瞬的宿舍。
丁宴抬起脚,他虽然是omega,但是力气却不小,因此猛地一踹,“砰”地一声,房门在他面前应声而倒,木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而他踹开门后,随手挥了挥,身后便涌现出四五个小弟,冲进了叶瞬的宿舍门。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叶瞬似乎也没有想到,他瞪大眼睛,原本怨恨的表情如雪遇火似的,消融成了惊慌,定格凝固在他脸上,他张着嘴,拼命地挣扎起来,却被丁宴的小弟死死地摁在地上。
“丁宴……丁宴!不要动我东西!”
当祝青辞赶到时,就见到的是这样一副场面。
丁宴宿舍里的床、桌子、衣柜全都被砸烂了,地板上什么都有,木屑,衣服,书本,天女散花似地散乱一地,头顶上的吊灯破了个洞,冷风顺着灌进那个豁口中,电流一闪一闪的,仿佛一个破损的镜头,幽暗而冒着诡异的火花。
丁宴站在他宿舍门口,他身上的校服却依然得体整齐,除了白色的鞋尖处沾染了一点灰以外,整个人看上去依然还是透着高高在上的优雅。他嫌热似地,扯了扯胸口的领带,表情阴沉得仿佛能滴水。
“丁宴……?”
祝青辞微微睁大眼睛,叫了一声。
“把这些捡起来,全扔了。”
丁宴没有听到,他长呼出一口气,随意指使着周围的小弟,胸前的金色铭牌闪闪发亮,流转着权利与金钱的色彩。
他在祝青辞面前装傻充楞久了,以至于祝青辞都快忘记了一开始,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而此时,丁宴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息,久违地,终于又暴露出来了。
丁宴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微微一侧头,就看见了祝青辞站在门口。正是初秋,omega脸色有些苍白,穿着一身薄薄的衬衫,胸前系着褐色的绳结,衬得他整个人芝兰玉树,只是看上去却太过单薄。
丁宴见到祝青辞时,愣了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祝青辞会出现在这里,罕见地慌乱了一瞬,左右四处张望,但是似乎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在帮祝青辞出气,他干什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脸上方才还带着点戾气的表情一下子如潮水般退却,看到祝青辞时,他高兴得两眼一亮,嘴巴笑着咧开,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连忙又踩又蹦,跨过满地狼藉,往祝青辞面前一凑。
“怎么穿这么少,不怕着凉?”
他将外套脱下来,罩在祝青辞身上,接着,他讨好似地朝祝青辞一笑,伸出手,抓着祝青辞的小臂摇了摇,语气黏黏糊糊地撒娇道:“怎么样,你还生气吗?我帮你报复回去了,不气了好不好?”
若不是他是一个omega,以他这一米八的身高,撒起娇来还真是要命,偏偏他长得一副奶狗模样,眼睛又大又圆,头发卷卷的,像是一只毛茸茸的泰迪,撒娇似地将脑袋往祝青辞脖颈处一拱。
他身后的小弟正弯着腰,农民割草似地一茬茬收割着丁宴的东西,往麻袋里一装,似乎准备往那个垃圾站随手处置了。
叶瞬的东西大部分都不值什么钱,无非就是:零星几件的衣服,几乎没有的书,以及一堆护肤品。他其实是个宿舍很整洁的人,只是如今被一顿乱砸,倒像是龙卷风过境。
“这个牌子,似乎很值钱吧?一瓶要2k?”
他们有些讶异,有人低低嗤笑着,“我说呢,傍林烨的钱花哪里去了,原来是都花在这里了。”
他们倒是将那些化妆瓶单独放在另一个袋子里了,那个袋子是塑料的,比麻布倒是高级几分——原来不止是人,就连废物回收的垃圾袋,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好一点的东西还能讨个塑料袋,而没有价值的东西,就只能沦落到进一个灰扑扑、满是灰尘又肮脏破旧的麻袋,永无宁日了。
叶瞬咬着牙,他心里在滴血,可是他不敢开口,只能闭着眼睛,试图欺骗自己。
“这是什么?”
小弟们翻着翻着,却忽然翻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与其他东西不同,这个丝绒盒子似乎很有年代感了,摸上去的布料十分丝滑,像是被人珍藏了许久。
叶瞬猛地睁开眼看过去,当看清楚他们捧着的东西是什么时,他一瞬间如狂犬病发作似的,大叫起来:“别动它!别动它!!!”
“你叫我们不动,我们就不动?”
小弟们嘻嘻哈哈,叶瞬怒目而视,在地上艰难地挣扎起来,然而他一动,按着他的小弟就往他脸上扇一巴掌,喝道:“乱动什么!之前你欺负别人时,就没想到这一点?”
叶瞬被扇了一巴掌,他的头抵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颤抖,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地,猛地扭头,目眦欲裂地望向祝青辞。
“祝青辞,祝青辞你满意了么!好!您老人家高高在上,是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
叶瞬的头猛地往地上撞,他一瞬间爆发出了极大力气,周围的小弟都差点没摁住他,他前额骨与冰冷的瓷板用力地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砰砰砰”地回荡在走廊之中——他居然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后,他倏地抬起头,原本巴掌大的脸眼下变得鼻青脸肿起来,要不是那两个黑眼圈,差点就要认不出他,只是当下,他的眼睛红得要滴血,死死瞪着祝青辞,两行泪从他眼角处流下,他说:“我求你了……祝青辞……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眼下,两个人的位置掉了个儿,先前被踩在脚下的是祝青辞,如今被高高在上捧起的,也是祝青辞。
罪魁祸首向他下跪,他本该感到开心的,不是么?这就是权利,其实叶瞬说的有什么错呢?只要有权利,走到哪都要受人尊敬,谁欺负你了,就加倍欺负回去,想踩谁的头就踩谁的头,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分明还没入冬,祝青辞却觉得遍体生寒。
——压迫过后,是同化。
第29章
祝青辞的喉咙仿佛被水泥堵住似的, 他额角青筋剧烈地跳动,脑海中一阵阵的嗡鸣声,铺天盖地地淹没他。
有一瞬间,他似乎被推入深海之中, 耳边嘈嘈切切的声音仿佛隔了层水膜, 怎么也听不真切, 只剩下某种金属高频率的震颤声在他脑海中不断震荡, 像是被一根长钉钉入了脑中。
他一寸一寸、艰难地挪动着目光,从像狗一样被压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叶瞬身上扫过,望向他的宿舍。
宛若台风过境,盗贼席卷——那已经不能算是个宿舍了,反倒是被打砸成了一个废墟。成堆的木屑高高堆起,他们将叶瞬的衣服或者书本随意地踩在脚下, 连一分眼神都没给。
走廊里除了他们都安安静静的, 其他学生都缩进自己的寝室, 不敢吭声,生活老师好似也失聪了似的, 即使楼上打砸吵闹的声音快要把天花板都掀了, 居然也毫无反应。
是了,生活老师怎么敢惹丁宴呢?他没谄媚地摇着屁股上来, 屁颠屁颠地给丁宴搬凳子让他坐着别累着已经是仁慈义尽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
祝青辞的声音低低哑哑, 仿佛一个随风而飞的羽毛, 轻得不可思议。
分明丁宴给他披上了一层衣服, 男孩充满生命力的热量透过外衣,滚烫地炙烤着他的身体,可祝青辞还是觉得冷, 牙齿甚至不经意地磕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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