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的味道还没有散,易时陆双颊酡红,紧裹在被子里的热度使他嘴唇微张,泛出那么点自甘堕落的味道。镜中人以冷眼相看,不掺情感的双目犹如机器,但在机器之外,他多了一丝混合欲望的冷酷。
第二天中午,易时陆终于醒了,一醒来看见陌生环境一时没反应过来,望着身边睡着的陆为谦才稍稍有了一点昨晚的记忆。
他又喝断片了,但陆为谦这次怎么没把他送回家?
陆为谦撑着手看他,看出他想问什么,直接回答:“我昨天喝猛了,没劲再把你送回去。”
也说得通。
陆为谦随口一问:“中午想吃什么?”
易时陆动作一僵:“中午?”
“对啊,”陆为谦把手机屏幕面向易时陆,让他看清楚上面的时间:“都十一点多了。”
易时陆一个暴走:“我靠我靠,你为什么不叫我?”
陆为谦:“你上午不是没有班吗?”
易时陆:“我这几天都要加班啊!”
“完了,”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主任要是知道我喝酒睡过了肯定大发雷霆……我平时睡觉明明很容易醒的,怎么就昨天搞成这样子。”
易时陆暴躁地抓起衣服去洗澡,掩耳盗铃地没敢看手机,他怕他一开手机就会看到自己被驱逐出组的消息。
陆为谦笑着抱着手臂在浴室的门边和他说话:“你怕什么啊,我给你们节目多投点钱不就行了。”
混合着水声,浴室里传出来易时陆的叫骂:“你有病吧,电视剧看多了?”
被易时陆一骂,陆为谦浑身舒坦了,欠儿欠儿地说:“最近尤其沉迷玛丽苏,我知道像我这种暴发户就应该干这些事情。”
易时陆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嘴:“你这样的就别侮辱玛丽苏了,玛丽苏也要有门槛的好不好。”
全部洗漱完出来易时陆才敢看手机,但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收到什么消息连环轰炸,更没有主任和张导的私信,工作群里也是一片祥和,最新一条信息还停留在昨天,是关于聚餐的事情,没有人再提工作。
一切都很平静,好像他旷工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易时陆疑惑了。
以前有人旷工的时候,张导恨不得追着骂上三天三夜,按照他的性格,除非是根本没有发现这件事,不然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
难道张导那个爱岗敬业的人上午也旷工了?
保险起见,易时陆给盛玉朗打了个电话刺探了一下情况。
接到他的电话盛玉朗很高兴:“时陆哥,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吃过午饭了吗?”
易时陆拐弯抹角的问:“那个……上午的时候,张导有没有……说关于我的话?”
“关于你的话?”盛玉朗没太听明白。
易时陆更直白了点:“就是有没有说我不好,因为我上午不是……”旷工了吗。
他没好意思把最后几个字说出来。
盛玉朗“哦”了一声:“原来你是问这个,开完会之后我听见张导夸你有想法,说你提出的新环节有新意而且可行性很高。”
“……什么?”易时陆愣住了。
盛玉朗没有听出他的语气,还在滔滔不绝:“上午开会的时候张导就对你的提案很满意,你提出的恐怖小说家环节大家都觉得特别好,我看八成有戏……”
易时陆听得发懵,盛玉朗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他就怎么也听不明白了。怎么好像在盛玉朗的嘴里,自己矿工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还有什么……环节什么的,盛玉朗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等一下,”易时陆打断了他的话,试图理清盛玉朗的逻辑:“你是说今天上午开会的时候,我提出的方案,张导很满意吗?”
盛玉朗:“对啊。”
对啊。
对啊?
怎么可能对呢,他上午根本就没去上班,哪来的什么开会,又哪来的什么新环节。
易时陆心里涌上一些奇怪情绪:“什么……你在讲什么东西啊,盛玉朗,别和我开玩笑行吗?我认真问你的,我上午无故旷工,张导是不是生气了?”
“旷工,谁?”电话那边的盛玉朗也明显地迷惑了。
易时陆感觉自己在鸡同鸭讲,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和盛玉朗两个人说了十分钟,却都没有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
盛玉朗:“你旷工?你什么时候旷工了?”
易时陆快没有耐心了:“别玩儿了盛玉朗,你再这样耍我,我真的要生气了。”
盛玉朗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无辜:“没有,时陆哥,我没有在耍你。我没太懂你的意思,你说你上午旷工了,可是你不是来开会了吗?”
易时陆皱起了眉头:“不可能,你看错了。”
盛玉朗:“你就坐在我旁边,我不可能看错,而且大家都看到你来了,时陆哥,你现在还好吗?”
易时陆虽然还没有弄清目前的状况,但他能感觉的到,现在无论是他还是盛玉朗,都有一种觉得对方脑子不清醒的试探意味。
今天不是愚人节。盛玉朗也没有任何要欺骗他的必要。
联想到手机里安安静静的工作群,易时陆甚至都快要怀疑是不是上午自己真的去开会了,要不然怎么没有一个人来向他问责。
“那就……算了,”压抑着心里一堆疑问,易时陆装作刚清醒的样子:“我……想起来了。”
和盛玉朗说完,他又打了其他几个同事的电话,从他们的回答中,易时陆听的出来,没有一个人认为他上午旷工。
他们不约而同的表示,上午易时陆的开会表现非常精彩。
是恶作剧吧,在联手整蛊他吗?
易时陆烦躁得很,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在他快要把自己的头发扯下一些的时候,陆为谦抓住了他的手。
他抬起眼睛看着陆为谦那张吊儿郎当的脸,更加烦躁了。陆为谦还好意思笑嘻嘻和他说:“趁着年轻,还是多珍惜珍惜自己的头发吧。你看看易直的头发现在多岌岌可危,估计你老了也那样。”
“滚。”易时陆给他说的心烦意乱的:“陆为谦,我一上午都和你待在一起的对吧?”
陆为谦笑了下:“这还有什么疑问吗?咱俩一上午都睡一块。”
易时陆:“你确定吗?中间你没有出去过吗?”
陆为谦本来是当个乐子聊的,易时陆这么正经的追问,搞得他也有点认真起来。陆为谦细想了一下:“没有,我没有出去过,如果有什么疑问你可以查酒店的监控。”
监控是个好东西。
陆为谦让人把酒店监控调给易时陆,易时陆看了,确定自己确实一直都没有走出房间。
那么一直没有走出房间的他,究竟是怎么去演播大楼加班开会的?
“他们在说一些我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
他的耳边忽然又回响起了连亚鸿的话。
易时陆沉下脸,收拾好东西去了演播大楼。
用丢了东西做借口,安保员很好心地帮他调出了大楼监控,上午九点十分,走廊上的监控出现了易时陆的身影。
现在的技术很发达,监控画面十分清晰,易时陆都能看清楚画面里“自己”脸上带着的微笑,比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还要和善可亲。
“他”从走廊穿过,然后出现在了下一个画面里,会议室。
和以前一样,盛玉朗率先对“他”打了招呼,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而“他”也这么做了。
因为保密的关系,会议室的监控是没有声音的,易时陆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一切进行得应该格外的顺利,气氛越来越活跃,而所有人围绕的中心都是画面里那个“易时陆”,会议结束的时候,张导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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