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声越一口气憋在嘴里:“……不用了!”
宋怀澈拍拍他的肩膀,完全能理解。
“生日快乐,兄弟。”
韩深神出鬼没地出现,拿掉宋怀澈在他肩膀的那只手,换自己的手搭上去,“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在这大喜的日子,不要去想不高兴的事,看开点,万一哪天就死了呢。”
肖声越拨开他的手,皮笑肉不笑:“我谢谢你啊。”
韩深装模作样道:“柏钰,你也是,人家生日就不能让让他,给人气跳楼了咋办。”
肖声越:……你们都是来气他的吧!!
宴会比较自由,餐食酒水都在桌上,穿着燕尾服的侍者穿梭其间,群花芬芳,没那么多规矩,更像一个小型酒会。
好歹是生日会,需要肖声越本人出场,他臭着一张脸被主持人拉上去讲了几句,好好的生日愣是举行出了葬礼的气氛。
但鲜花围绕、酒香醇厚的气氛大家很喜欢。
韩深手贱地折了一朵装饰百合,不怕死地往宋怀澈头上比划。
“等我生日也要这么办。”
宋怀澈拍开他的手,“得了吧,你哪次生日不是喝得酩酊大醉,每次都拉着我发酒疯。”
“寒哥你呢?”
谢淞寒在给柏钰挑吃的。
小蛋糕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适当吃点其他的主食和蛋白质。
“嗯。”
韩深:“……”
得,这人肯定和老婆过。
“话说寒哥你生日是几月来着,好像在春天是吧?”
柏钰挑着盘子里的冷食,胃口不大,餐盘里的食物一样吃一点,愣是吃出了流水席的感觉。
他接话:“我知道你生辰,在冬月初三。”
“……”谢淞寒回头,“你知道个屁。”
柏钰:“?”
他和陛下过了那么多次生辰,不可能记错!
宋怀澈笑了出来,总算让他找到一点开心的事了,这对塑料狗男男!!
“你记错了,他生日在三月二十一。”
柏钰一愣。
……怎么会。
这辈子生辰与前世不同也正常。
柏钰嘀咕:桃春三月二十一,他怎么偏偏生在了这一天。
这是他们上一世初次见面的日子。
柏钰狡辩:“我说的是你上辈子的生辰!”
韩深乐了:“学到了,以后不记得人生日就用这招。”
柏钰:“……”
好在谢淞寒不太在意,生日对他来说就是无用社交,碍于身份必须出场,只有晚上,他们几个才会出去喝酒热闹一番。
而之前都没有柏钰。
他们两个在嘲笑,柏皇后挪到谢淞寒身边,“没骗你,你上辈子生辰真的在冬月初三。”
谢淞寒沉吟,然后打开手机搜索:圣熙帝生日。
确实是冬月初三。
他没什么情绪道:“你记一个古人生日都比记我的牢。”
柏钰一时无言。
谢淞寒:“没别的要说了?”
柏钰:“不知道说什么,给你拜个早年吧。”
-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孟梵行则流着泪,苦苦哀求。
肖铭修甩开他,“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卡里是一百万,以后别再来找我。”
孟梵行眼睛哭得通红,“修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在弟弟和情人之间,肖铭修肯定选择弟弟,没有别的可能。
他整理好袖口,无情道:“孟梵行,适可而止。”
孟梵行止住哭腔。
“你是因为嫉妒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知道。”肖铭修斜视他,“开始我就说过,这段关系的起始由我决定,你别闹得太难看。”
“我……”
肖铭修扔下他,出了休息室。
“你好自为之。”
望着他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孟梵行死咬住嘴唇,尝到口腔内泛出的血腥。
又是柏钰。
为什么次次都是他!
孟梵行怨恨地想,他到底哪里不如柏钰,每次都是因为他,自己总显得像个小丑!
他又凭什么得到那群少爷的宠爱?
不照样是个出卖身体与尊严的贱货!
孟梵行抹掉眼泪,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抬起头时,通过镜子,与洗手间门口的身影相对而视。
第37章 一起洗啊
“小可怜,哭得这样伤心,被男人甩了?”
柏钰慢条斯理地踏进洗手间,鞋底在大理石地面发出脆响,简简单单走出了登上王座的气势。
他比孟梵行要高,自然而疏懒地敛眸。
无论是谁,每次看到他,率先注意的绝对是他过于夺人眼球的美色。
以前见到他的容貌,空有颜色,而无灵魂。
如今好像哪里变了。
孟梵行盯着他,在这阴冷的洗手间内,感受到一股凉意爬上自己的脊椎,仿佛那美艳皮囊下是森然可怖的白骨,血淋淋的刀锋亟待出鞘。
柏钰勾唇,“为何这样瞧我?”
孟梵行口中的血气又涌上来,他忍了好久才没有让自己爆发。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你配吗?”
简单三个字,碾碎了孟梵行全部的自尊,他吼叫起来,像在掩盖什么。
“你得意什么?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柏钰叹了口气,捏住他的下巴。
“你怎么不知道,你看我的眼里总带着恐惧。”
孟梵行仓惶退后,抵在洗手台上。
“……少胡说!”
柏钰眼里的怜悯很淡,取而代之的是决然的狠厉。
“不过,都无所谓。”
他抓着孟梵行的头发,一把将他按在洗手台的水槽里,打开水龙头,任由哗哗水流如柱,冲过孟梵行的头发,没过他的口鼻。
孟梵行猛烈挣扎起来。
“唔唔!”
水流很大,很快淹没他的脸,口鼻浸在水里,呼吸变得艰难。
而他的反抗无异于蚍蜉撼树,造不成丁点改变。
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孟梵行浑身无力,深彻的恐惧从灵魂里一点点渗出来。
他会死……
他只有这个想法。
柏钰要他死!
“唔唔唔……救……”
孟梵行的声音是那样微弱,柏钰按住他的脑袋,低下去说:“只有感受过死亡,才能明白生命的可贵。”
“我不是每次都会心软放过你。”
-
柏钰擦净手,从洗手间出来。
而他走后,有保洁人员进去换香薰,见到在洗手台前止不住咳嗽的孟梵行,赶紧道:“先生,你没事吧?”
孟梵行捂住胸口,身上湿了个透,“咳咳咳……”
保洁人员:“这是漏水了吗?你快去换身衣服吧,哎哟,这都湿了!”
孟梵行推开他。
“……滚!”
他心底涌上一层恨意,想到不久前的濒死仍心有余悸,恨意转变为惧怕。
不能就这么算了!
“去这么久?”
柏钰回到现场,谢淞寒问:“吃坏肚子了?”
“没有。”
“衣服怎么湿了?”
柏钰低头。
方才孟梵行的挣扎太麻烦,水溅得到处都是,难免沾湿衣摆。
“碰到一条落水狗往我身上甩水。”
谢淞寒没说什么,拿一张干净的餐巾为他擦干衣服外面的水渍。
这件西服是定制款,布料金贵,沾不得水,估计穿这一次就废了。
好在衣帽间里多的是。
“回去?”
今天生日礼物也送到了,虽然寿星并不喜欢这个礼物。吃吃喝喝也整个了十分饱,可以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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