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手上抛着玩儿的。”谢淞寒没说太多。
事实上,他眼神一直追随着抛着“石头”玩儿的那只手,白玉与红宝石的碰撞,穿透浮动的阳光,圣洁虚幻又飘渺无常。
让人忍不住升起一些别的心思。
好像那样美丽的手腕,就应该被绑起来。
“哦,明天不是有个酒会嘛,你也带阿钰去玩玩。”池意状似无意道,“他还在你那儿吧?”
谢淞寒没有上当,“他怎么会在我这儿。”
柏钰靠在沙发拉长尾调喊:“老公,我裤子脱完了——”
谢淞寒:“……”他故意的吧?
果不其然,池意不淡定了:“谢淞寒,你最好解释清楚。”
谢淞寒:“哦,明天不是酒会么,给他买了几套礼服,他在试穿。”
池意没那么容易打发:“你没事给阿钰买什么礼服?”
谢淞寒:“那下次这活儿您来?”
池意终究没能说过他,这局没能找到敌方弱点,母子关系堪忧。
电话结束后,谢淞寒过去看看他裤子到底是不是脱了。
然而事实是,裤子在柏钰身上穿得好好的,嘴上那句就是在胡说八道。
“……”
第9章 你得负责
酒会如常前往。
柏皇后从前赴宴的架子极大,但如今条件有限,他就勉强先在昨天买的礼服里挑一套合眼的前去。
再美的宝石珠玉在他身上只能是陪衬。
今日到场的都是熟悉的豪门家族,包括谢家韩家在内,连上次恐同的宋大少都来了。
柏钰和谢淞寒一到场就引起广泛关注。
“那不是柏家那位吗?又跟在谢少爷后面来了……”
“啧,谢少爷肯定特烦他。”
“不知道这次又是谁要被他骚扰咯。”
柏钰与谢淞寒并行,下巴微抬,目不斜视,没有人值得入他的眼。
无礼的平民,不和他们计较。
谢淞寒听到这些议论,送去冷漠的一个眼神,周围声音渐渐弱下去。
再一看柏钰,姿态高傲到仿佛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谢淞寒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去和主办方打声招呼,你跟我去还是留在这儿?”
柏钰找椅子坐下,双腿优雅交叠,浅白色西装衬托得他贵气十足。
“让他们来见我。”
“……”谢淞寒说,“你在这儿等着。”
“不要让我等太久。”
陛下走了,柏钰开始无聊起来。
他以前最不爱参加什么宴会,但身为一国之后,没有不出席的道理,延申几千年这种无聊的礼制都没变。
柏钰挑了一盘摆盘精致的小蛋糕。
耳边倏然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
“吃煎饼果子吗?”
柏钰呛了下,“???”
一扭头,肖声越占领了他旁边的位置,颇为幽怨又牙痒痒地盯着他。
他换下了昨天那身仿佛地摊二十块钱实际两万块买的短袖,换上浅灰色西装竟然还人模狗样。
柏钰:“什么事?”
“你好意思问!”肖声越怒斥他,“昨天你走后没多久我的摊子就被城管赶走了,是不是你打的举报电话!”
柏钰毫无心理负担道:“那种恶心的东西,就不要留在世上害人了。”
肖声越:“什么叫恶心的东西!!”
自肖声越凑过来开始,便有人把目光若有似无地投了过来。
圈子里都知道肖声越最讨厌趋炎附势的人,柏钰尤其典型,见面必冷嘲热讽。
此刻他们遇见,只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吵起来了!”
“嘶,肖三少不会动手吧?”
“打起来才好,有热闹看了!”
肖声越咬牙切齿道:“你打断了热血少年的创业之路,你得负责。”
柏钰:“?”
肖声越:“我新研发了一种套餐,你既然能吃第一口,那一定能吃第二口,我的试吃工作就交给你了。”
柏钰:“我吐了,真的。”
不要再让他回忆起昨天的味道。
他作势要走,肖声越急了,攥住他的手臂。
“试吃而已,你又没什么损失!只要你愿意,可以向我提任何条件!”
柏钰睨了他两眼。
被他那自带调情的眸子睨视着,肖声越突然害羞,捂着胸说:“……但我不会出卖色相的啊。”
“呵呵。”
柏钰笑起来。
这张勾人的脸对男女都适用,肖声越面对他的笑,可耻地脸红了。
以前没发现他长得这么好看来着。
“再逼逼。”柏钰扬起拳头,“揍死你。”
肖声越:“……”
-
肖声越出师不利,异常颓废地去了趟洗手间。
柏钰是他的第一个顾客,他都不计前嫌邀请他当试吃了,他却不识好歹!!
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摆摊的天赋,只能回家继承亿万家产了吗?
哎。
肖声越从洗手间出来,外面伫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他没在意,从旁边走过,却被那个人叫住。
“三少,聊聊?”
肖声越回头,认出谢淞寒的样子,但他和谁都不算熟,都不过点头之交而已。
而且面对谢淞寒,他是有点怕的。
听说这个人可厉害了,家里那群老爷子天天夸。
肖声越试图大声说话给自己壮胆:“聊、聊什么?我们又不熟。”
谢淞寒一袭黑色西装,气质沉稳干练,抬眼时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任谁在他面前都不敢张狂。
肖声越和他对视一秒就顶不住了。
谢淞寒淡声道:“聊聊宝蓝城项目的事。”
“啥?”肖声越撇嘴,“公司的事你找我干嘛,我又不管事,都是我二哥在管。”
谢淞寒当然知道。
但肖家成员结构复杂,如今虽是二少爷在管事,但老爷子最中意的却是肖声越。
只要他喜欢,大部分权力都会落在他身上。
可惜肖声越对商场没兴趣,只想做个混吃等死的咸鱼。
谢淞寒不疾不徐:“我知道,但你觉得肖曾金那样的人能管好肖家么?只有肖家壮大,你才能永远得到你想要的生活。”
肖声越真诚道:“我想要的生活就是摆路边摊。”
谢淞寒:“……”
“真的,找我没用。”肖声越摆摆手,“我不想插手你们的明争暗斗,告辞。”
他麻溜地跑了,徒留谢淞寒在原地。
没能劝动他也在意料之中。
谢淞寒倒不是非他合作不可,只是比起肖家其他人,这个人更顺眼而已。
-
谢淞寒回去找柏钰的时候,周边的甜点都被他吃得差不多了。
给旁边补货的服务员累的。
别人是上这儿来谈生意交友,他是真来吃吃喝喝的。
谢淞寒见状问:“喜欢吃蛋糕?”
“谁喜欢吃这种东西。”
柏皇后孤冷清傲地说完,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都四小孩吃的。”
谢淞寒勾唇,还没说话,柏钰猝然凑近他,在他身上闻了闻,眉头一皱,嘴里的全咽下去。
“你见谁了?身上有一股煎饼果子的味道。”
“?”谢淞寒低头闻,“煎饼果子?我去了趟洗手间。”
柏钰接着闻:“不止如此,还有蛋糕、草莓、车厘子、白兰地……”
谢淞寒淡定把他推开,道破真相:“你是饿了吧。”
酒会场地极大,空气中浮动着醉人的酒香,置身其中,滴酒未沾便已三分微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柏皇后的面子是不会承认他饿了的,只会矜持地往嘴里塞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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