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钰揉了揉手腕,忽的在无名指上看到多了一个银戒。
“?”
刚好,谢淞寒进来了。
他穿着一身居家毛衣,领口比其他款式要大,露出颈间被抓出来的红痕。
看他这模样,应该是顶着这样子在家里转了好几圈。
谢淞寒来到床边,给他递来一杯温水,“饿了吗?在卧室吃还是下楼吃?”
“卧室吃。”
柏钰喝完水,不想动,眼尾残留着昨夜疯狂留下的桃红,敞开的领口全是嫣红痕迹,恹恹松懒的事后美人,任谁都看得出他经历过什么。
他抬起手,露出上面的戒指。
戒指款式简单,纯银男戒,上面镶嵌几颗碎钻,戴在他皓白细长的手指,漂亮又美观。
“这是?”
谢淞寒执起他的手,盯着这枚银戒。
过去许久才回答,“戒指。”
“我认识这是戒指。”柏皇后现在知道的东西可多了,他耐心道,“我是问怎么到我手上的,给我戴这个做什么?”
“早上你睡过去后给你戴的。”
谢淞寒把他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
“事后戴戒指,这是一种仪式感。”
柏钰:“……”
柏钰:“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他们只是有一定的信息差,不代表他几千年前的脑子里是鸡蛋花。
谢淞寒:“那我再想想。”
柏钰似笑非笑。
他把手抽回来,躬身去拉床头柜。
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填满了小盒子,和在酒店见到的没区别,什么都有。
柏钰从中挑出一个银色小绒盒。
他扬了扬。
“是这个吧?”
说罢,柏钰也不等他回答,打开绒盒,里面果然还躺着另一枚银戒,只是要稍微大一圈。
他拿起来才发现,里面刻了字母。
B.Y.
柏钰辨认:“……避孕?”
“你可长点心吧。”谢淞寒无语,“再多你都不用避。”
柏钰:“哪家点心?”
谢淞寒探了下他的额头。
“干傻了?”
柏钰甩开他,趾高气昂地抬下巴,绒盒扔一边。
“手递过来。”
谢淞寒迟疑:“…你确定了吗?”
柏钰就不懂了:“你现在这么墨迹,是网上说的事后小媳妇吗?”
“……”
谢淞寒呼气。
很好,那种状态确实只能让柏钰保持在当下,醒来又是无所畏惧的一枚好汉。
是他不够卖力。
犹豫再三,谢淞寒抬起手。
柏钰把戒指戴在他同样的无名指。
这种应该在在鲜花与聚光灯下所做的庄严郑重的举动,被他做得轻描淡写,仿若只是随手戴的玩具,戴完就忘了。
戴完后,柏钰像什么也没做过那样,捂住空空的肚子。
“我吃的呢,饿了。”
谢淞寒去给他拿。
他这样子,谢淞寒暂时不想让别人看见。
出了卧室。
谢淞寒低头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简单的一枚银戒指似乎不能圈住什么,柏钰没表现出任何该有的在意。
这让谢淞寒不由沉思。
还不够。
现代没有皇宫那般的高墙,圈不住明灿自由的飞鸟,柏钰想走随时都能走掉。
只要日后出现什么变故,谁都留不住他。
阴暗的占有欲在心底滋长。
生根发芽。
-
吃了饭,柏钰精神要好很多。
他又睡了个回笼觉。
昨晚实在睡得太晚了,不记得凌晨几点才睡,早上又被弄醒,到现在根本没睡几个小时。
柏钰要睡觉,谢淞寒就抱着平板电脑在他旁边陪他。
六点时又被吵醒。
“……干嘛。”
柏钰听到谢淞寒叫他,不耐烦地用被子蒙住脸,一副拒绝交流只想睡觉的姿态。
谢淞寒:“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柏皇后不听。
嘴里不清不楚地骂了句什么。
然而没有用。
柏钰被闹醒,眼角红红的,泛出生理性眼泪,控诉指责他:“你爽了就不顾我死活?我只是睡个觉,又没杀人犯法。”
谢淞寒俯身,“只有我爽了?”
柏钰:“……”
再爽也不能当觉睡。
柏钰不听,耍赖似的,“我要睡觉。”
谢淞寒沉默片刻,自动曲解他的意思:“所以你是想现在睡够了,晚上就可以不睡,做其他的?”
柏钰:“??”
他阅读理解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柏皇后前世身经百战,奈何这具身体尚未开发出来,身后隐隐作痛。实在没办法,他在床上躺了会儿,认命起床。
“老公。”柏钰不想动,“抱我去洗漱。”
谢淞寒放下电脑,抱起他。
洗手间昨晚的味道已经散了,依旧是常用的香氛味。
家里的垃圾桶每天都有人清理,如今空空如也。
柏钰洗漱完,下楼吃饭。
却发现客厅多了几个人,手里拿着量裁工具。
柏钰眉梢一挑。
“他们是?”
谢淞寒跟在他身后,“不是要定制汉服?他们来测量体围。”
柏钰豁然开朗,“我说你怎么非要我起床,原来是迫不及待想玩古装play。”
谢淞寒默认。
他没说错。
自从圣熙帝和柏皇后的故事在心底扎根,谢淞寒就迫切地想知道千年前的柏皇后是何模样,他穿上古装,和现代一定有很大差别。
那想象出的画面足以令谢淞寒沸腾。
侧体围用不了多少时间。
负责测量的是个小姐姐,离得近了,她看见柏钰外面的痕迹,忍不住小脸一红。
其实心里已经尖叫成了土拨鼠。
测完了,柏钰勾唇一笑:“你对我脸红也没用,我有老公。”
小姐姐热泪盈眶,捂嘴:“呜呜呜就是你有老公我才激动。”
柏钰:“……”
好了,现代女子和古代不一样了,池知渺就是典型。
谢淞寒把柏钰扯到身边,警告:“别乱勾搭。”
柏钰耸肩。
等测量的工作人员都走了,他们准备吃饭。
管家目不斜视,亲自在柏钰常坐的椅子铺上一层软垫。
柏钰:“……干的不错。”
管家虚心接受:“过奖。”
柏钰回头问:“这样的人才你在哪儿淘来的?”
谢淞寒笑了声,“咸鱼。”
管家正气盎然:“柏少爷放心,我曾以第一名的成绩从霍格沃兹管家学院毕业,具有优秀的职业素养,会在恰当时候说出那句‘少爷好久没笑了’的经典台词,为少爷们的幸福保驾护航。”
柏钰:“……”
谢淞寒让他可以退下了。
但有了软垫,坐起来是要舒服些,不用罚站吃饭。
柏钰填饱了胃,得以问一句池知渺的去向,“表妹呢?”
谢淞寒搁下碗筷,“她导师找她回学校改论文去了。”
柏钰点头,饭后玩了会儿手机。
朋友圈刷新,池知渺短短一天内发了好几条朋友圈。
表妹:【我太难了,我上辈子可能是条蜀道。】
表妹:【论文一定要写得好才行吗,写得好笑不可以吗。】
表妹:【谁来捡起七零八落的我。】
底下谢淞寒评论:【你被人分尸了?】
表妹回复:【谢平贵你没有心!】
柏钰指着这条评论问:“你改名了?”
谢淞寒:“?”
他看了那条评论,不知道怎么和柏钰解释。
“这就是个梗。”谢淞寒说,“一部电视剧里男主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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